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让夫人,玩得开心(第2/3页)

“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

深夜时分,

到了目的地外围。

队伍停下,苟莫离派人去前方寨子通知。

没多久,

寨门打开,一队持火把的骑士出来。

到马车前,全都停下。

有一人下马,来到马车前。

“公主殿下?”

屈培骆的声音。

公主命人掀开了车帘,

火把的照耀下,那张脸,已经满是沧桑潦草。

曾经的屈氏少主,如今楚国的叛国逆贼,早不复当年的精致。

屈培骆看见了公主,他笑了,笑着跪伏下来:

“屈培骆,参见公主殿下。”

公主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站在马车身侧的苟莫离。

苟莫离也没说话。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公主只得道:

“你辛苦了。”

“不辛苦。”屈培骆笑着摇摇头。

“你的伤?”公主问道。

屈培骆闻言,有些意外,道:

“自是假的。”

公主愣了一下,然后,再次看向苟莫离。

苟莫离此时走上前,对屈培骆道:

“人,到了么?”

“到了。”屈培骆回答道。

“你选好了么?”苟莫离又问道。

“我还有其他路可以选么?”屈培骆又问道。

苟莫离的个头,其实也就比薛三高一些,在正常人眼里,还是算矮的,但好在屈培骆此时是跪伏着的,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着屈培骆的脸,他的眼神。

野人王伸手,轻轻抚摸着屈培骆的脸。

屈培骆依旧面带微笑。

“其实,你和我很像。”苟莫离说道。

“是么?”

“是的。”

“所以……”

“所以,你该值得骄傲。”

被野人王承认,你开始变得和他很像,这确实是一种夸奖。

“入寨子吧。”苟莫离说道,“让他们放心。”

“会有风险。”屈培骆再次抬头,看向公主。

苟莫离叹了口气,屈培骆的这个眼神,很像当初自己盯着绣花鞋。

少顷,

苟莫离看向坐在马车里的公主,

问道:

“夫人,进寨么?”

“收获大么?”

公主问道。

熊丽箐没问有没有危险,

因为她觉得,这时候问危险大小,失了格调。

是的,

作为侯爷的女人,她早早地就体会到了侯府里的那种腔调。

“夫人,钓鱼,饵料越好,钓上来的鱼,自然也就越大。”

熊丽箐没有去问你竟敢将我比作饵料这种蠢话,

反而有些兴奋地点点头,

道:

“那就进寨吧。”

公主的车驾,进了寨。

进寨后,屈培骆马上就“受伤”了,也“垂危”了。

然后,

公主开始接见屈培骆手下的一些“大将”,赏赐金银,许诺未来。

这一晚,平安。

第二日,也平安。

第三天,寨子里,传来了喊杀声,寨子里的人,杀作了一团。

而公主,早就不在先前住的屋舍里,而是和苟莫离早早地就站在了寨墙上。

寨子里,屈培骆带着人,和原本的手下,杀戮在了一起,另一边的领头人,则是先前接受过公主许诺原本应该作为屈培骆接任者的那位。

公主披着貂皮,如画似雪;

她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但绝对属于耐看的那一类。

“听屈培骆说,燕国的皇帝陛下,像是要不行了。”公主问道。

苟莫离点点头,道:“主上传来的信笺里也提到过了,应该是快了。”

“到时候,谁会是新的燕皇?”公主又问道。

“夫人,其实谁当新的燕皇,于我们侯府,没什么影响的,因为谁当了新皇,都得更加客气地对待咱们侯府。”

“是这个理。”

“同理,范家,也已经没了退路,哪怕不是六皇子登基,他范家,也只能铁了心地继续站在大燕这边,哦不,会更铁了心地站在咱们侯府这边。”

“苟先生说的是。”

下方的厮杀,愈演愈烈,整个寨子的人,都分成了两批,早些时候的兄弟,开始无情地挥刀。

外围,则更有趣,因为公主和苟莫离都站在寨墙上,所以可以清晰地看见外围也有两批人马厮杀在了一起。

苟莫离解释道:

“屈培骆这一年来能发展得这么好,一边,是范家的资助,另一边,则是楚国那边的放纵,楚国的凤巢卫,没少往屈培骆手底下塞沙子。”

“心知肚明么?”公主问道。

苟莫离点点头,道:“这其实无法避免,虽然三先生也曾训练过一批人,但咱们侯府的底蕴还是没办法和一国相比;

再者,

咱们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派过来去帮他屈培骆控制根基。

主上将屈培骆放回来,本就是一步闲棋,既然他长起来了,那就顺手摘个果子而已。”

“我想夫君了。”

苟莫离这话,没敢接。

公主伸手,摸了摸这寨墙,道:

“是让我过来,引他们都出动是么?”

“是的,本来,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前来谈判的范正文。”

“范正文会来?”

“范正文的野心很大,他不会舍得放弃的,他会愿意冒险,再者,公主您不也是来了么?”

“也是。”

“所以,当他们确认公主您也来了后,这次,会控制不住地全都跳出来,甚至,不仅仅是他们。”

说话间,

远处,

竟然出现了楚军的军旗,楚军的军阵,踏着整齐的步伐,正在向这边徐徐推进。

见到这一幕后,寨外忠诚于屈培骆的那些人,气势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渐渐出现了崩盘的趋势。

而寨墙上的公主和苟莫离,则一点都不惊慌。

“我很好奇一件事。”

“夫人请问。”

“屈培骆,他是真心投靠夫君了么?”

“可能在那晚见到夫人之前,他是在配合他们演出,兴许,想要靠自己的反间计,最后证明一下他屈培骆并非卖国投敌之人,依旧心系大楚,洗刷一些,自己身上的耻辱,不求外人信不信,他自己心里,会舒坦不少。

他告诉我们,自己手下被掺了很多沙子,这些沙子,又何尝不是他自己乐意和放纵的结果呢?”

“哦?”

“人,是会变的。”

“我是不会天真地认为,他是因为我,而变的。”

“其实,是有可能的。”苟莫离说道。

公主看着苟莫离;

苟莫离微微欠身,

道:

“人的心思,只能把握,却不能猜透,尤其是,当他知道,咱们在猜他的心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