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腕表(第3/4页)

宋璟礼貌地拒绝:“不用了,谢谢您,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好。”

见宋璟拒绝,柳司机也没再强求,心想他可能是觉得有负担,便点点头嘱咐了一句:“学生回去之后记得冲个澡,不要感冒了。”

宋璟微笑了一下,举着伞,眉眼隐在雨幕中,点点头:“好,谢谢您。”

徐善放下手中的毛巾,同宋璟打了声招呼:“明天见。”

宋璟:“明天见。”

徐善按了一下按钮,车窗缓缓升起,严丝合缝地闭上。

宋璟举着伞,站在雨幕之中,看着车影渐行渐远,越变越小,淹没在车流之中,直到已经完全看不见车身了,他还是举着伞站在雨里出神,身后突然传来渐行渐近,踩着水的脚步声,举着伞站到了他身侧。

宋璟侧身看过去,是德亚高的新转学生,李泰,据说他是SK财团理事长的私生子,从国外回来的,名义上来说是李元的弟弟。

他在家也听母亲提起过,夸赞李泰性格很好,特别温和,但是对花粉过敏,现在理事长家中对花草很谨慎,她浇完花从花房出来都要换身衣服,别墅外的花草也清理了很多,都是为了李泰。

李泰看着宋璟面容温和,似乎从骨子里带着一股从容,举着伞,眉眼隐在雨帘里越发好看,他轻声开口,说的话却没头没尾的:“要我送给你一双新的球鞋吗?”

他说这句话语气很温和,不带丝毫的恶意,可是听着又很难不让人多想。

宋璟皱起眉,开口:“我似乎并不认识你。”

李泰看着他,声音淡淡的:“确实不认识,只不过是我看你刚才似乎是因为觉得鞋脏了所以才不上车的,你需要吗?我可以送你一双。”

宋璟总觉得他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可是语气又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情绪都不包含,他眉头紧紧皱着,冷硬的拒绝:“不用,谢谢。”

说完便举着伞,抬步离开。

李泰举着伞站在雨里,看着宋璟的背影,眉眼依然温和,但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绷。

他哥的东西他来守护。

车子渐行渐远,坐在后排的徐善缓缓开口:“柳司机,下次不要贸然做这种提议,他会弄脏我的车的。”

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柳司机怔愣了一瞬,而后神色越发谨慎,恭敬地颔首:“是,小姐,我知道了。”

“下次不会了。”

宋璟加入了徐善所在的竞选队伍,作为她协助竞选的伙伴这件事情很快就人尽皆知,也成了德亚高的热门讨论话题,引起了很大争议,这不光让徐善和宋璟成为争议的对象,两个人的名字总是连在一起,同时也更大限度地激怒了李元和郑裕。

因为这份竞选全校会长的公约,徐善现在在德亚高是敏.感人物,谁都不敢靠近她,上体育课的时候分组也没有人带她,她也不恼,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坐到旁边看着。

安灵看见徐善落到这幅田地倒是爽快的很,拿了一瓶水缓步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嘲讽:“徐善,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还真是报应啊。”

徐善轻笑:“比起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安灵不屑:“你都自身难保了,就不用给我这样的忠告了,我告诉你吧,徐善,我很快就要转学了,离开德亚高到新的学校重新开始,谁都不会知道我曾经做了什么。”

闻言,徐善勾唇,语气温和:“是吗?真为你高兴,那就祝你好运,安灵。”

当初的尹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以为只要转学到其他地方,就可以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重新开始,可最后下场又是什么呢。

安灵嘲讽了徐善一通之后便抬步离开,她要在其他女生结束体育课之前离开体育馆,否则被她们撞见,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她可不想像曾经的尹冬一样被许景在器械室里面一夜。

与此同时,班级里提前从体育馆回来的郑裕和他的跟班们围在宋璟的座位旁。

郑裕垂着眼,慢吞吞摘下名贵的腕表,递给赵夫人的小儿子,他接过,面露纠结地看了一眼郑裕,试探着问:“真的要这么做吗?”

闻言,郑裕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宋璟可怜?”

赵夫人的小儿子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怎么可怜他,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有点不太符合我们的风格,你要是实在厌烦他的话,我可以直接帮你收拾他一顿,但是这种方法未免有一些……”

后半句话他没说完,但郑裕也能猜得到,脸色有些难看,语气暴躁:“让你就做就做,怎么这么多废话!”

剩余的另一个跟班用手肘碰了碰赵夫人的小儿子,给他使了个眼色,而后讨好地笑着安抚郑裕:“别生气啊,你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不听。”

赵夫人的小儿子见郑裕脸色难看,也屈服了:“听你的郑裕,别生气。”

郑裕冷淡地斜睨他一眼,催促:“还不快点儿!”

赵夫人小儿子手脚麻利地打开宋璟书包,把郑裕那只名贵的腕表塞了进去,又把书包拉链紧紧的合上。

郑裕看着宋璟破旧的书包,轻蔑地笑了一下,直起身子吩咐:“走吧,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赵夫人的小儿子做完了之后也就不再纠结了,表情轻快起来,揽住他肩膀:“别生我气啊,我刚才也是为你着想,我怎么可能会可怜宋璟那种低贱又穷酸的社会关怀对象。”

另一个跟班也从左侧拦住郑裕肩膀,嬉皮笑脸地附和:“就是,别生气,一会儿等着看好戏,开心点。”

闻言,郑裕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一行人轻笑着去了更衣室,换制服。

体育课结束,大家冲完澡换好制服之后陆陆续续地回到教室里,回到座位上坐下,坐在后排的郑裕却突然故作惊讶,平平淡淡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却不低,教室里的人都能听见:“我的表怎么不见了?”

闻言,赵夫人的小儿子和郑裕的另一个跟班纷纷配合。

“是Vacheron Constantin那只限量款吗?”

郑裕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投到前排宋璟的背影上,懒散地开口:“嗯,就那块,大上个月我生日母亲送我的那块。”

“郑裕,你去更衣室换制服之前不是把表摘下来放在书桌里了吗?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

“该不会是被人拿走了吧,那么贵的表。”

郑裕勾唇,像是疑惑:“在我们德亚高这种地方也会有人偷东西吗”

闻言,赵夫人的小儿子轻蔑地开口:“德亚高又不是只有我们这种阶层的人,不是还有社会关怀对象吗?他们那么穷酸又低贱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郑裕,你就是太善良了,该不会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