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等人走后,老獒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太医,不知这东西除了影响女子生育外,还有什么效果?会对人的身体有害吗?”

太医有心想劝:“姑娘,您先出去吧,等会儿我会告诉……

“太医,请您先告诉我!”老獒的脸色黑沉如墨,这还是其他人第一次见她发怒,若非此时情况不对,雷嬷嬷都想打趣一番。

太医被她吓了一跳,忙道:“女子怀孕前若长期接触这种药物,不,是这两种药物的任何一种,都会影响受孕几率。而在女子怀孕后,若接触这两种药物融合后的成品达到一个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流产。”

“但除此外,便只剩一些静气凝神的效果了,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

老獒闻言,脸色有所好转。

旁听的雷嬷嬷却瞬间变了脸色,其眼底的狠意比老獒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医对上她的眼睛,甚至忍不住心脏发颤,总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拿刀捅死自己。

雷嬷嬷调整表情,冲着太医笑了笑:“福晋之前也曾请太医过去查验过一些布匹,不知其中药物成分与张格格这里的有何不同?”

太医打了个寒颤:“福晋那边的布匹所用药物只有一种,但成分与……”他低头,将颜色艳丽的那块碎布拿在手上,“与这块布上的一模一样。这药我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两者合一后的效果,单一的……你们只怕要去找宫里的刘院正,他对这种药物研究更多。”

雷嬷嬷不敢耽误,告辞离开后立刻去找福晋。

福晋吓了一跳,忙让雷嬷嬷取了令牌到宫里请人。

许是动静闹得有些大,前院正因为府中格格查出有孕,而被康熙体谅,被迫休沐的胤禛也得了消息。

想到苏培盛说张樱刚才请了太医的话,胤禛顿时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往后远走。

宫里才知道了张樱怀孕的消息,若是立刻传出孩子出了问题,只怕会

影响到汗阿玛对这孩子、乃至孩子母亲的看法。

想到这儿,胤禛加快了脚步。

胤禛赶到张樱院子的时候,才发现张樱正与福晋坐着说话,相较于张樱平静的面容,反倒是面色黑沉的福晋更像是生病的那个。

福晋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下意识起身:“给四爷请安!”

张樱也跟着请安。

胤禛抬抬手,让二人起来,自己坐到张樱方才的位置。

福晋坐回原位,张樱则坐到了洗完澡的春喜从旁边搬来的一张矮凳上。

胤禛在福晋与张樱之逡巡片刻,果断看向福晋:“之前听说张樱请了太医,不久又听说福晋让人到宫里去请刘院正,我之前还以为是张樱身体不舒服,可现在瞧着,张樱好似没什么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福晋你同我说说。”

福晋看了张樱一眼,眼神恼恨:“这次多亏了妹妹,若不然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害了!”

说完,她便将太医之前的检查结果告诉了胤禛。

“太医说,这药他只是听说过,了解不算多,要知道更详细的情况只能找刘院正。如今也只能等刘院正来看看是不是一样东西,又是什么结果了。”

胤禛的脸刷一下就拉了下来。

他本就一张可以吓哭小孩儿的脸,如今更是凶得让人想要退避三舍,轻易不敢在这时候开口说话。

半晌,胤禛忍不住询问:“那布匹是从哪儿来的?”

福晋顿了顿:“还不知道最后结果,这时候告诉你,万一是误会怎么……”

“是苏璃。”张樱直接插嘴。

她抱歉地冲着福晋笑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捅出苏璃:“苏璃将药物拆成两份,到底是这药本就是这么下的还是她自己的天才想法我们犹未可知,但分别浸泡了两种药物的布匹,确实是分两批送到了我这儿。”

“第一批是在你刚将我在府里的待遇提升到侧福晋的时候,苏璃送来的;第二批就在今天,我刚查出怀孕,苏璃就把布当贺礼送来了。”

张樱笑了笑:“福晋那儿也有,不过只有一种布,不知道对身体有什么效果。”

福晋是四爷府的福晋,后宅所有人都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所以遇到

这种事儿的时候为了服众,难免生出许多顾忌。

张樱可没有。

她就是个小格格,谁让她不高兴了她必然让对方更不高兴。

张樱倒是想自己报仇,但她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而且对苏璃而言,胤禛亲自对她出手才是效果最好、最直接也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报复方式。

因为苏璃的一生都托付给了他,所以才会为了得到胤禛的更多宠爱以及在四爷府更高的地位,而毫无愧疚地对其他人出手。

胤禛胸口腾一下,翻涌出无数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福晋无奈地看了张樱一眼,一把抓住胤禛的手:“四爷,我知道您现在恨不得将苏璃打杀了去,但……先等等刘院正可好?先听听刘院正的话,到时候不管是将苏璃打了杀了都不晚啊,您说对不对?”

既然心里对苏璃生了杀意,胤禛几乎一刻也等不得——

哪怕让苏璃在这世上多活一刻,他也觉得难受!

但福晋一直抓着他的手,他又不想伤了福晋,挣了几下后发现挣不开,只能自己坐在原位生闷气。

因为福晋阻拦,他还气得转过身背对福晋。

张樱坐在旁边吃瓜,原本沉郁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没想到胤禛竟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对上张樱揶揄的视线,福晋又是羞臊,又是无奈,只能冲着她摇了摇头。

不久,刘院正到了。

太医将自己之前的研究端到他面前,并将之前的一切变化都告诉了刘院正。

刘院正瞬间面色大变:“是断儿散!”

咔嚓——

胤禛摔碎了茶杯。

他强忍怒气:“什么叫断儿散?”

刘院正气得浑身直哆嗦:“这药原本是江南一带某位神医发明,一开始只有一半,就是这块红布上面浸染的药物。他发明这种药物的最初原因只是为了给他体弱多病的夫人避孕,所以除了会让女子更难有孕外,不但对身体无害,还能让人平心静、缓慢调养身体。”

“但即使如此,他夫人还是意外怀孕了。”

“因为市面上的落胎药对身体伤害极大,所以神医就在原本

的药物之上添加了一部分药材,合二为一后,就成了药性更温和的落胎药。”

“这药一开始其实叫疼妻散。但随着药方外流,许多人违背神医最初目的,将其用来害人,又因为药性温和不易察觉,许多人不知不觉就遭了算计,所以这药的名字就被人改了。”

刘院正看向胤禛:“但之前有位官员的妻子被人用这种药物暗害,导致生产时一尸两命。因其嗜好美酒,临终前讨了一壶酒喝,但手抖拿不稳,倒在了身上,这才发现这药在混合烈酒后不但会变色,还会散发出浓烈的甜腻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