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宣战!(第2/3页)

类似的故事,很多。

毕竟,百年来,乾国在战场上,没怎么赢过,但在故事里,却从未输过。

乾国仁宗皇帝时期最著名的“众正盈朝”,其中大部分相公都曾出使过燕国,靠此狠狠地刷了声望。

“大燕皇帝陛下,本使有一件事不明,请大燕皇帝陛下赐教。”

皇帝没回应。

乾国使臣继续道:

“本使听闻,燕国境内这两个月,似乎有较为密集的兵马粮草调动,敢问大燕皇帝陛下,燕国,意欲何为?

如今,

我大乾与燕国、楚国,已经止戈熄火五年,各国百姓,好不容易得有喘息之机;

燕国,

是又想要再行旧事,撕毁盟约了么?”

乾国使臣的问话,可谓无理至极。

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大殿上蹦出几个燕国大臣来呵斥自己“大胆”“狂妄”,

然后自己再借坡下驴告个罪,

这样,又能把“质问”讲出来,又能保证自己安全。

然而,

让这位乾国使臣有些诧异的是,

大殿上,极为安静。

两列所站的燕国文武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呵斥自己;

现如今,燕国正常的朝会流程因内阁制度的出现,有了巨大的变化,为了增加效率,内阁会事先收集议题;

再由内阁来圈定朝会上需要讨论的议题,再呈送给皇帝,由皇帝来做删加。

而“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则是最后再问一遍,谁还有没有提案的议题临时想要启奏。

也因此,

在先前入朝时,所有有资格站在这里的文武,都拿到了今日的议题;

有震惊,

有惊愕,

有疑惑,

有不解,

但内阁大佬们以及各部的老大们,其实早就对此事有了默契,更是早早地就已经参与其中了,他们很镇定,下面的官员们就能跟着镇定,从而,接受了这件事。

一直被晾在那里的乾国使臣显得有些难受,

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

“难不成大燕皇帝陛下,真的要打算再起兵戈,让生灵……”

“是。”

乾国使臣愣住了;

边上的楚国使臣,以及其他各国使臣,也都愣住了。

坐在上方龙椅上的皇帝看向了站在那里的楚国使臣,

而这时,乾国使臣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当即喊道;

“燕国皇帝陛下,这是要背信弃义,置万民于水火之中而不顾,置苍生于劫难中而不……”

“你再聒噪,朕就先伐乾。”

“……”乾国使臣。

乾国使臣听到这句带有……不,已经是很直白的威胁之话,脸上当即泛起一阵红色,这是气的,也是怕的,更是被羞辱出来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蛮子,蛮子,燕蛮子!

但不管怎样,

这一瞬间,

他嘴唇紧咬。

其实,用脑子想想,对谁先开战的事儿,怎可能说改就改?就是皇帝,他也做不到这般随心所欲的。

但这里是燕国的朝堂,

这位是燕国的皇帝,

再算上燕人的混不吝传统,

乾国使臣,还真是被“噤声”了。

“楚国使者景学义,请问大燕皇帝陛下先前之语,到底是何意思?”

……

“楚国使者景仁礼,请问摄政王殿下先前所语,到底是何意思?”

镇南关下,中军帅帐之中,面对着两侧林立的武将,面对着坐在那里一身蟒袍的大燕摄政王;

景仁礼,鼓足了勇气,以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强行开口发问。

其实,景仁礼这位景氏旁系子弟,他的出头,还和郑凡有一些渊源;

这些年来,每年景仁礼都会以楚使的身份,出使晋东王府,看望熊丽箐以及大妞,代表楚国皇帝,送上大舅的一份心意。

这才有大妞觉得楚国大舅好的观感,这其中,辛苦牵线搭桥的,就是景仁礼。

其人在楚国国内,任大夫,不算位高权重,但也是楚皇身边得以喜用的臣子之一。

这时,

站在摄政王身边,身着一身大红袍体态早就发福了的黄公公在此时向前一步,掐着兰花指,对着下方站着的景仁礼道:

“王爷的话说得这般清楚,怎么,贵使是患有耳疾么?”

是的,

黄公公又来了。

这几年,黄公公早就在宫内退居二线了;

按理说,宫内大太监最受不得的就是退下来,不仅仅是人走茶凉的悲,可能还有以前得罪人失势后被报复的苦。

但黄公公不同,他是主动请求退下来的,平日里住在京城内自己的一座宅子里,但时不时的,还能进宫陪陛下说说话。

大燕宫廷宦官之中,他是上过战场的,而且是上了好多次,且作为监军太监,还保持着全胜的记录。

这就是超然的资历,铁打的立身之本。

现如今,他既可以住在宫外宅子里,自己被奴仆们伺候着,还能继续保持着和宫里和陛下的关系,老祖宗的排面儿,还是没有倒;

这日子,别提多舒坦了,简直就是所有大太监退休后的终极梦想。

黄公公清楚,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他也很庆幸,庆幸陛下和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依旧是“如胶似漆”,那么自己就能继续在心里念着王爷的好,且没任何负担了。

前阵子,是皇帝下旨询问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力气再跑一趟晋东。

黄公公当即腰不酸腿不疼了,手脚麻利地入宫面圣,拍着胸脯保证:

“陛下,奴才愿为大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后,

火急火燎地就带着圣旨以及一众亲随奔赴晋东,硬生生地比预期时间,还早了个十天,足见黄公公对摄政王爷的思念之深。

景仁礼严肃道:“摄政王让我大楚再割让三郡之地?请王爷息怒,本使根本就不用回去询问我家陛下,在这里,本使就能直接给王爷您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大楚,不可能答应。”

帅帐内,一众将领脸上都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容。

我们管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时候需要打仗?什么时候需要丘八?

当我想要而你却不答应时!

其实,景仁礼之所以这会儿来到镇南关,也是因为晋东大规模的兵马粮草调动,根本无法做到掩饰,而晋东似乎也没想要掩饰的打算。

因此,于情于理,景仁礼都得来走一遭。

“王爷,燕楚已和睦相处五年,在这五年时间里,双方边境虽然偶有摩擦,但两国边民,倒也算是安居乐业。

我大楚皇帝陛下更是视王爷为知己,王爷您更是我大楚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