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许胖胖(第2/3页)
而颖都,将是其血脉所在。
所以,就连许文祖也觉得,他去颖都任太守,其实就是给他郑凡保后勤去的,好让郑凡能够镇住野人和楚人,顺带,镇一镇晋人。
“想来也是唏嘘,当年属下可是曾和平西侯爷一起说过话的,侯爷还曾给过属下一颗金瓜子做茶钱。”
“哈哈,那你这辈子也算是得意了,以后有了孩子,不,有了孙子后,也能和孙子吹一吹了。”
许文祖笑过之后,
叹了口气,
道;
“这才几年功夫啊,就侯爷了,虽说我早就晓得他非池中之物,但也没料到能起得那般快,那般惊人。”
许文祖还记得当初和郑凡相识的一幕幕;
他曾派人去打探过,结果没在镇北侯府里找到个家丁叫郑成功的。
但,
这些早就没意义了,
不是么?
“嗯?好香啊。”
许文祖吸了吸鼻子,将半截身子探出到窗外,看见外头院子里有人架着一口锅,里头正煮着肉,肉香浓郁。
“去问问,下面是哪户大人的随从。”
“是,大人。”
亲卫马上下去询问了。
这时,
先前一直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喝茶,身边放着一根菩提棍的中年男子起身走了过来,
道:
“大人,还是不要多事,您是忘记了尹城外驿站的那一遭么?”
许文祖愣了一下,
摆摆手,
道:
“好吧。”
说完,
他关上了窗户,又坐回到了桌边。
这座驿站位于昔日晋国京畿之地西边,可以说将将进入了昔日司徒家的地盘。
驿站很大,
许文祖带了百来个亲卫,都是军中好手,入住驿站后不由分说占据了驿站的后半院。
本打算将驿站完全清空的,但因为护卫人手就这么多,就算清空了其他位置也无法布防到,所以只保留了后院。
驿丞在看到许文祖的身份文书后,马上就表示会全方位的配合。
窗户虽然关上了,但那香味,还是不时地窜进来。
“直娘贼,怎么能这般香!”
许文祖敲起了桌子,他这人生平最大的一个爱好,就是吃!
但他的确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
再加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在被提醒后,只能手撑着桌面,不住地咽着口水。
这时,先前下去打探的亲卫回来了,禀报道:
“大人,是颖都成亲王府的文席先生,探亲返乡后,现在要回颖都王府。”
“成亲王府的人?”许文祖擦了擦嘴,有些惊喜。
那个持棍男子则问道:“身份可准确?”
“回廖师傅的话,小人刚刚验证过他们的文书和腰牌了,确认是成亲王府的人。”
许文祖当即看向廖师傅,
道:
“廖师傅,既然是成亲王府的人,那就是我以后的同僚啊,倒不如先趁着这个机会,先聊一聊颖都和王府的一些事,提前做些准备。”
廖师傅知道许文祖想要做什么,无非是贪图人家的那一口吃食;
这个理由,也确实站得住脚。
但,
廖师傅还是摇头道:
“许大人,我答应过你,要保你一路去颖都的周全,所以,您就得全程听我的,再有两日就到颖都了,那时再去见再去聊也不迟。”
许文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最后,
还是坐回到椅子上,
脑袋枕双臂,
不一会儿,
竟然发出了鼾声。
廖师傅见状,不由得摇摇头,这位许大人,平日里大部分时候都无比精明,可偏偏有时候却又喜欢耍一些小孩子脾气。
当然了,廖师傅也不敢轻视他,因为他见识过这位大人如何将偌大的南望城以及大皇子大军的后勤管理得井井有条的。
其实,众人本不打算在驿站休息的;
大家伙一路上,都在赶路,基本都只是在路边随便地吃喝休息,就是行军,也比不得这般快的。
但问题就在于,
许大人的那头貔兽,在坚持了这么多天后,终于拉胯了。
它的一条蹄子,瘸了,得交由驿站这里来养,再加上许文祖以下,连亲卫们都很是疲惫需要休整了,廖师傅这才答应进驿站歇息一日。
最重要的是,他还得考虑大家进颖都时,总不能让前来赴任的新太守大人风尘仆仆狼狈得不像话不是。
这时,先前煮面的那个亲卫端着面盆进来了,却被廖师傅拦住,道:“先放边上凉凉。”
趴在桌上的许文祖一边打着鼾一边嘟囔道:
“面放久了就坨了,不好吃了。”
廖师傅无奈,只得道:“那大人您现在就吃?”
“闻着这肉香,其他吃食根本下不了肚啊。”
许文祖无奈地再度坐起身,看着面前的那一盆面,一脸的嫌弃。
“廖师傅,你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一方封疆,怎么在自家国土上整得跟做贼一样?
难不成,
我大燕的官儿在路上,都得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大人,若是在平时,我必然不会劝阻您,您是高兴在城里逛就在城里逛,想去城外打野味就打野味;
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您这次,是要去颖都的,很可能会见到那位平西侯。”
“嘿,有意思了,去见我那郑老弟,又怎么了?”
“您上次在驿站遇刺时,见到了谁?”
“额……郑老弟。”
“就是这样,您这次,去颖都,很大可能也是要见到他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每赴任见一次他,我就得遇刺一次?”
“平西侯爷,洪福齐天,几年来,数场大战,建功立业,其自身,安然无恙,可见,是位有大气运的。”
“然后呢?”
“身边有大气运的人在,有时候,不见的是一件好事,就像是人喜欢佩玉随身,取以玉挡灾之效。”
“呵呵呵,哈哈哈。”
许文祖笑了起来,道:
“合着,我是专门为我那郑老弟挡灾的?”
“小心为上。”
“廖师傅,您什么时候学的这算命之法?”
“许大人您忘了么,还俗前,我是寺里的解签僧。”
说着,
廖刚持菩提棍一立,单手合什,
“阿弥陀佛。”
“罢了罢了,就听你的,听你的吧,小心为上就小心为上,来来来,将面碗端到窗边来,廖师傅,我不下去,我就就着外头院子里的肉香味儿下面,可否?”
廖刚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