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房费(第3/5页)

郑午接过毛巾一笑:“好。”

容丽儿甜滋滋地转过身,享受着来自老公的服务,却没有看到自己背后的郑午在接过毛巾的那一刻,瞬间敛去的笑意。

郑午手上动作温柔细致,却恨恨地咬牙。

他是白手起家,而妻子容丽儿确实实打实的富二代小公主,当年两人结婚,老丈人还十分不乐意,要不是他死死绑住了容丽儿的心,这门婚事多半要黄。

而婚后他也忍辱负重了多年——至少郑午自己是这么认为——郑午心里早已积怨已久。

如今容丽儿的父亲老了,权力已经有旁落到自己手中的趋势,但大权仍旧在老头子手里,郑午清楚,他还需要忍耐。

边给擦着手间湿漉漉的长发,郑午边观察着妻子的面容。

这么多年,他对容丽儿还是有感情的,但哪怕保养的再好,四十多的容丽儿也没有二十出头的女孩儿漂亮。

想起自己做生意时见到的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老板,郑午有些感慨。

他身材保持的很好,自认为长的也算不错,而那些老板一个个都大腹便便,油腻得不行。

但郑午觉得最讽刺的是,偏偏他们那样的,可以放心大胆地在外头玩儿,包小情人,荤素不忌,自己却只能守着身边早已色衰的容丽儿。

“对了老郑。”容丽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将手机放下,问道,“咱们家之前摆在书房的那个罐子呢,黑色很大的那个。”

郑午心里咯噔一下,擦着头发的双手停了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手里的毛巾。

容丽儿久久没听到回音,不解地转头看去。

“怎么,怎么突然想起那玩意儿了。”郑午赶紧挤出一个笑容,“不就是个普通的罐子吗,又不值几个钱。”

“我就问问嘛,去哪儿了?”容丽儿见撒娇不成,就鼓起嘴瞪了郑午一眼,“你说不说,郑午!你现在有事情瞒着我了是不是?”

郑午头疼,容丽儿就是标准的骄纵性子,这些年他一直宠着已经一肚子怨气,再加上刚刚心猿意马了一阵儿,郑午终于爆发了。

“闹够了没有?你是一家之主还是我是一家之主!”

容丽儿被他吼得一愣,鼻头一酸,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郑午看着泪水涟涟的妻子,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下好了,把人惹怒了又得哄不说,现在正是股权交接的关键时候,万一容丽儿额的父亲一个震怒之下……

他不敢去想,赶紧抱着人哄。

容丽儿哪里肯原谅他,边哭边娇滴滴地骂郑午混蛋。

“好,我混蛋。”郑午连年轻时追求容丽儿的那股死皮赖脸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哄着哄着两夫妻滚作一团去了。

等容丽儿睡着后,郑午走到阳台,烦闷地叹了口气。

所谓色衰而爱驰不过就是如此,即使是交公粮都没了兴味,而且他就算想草草了事都不行,必须得把容丽儿伺候好了。

郑午又想起那些老板搂着的俊男美女了,烦躁地点起一支烟。

容丽儿提起那个黑色的罐子,郑午就顺带想起了那个奶茶店的少年。

他大学的时候也是男女不忌,后来为了追求容丽儿,发展自己的事业,郑午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样子,连以前的朋友都全断了。

结婚后他的事业突飞猛进,但日子却过得寡淡如水,直到遇到那个少年。

当时他听自己请来的大师说少年旺夫相,恰好他的公司遭遇了瓶颈期,郑午便怀着满满的功利心去接触了少年。

谁知两人都是水性杨花,会玩的性子,意外的一拍即合,当了好长一段时期的露水夫夫。

结果后来事情险些暴露,眼见着容丽儿和少年两边的事情都瞒不住了,郑午才没忍住下了狠手。

但他又舍不得少年活体摇钱树的命,恰好那大师和他说,能把少年的魂魄锁在罐中,虽然不得转世,但却能替他招财。

郑午下了狠心,便同意了。

猛地吸了一口烟,郑午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眯着眼睛喃喃:“那小东西叫什么来着,嘶,钱……”

正当他想不起来时,耳旁突然一阵凉风吹过,伴随着幽幽的一声:

“钱拖拖啊~”

“谁!”郑午一个机灵,“谁在说话!”

回答他的,只有萧瑟的夜半秋风,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郑午伸手抹了一把脖子,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但是钱拖拖这个名字,他又切实地想起来了。

郑午低头吸了口烟,想要冷静冷静,可咬上烟嘴后才发现,手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熄灭了。

“操!”郑午骂了句脏话,将半截烟一扔,提心吊胆地回到房里,钻回了被窝。

容丽儿睡得很熟,没有被他吵醒。

郑午下意识地往妻子身边靠近了一些,心下稍定,闭上眼睛,催促自己赶紧睡着。

只是刚刚那一句幽幽的话语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散,郑午越想越觉得十分熟悉,那软绵绵的语调实在太像……

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哆嗦,郑午伸手搂住了容丽儿的腰,这才稍微有了点安全感,过了许久才勉强睡着了。

只是郑午才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天边都还没见光呢,他怀里的容丽儿突然挣扎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又?”郑午眉目紧锁,又累又困还得忍着被吵醒的起床气。

容丽儿害怕地扑进他怀里,说自己做噩梦了。

郑午在容丽儿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胸中长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耐下性子:“不怕不怕,梦到什么了?”

往常容丽儿做噩梦吓醒都要郑午去哄,大多是梦到被狗追了,被蛇咬了之类的,郑午也没往心里去。

但这一次容丽儿梦到的东西,却让郑午实打实地打了个冷颤。

“我,我梦到一个男人。”容丽儿哭哭啼啼地道,“他说,他说你把他害死了,折断手脚放进了家里之前的那个黑色罐子里……”

“胡说八道!”郑午神经质地挥舞着手臂,大吼大叫起来,双眼布满血丝,“无厘头的事!什么杀人,罐子,没有的事!”

容丽儿被他吓了一跳,哭着道:“我,我只是做个梦而已……”

这话像一盆兜头浇下来的凉水,郑午回想起睡前的事儿,又有些后怕起来。

先是自己听见了和钱拖拖很像的声音,又是妻子梦到了自己对钱拖拖做的事情。

那些事儿他瞒得死紧,绝不可能被容丽儿知道的!

郑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抱着容丽儿,道:“没事儿宝宝,那个罐子都不见了,我之前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