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天降异象!(第2/3页)

最直白的一点是,

剑圣开二品,是借来的;

九品到三品,差不离是当下各条路的一个总称,天下万法,近乎都以此来衡定,如果说二品,是只能借用下来,那一品呢?

难不成,只是为了留白?

剑圣从当年于雪海关前第一次强开二品,差点丢了性命,到现如今,动辄对决时,面对懒得去纠缠的对手就直接开二品;

再者,那位凡事都略通一二的存在;

二品开着开着,慢慢习惯后,谁知道以后到底能不能就直接在这个境界站住呢?

而一旦站住了,站稳了,抬头,再往上看一看,兴许又能有所发现呢?

道人的名姓,其实自己早就不在意了,连道号,有和没有,并无区别;

但说到底,他毕竟是和藏夫子一个年代的人。

他来这里,

只是因为好奇,出关后,本想找人聊聊天,谁晓得没能找到,所以,就出来走走,这走走,真就是单纯地走走。

这样的存在,喝口水,说不得都蕴藏着某种道念天机,且早就挣脱了世俗的枷锁,心境趋于古朴。

他好奇的,是发觉了这“无根之灵”;

在参悟天道时,天道,其实也在“参悟”着你,其人之思维,慢慢地已经脱离了寻常之范畴;

天道所不解的存在,他也不解,天道想找寻的存在,他也想找寻;

当年郑凡觉得练刀太累,武夫之路太苦,有些眼热靖南王爷的“方术”,且这种仙气儿飘飘神乎其神的感觉,也挺符合审美;

而靖南王爷的回复,很简单,他只是略通,没法教。

正如后来问询的练刀一样,

这练刀,

还需要教?

倒不是老田对郑凡敝帚自珍,田无镜对郑凡,那可真是近乎有求必应的;

可偏偏,修炼一途上,真没法子去传授和颠簸。

因为他就真的是,

这样一下,

再那样一来,

就好了;

彼时郑凡脸皮还很厚,就说,自己也想略通一点点。

田无镜反问:知道为何本王只是略通?

郑凡本想回答:是王爷您习惯性地谦虚。

结果老田先一步说出了答案:

略通一点就可以了,全通了,就没了。

可能,

那时的老田并不认为郑凡能懂这句话里的含意;

可偏偏,郑凡懂了。

这不奇怪,平西王爷的理论知识,那是相当的丰富,否则剑圣在其身边,也不可能频频顿悟。

眼下这个道人,

其实已经有这种征兆了。

他很清晰地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很明白,自己一个方外之人,身处于大军环绕的奉新城之中,到底意味着怎样的危险;

他能面对老和尚,直言不讳地说自己不敢去找那位平西王。

毕竟,

和剑客、武夫等不同的是,方外之人的品级,和其俗世中的战力,是不相称的。

可他依旧忍不住,想探寻。

这种好奇,来自其心底,同样,也来自冥冥之中的……天意。

然而,

他没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先前在葫芦庙里,老和尚其实已经暗示出了答案在孩子的亲爹身上。

但道人愣是没往那边去想,

无根之灵多难得,凭空出现,不带因果纠葛。

他就是没料到,这么难得的一个无根之灵,单纯地只是因为孩子他爹,不是这世上的土著。

“天随我意,灵眼顿开!”

道人闭上了眼。

下一刻,

奉新城的上方,出现了一只青鸟。

青鸟无形,却又似有形,它在盘旋着,然后,找到了王府的位置。

只是,

当其准备俯冲下去一看究竟时,

城外葫芦庙里,

忽然传来了一声钟鸣,

倏然间,

一张无形的网,

将这只青鸟纠缠住。

……

空缘和尚正在敲钟,

一边敲,

一边在吐血。

了凡小和尚站在旁边看着;

“徒儿,是否觉得为师亏了?”

了凡小和尚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

径直对着面前的这口大钟,

用自己的脑袋,

撞了过去!

“咚!!!!!!”

这声音,不大,但却在转瞬间,震得人心颤。

空缘老和尚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不,是自骨子里,都被这一道钟声,洗礼了一番。

了凡小和尚撞完了钟,

整个人于原地跌跌撞撞地转了三圈。

脑壳上,鲜血顺着侧脸,滴淌下来。

但却在这时,

小和尚目光中的妩媚,变得更盛;

妩媚到了极点,则呈现出了一种空相,欲之极则为空。

其人,

左手掐兰花摆于身侧,

右手单手合什置于胸前,

嘴角,露出慈悲之笑。

老和尚张了张嘴,

问道:

“咋了?”

“为了回答。”

“该如何答?”

“想做就做即为自然,自然即为佛法,因佛法本自然。”

这些话说完后,

小和尚闭上了眼,

一层层金光,自其身上荡漾而出,抬头一望,虚无之中,隐隐有一尊欢喜佛相。

空缘和尚当即笑骂道:

“谁说出家之人出了家,就无门第之分,家里家外,都一个样,人和人,人和佛,佛和佛,都是不能比的啊。”

老和尚修的是今生佛,相当于白手起家。

而他,在收留了凡小和尚时,就知晓了他的佛性;

他是黔首出身,

但他的徒弟,“祖上”阔过;

佛门里,对此有相对应的说法,叫……转世。

老和尚不平了,吃醋了;

小和尚依旧闭着眼,

却开口道:

“看破未必是看破,出去未必不是进来,众生平等,本就是虚妄。

屋里的人看门外的佛,觉得佛在门外;

可门外的佛,抬头看了看这天,自己,何尝不是在更大的一间屋子里?”

空缘老和尚继续敲钟,

继续吐血,

骂道:

“阿弥那个直娘贼的佛,

师父我觉得这笔买卖,不,这笔佛缘,简直不要太赚。

咋了,

我小徒弟,也动了凡心?”

老和尚清楚,自己现在对话的,不是自己原本来的那个徒弟了,至少,目前不是。

小和尚点点头,道:“然。”

老和尚继续敲钟,

问道:

“师父我是想着,借着这份人情,把这葫芦庙,再扩建扩建,王府呢,也能给咱多一些度牒名额,师父我当师祖,你收徒弟,做师父。”

了凡小和尚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