第三百二十七章 第一镇!(第2/3页)

没钱没家世,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努力、拼搏,好不容易走起来,快要成功了,结果,碰上了……

这时,

一边的樊力接口道:

“挂逼。”

……

郑伯爷走到野人王面前,看着桑虎的尸体。

苟莫离停止了哼唱,抬头,看着郑伯爷,然后,脸上的萧索瞬间一扫而空,换上了谄媚和热情。

他朝着郑伯爷跪伏下来,

喊道:

“伯爷,狗子我没辜负您的厚望,狗子我帮您打下了央山寨,狗子我,还是有用的,是吧?”

说完,

带着一脸纯真和期待的目光,看着郑伯爷。

郑伯爷拉了一具楚人的尸体,翻了个面儿,坐在他身上,看着野人王,伸手,指了指桑虎的尸体,

道:

“死了?”

“能为伯爷战死,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是他的福气,哈哈!”

“嗯,挺好,下次我见你时,没他在,也能少一些麻烦。”

野人王的功夫,拉胯得很。

郑伯爷的实力,面对野人王时,是有着绝对压倒性优势的。

但若是多了个桑虎,郑伯爷就不稳了。

野人王闻言,伸手拍了拍桑虎尸体的肚子,道:

“伯爷,您早说啊,您早点说,我就早点给他下个药,药死了也就干净了;

狗子知道伯爷您是最怕麻烦的人,狗子我,会不遗余力地帮您解决所有麻烦。”

“累么?”

郑伯爷问道。

“打赢了,怎么会觉得累呢!这场仗,咱们赢得迅速,干脆,利索,漂漂亮亮的。待得这些俘虏押送回去,百万大军搭台的这场戏,伯爷可谓是唱出了天下名角儿的气派!”

“我问你,累么?”

“伯爷,不累,真的不累。”

“但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觉得挺累的。”

“伯爷……”

“你知道么,每次你在我面前,自称自己狗子,奴仆,作践自己的时候,我心里,都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让伯爷您,瞧见您以前的样子了么?”野人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郑伯爷摇摇头,道:“其实,我以前也谄媚,最早,面对镇北侯府的郡主时,我也会说好话,遇到大燕六皇子时,我也会说好话,遇到虎头城的许文祖时,我也会说好话,遇到靖南侯时,我也是会说好话。

遇到身份地位比我高的人时,我会附和他们,挑,能让他们听得觉得有意思让他们开心让他们舒服的话去说。

是吧,

人,

活着嘛,

总有东西能让你低头,

向你上峰,向能决定你生计,甚至是能决定你生死的人,低头,这很正常,也很理所应当在,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那,伯爷您刚刚……”

“啧,但我,从未像你这个样子过,低头是低头,但把头低到土里去,我做不来,也不愿意做。”

说着,

郑伯爷伸手从兜里取出一个橙子,

这还是昨日出发时,瞎子递给自己的,一直没吃,现在有点蔫了。

郑伯爷剥着橙子,

道:

“哄他们高兴,是想让自己日子过得更好一些,有舍才有得,我懂,但说句心里话,在我这里,有一条线,一旦过了这条线,我会……”

“伯爷您会如何?”

“我会掀桌子,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我会带着几个手下,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家客栈,过过小日子。”

野人王张了张嘴,

然后笑了笑。

郑伯爷注意到苟莫离的神情变化,道:

“你想说什么?”

“狗子想说,伯爷,您应该,从未过过那种,少一口子酪吃,就会在寒风中冻死的日子吧?”

郑伯爷,沉默了。

上辈子,虽然自己妈离开得早,自己那个爹开货车,也不怎么着家,但吃喝上虽说不精致,但还真没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就算那酗酒糟蹋身子的老爹也早早地因病去世了,留下的钱,也够自己上了大学。

唯一的不舒服,大概就是开家长会时,但那,其实也不算什么。

至于这辈子,

一醒来,

身边就是一群魔王环绕;

可能他们一开始,对自己很轻视,带着高傲,但面子上,还过得去,且已经给自己置办了一座酒楼的产业,身边还能有丫鬟服侍。

两世为人,

其实自己并未真正体会到过……做人的艰辛。

苟莫离的这句话,意思就是,伯爷,您没真正受过那种被踩在泥潭里奋力挣扎抬起头,就为了那片刻的呼吸换气的日子。

所以,

才会有这种想法。

那种,

优雅、从容、淡定;

郑伯爷用手背抵住额头,轻轻敲了敲,道:

“对,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属下……该死。”

“呵,你就这样正常点说话,其实挺好,你是点头哈腰,还是不卑不亢,亦或者是……将自己的脑袋塞在马粪里,在我面前,都改变不了你是野人王的事实。

可能,这是你的习惯,但我,不是很喜欢你这种习惯。

有本事的人,还是该有些格调的,我一直这么认为。”

苟莫离有些激动地点点头;

他明白,

当一个人准备和你相处时,才会要求你改变自己身上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否则,若是打算继续将你丢笼子里眼不见为净,压根就不需要理会和说这些。

“就像你刚刚那般说的话,我知道你是违心,也知道你是在变脸,但我真的,不是很喜欢。”

野人王五体投地地跪伏下来,

道:

“伯爷,属下只是……只是不希望他们……不希望他们死得没价值……所以才……”

人已经死了,

就该追求他们死去的最大价值,这样,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战死。

这时候,说气话,露情绪,表不满,都是很愚蠢的行为。

郑伯爷伸手指了指那面包裹着桑虎尸体的旗帜,

道:

“这面旗,就作为第一镇的军旗吧,本伯给你,两个营的编制。”

一个营下辖五个标,每个标三百人,也就是总计三千人的编制。

且按照雪海关的传统,凡入正军者,无论燕、晋、蛮族群,皆一视同仁。

“谢伯爷再次给了属下一个机会!”

郑伯爷伸手,拍了拍野人王的肩膀。

野人王知道,这是雪海关中最为时兴的拍肩礼。

“虽说我这里算是过了,但,接下来的攻城战时,野人,还得再死一些人,死到,让雪海关上下的军民,无话可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