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四娘产子(第2/3页)

“但奴才,奴才确实是发现了,是下面人揣摩了圣意,自行而决,奴才发现了后,并未阻止。”

“揣摩圣意?”

皇帝咀嚼着这四个字,

随即,

目光一凛,

骂道;

“他们也配!”

“朕不过是和那年尧玩玩,怎么了,就脑子一根弦地认为朕想要把这位昔日的楚国大将军再扶起来,和平西王爷打擂台?

当年是正儿八经的楚国大将军的年尧,都被郑凡击败拿下去了势;

现如今,

没了栾子的年尧反而就能重新立起来了?

他大彻大悟了?

他醍醐灌顶了?

他羽化飞升了?

要真这样,那成名将就真的太简单不过了,自己给自己下面一刀就行了,亦或者,每个国家的皇宫里,岂不是名将如云了?

他们到底觉得朕得有多蠢,

要扶一个外人,一个手下败将,一个阉人,

一个楚人,

来和我大燕的平西王爷打擂台!

这他娘的到底是在抬举他年尧,

还是侮辱了他姓郑的!”

皇帝的怒火很盛,

魏公公跪伏着;

外头的宫女太监们,也早就跪伏下来了。

“楚国那位,让你们将年尧妻儿送来,就是来看个笑话的,结果这笑话,还真让他看成了。

最让朕气的是,

那姓郑的明知道朕不可能这般蠢,

却依旧大模大样地将人转交了过来;

他要想杀,早可以在晋东动手了;

不,

他不杀,

一是懒得杀,

二是他懒,

他就是丢给朕,

让朕脏这手!”

“砰!”

皇帝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

“魏忠河,密谍司的差事,你放放吧,交给陆冰,朕给他三年时间,朕要看见成效,告诉他,朕要他立军令状给朕看!”

“陛下……”魏忠河抬起头,有些骇然地看着皇帝,他是家奴,本不该触怒主子,但陆冰手中本就有一支力量,再将密谍司交给他,那皇帝的眼睛耳朵,岂不全都操持于陆冰一人之手?

皇帝耷拉了一下眼皮,

哼了一声,

道;

“朕就是要以此举告知天下人,朕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制衡之道,狗屁,朕压根就没打算玩儿这种自以为聪明的把戏。”

“陛下圣明,奴才遵旨,奴才马上就去通知陆冰做交接。”

“内阁的那摊子事儿,还阻着么?”

皇帝问道。

“陛下,内阁的诸位阁老给出的答复是,恐引起慌乱。”

基础的改革已经进行下去了,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政治上的,但皇帝的想法可不止这些。

在当皇子的那些年头里,他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在亲爹的基础上,进一步地富国强兵。

无论是燕地还是晋地,都比不过乾国的富饶,但只要朝廷可以凝聚出更多的手头力量,就足以压着乾国这尊地大物博的庞然大物喘不过气来。

但改革到深处时,必然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且这部分,普遍身居高位,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不说别的,

马踏门阀后的这些年来,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地方上,门阀势力复辟的影子,就已经存在了。

而且因为亲爹的行事激烈,直接将国家地方上的主要势力扫荡了一空,使得一些乱草趁机又长了出来。

不仅如此,

以往为了安抚晋地而实施的笼络之策,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了,没道理燕地的门阀已经覆灭了,晋地那里的老爷们还能继续躺在“维稳”的册子上继续过悠哉日子;

闹腾本就该挨打,你不闹腾就有糖吃,这是不对的,以前之所以给你糖安抚着你,是抽不出手来打你屁股。

蛮族王庭覆灭后,大燕的势力开始深入北封郡,在荒漠边缘上,开始进行改土归流之策。

一是倚撑大燕的影响力以及镇北侯府还存在的势力,对荒漠部族进行重新划分与认定,至少,靠近大燕区域的这些蛮族部落都应当沐浴进大燕的仁德光辉之下;

同时,蛮族部族开始吸纳迁移进内地。

但这一次,就不是送去晋东了,毕竟路途遥远不是……

自己的大哥好歹是蛮族女婿,就送南望城那里去,充填那里的实力。

而北封郡旧有秩序的改革也必须推行下去,原本错综复杂的地方势力,这一次必须得犁清,大燕的西边,原本的战略要塞,将在接下来着力建设成一处塞外江南。

这些,都是大方略上的规划,但每一处规划,都可能引起动荡,太过激进的改革往往会引发极为强烈的反噬;

但对于皇帝而言,他想要的是五年之后,大燕能够有力量开展至少对一国的覆灭之战;

所以,

与其呵护着腐肉盼望着它自己好转一些,倒不如干干脆脆地先一口气剔个干净,五年后反而能长得更好。

“内阁的那些阁老们,动辄治大国如烹小鲜,生怕朕太过锐意进取后国内生乱,呵呵。”

皇帝大大咧咧地将双臂放在身后的龙椅上,

道:

“以前,只是朦朦胧胧,但等坐到这龙椅上后,才能真正地感觉到,权力的本质,是什么,魏忠河,你懂么?”

“奴才……奴才哪里懂得这些。”

“不,你懂,你懂的。”

“陛下……奴才不懂啊,真的不懂啊,陛下!”

“你手底下的那帮干儿子干孙子们,敢不听你的话么?”

“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回去训斥他们,居然敢打着奴才的名号……”

“好了好了,你们收干儿子干孙子的,是你们的习俗,朕才懒得管这些,朕的意思是,你说,他们敢不听你这老祖宗的话么?”

“回陛下的话,他们……不敢。”

“是啊,他们不敢,因为谁不听你的话,你魏忠河就能下令把那个不开眼的东西给杖毙。”

听到“杖毙”俩字时,魏公公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这世上是有不怕死的人,朕知道,但没谁是打着盼着去死的心思出生的。

这当皇帝也一样,

也是一样啊。

乾国的那些个官家,其实就这一位,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父皇也说过他算是乾国这几代来,少有的能上得了台面的官家。

乾国的问题,我们这些外人都能看得明白,没道理那位官家自己反而是个糊涂蛋,但他只能慢慢来,跟个老饕一样,一口一个烹小鲜似的在那里慢慢地磨,每动一步,都得细细思量,说句不好听的,做啥事儿,都得看各方颜色,求爷爷告奶奶,啧啧。

可在咱这儿,

朕的父皇,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