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3页)

他身边环绕的仆从众多,所暂住的是独栋阅江楼,后临波涛汹涌的玉带长河,前院百花盛开花红柳绿,亭台楼阁角檐相抵错落有致。内厢更是件件紫檐木桌椅,空明珠高悬镜上,镂金雕花香炉袅袅生烟,从红珊瑚摆件到墙上宽幅工笔画精致奢华。

曾有扫洒小厮进去过一回然后对旁人说:这就是呼吸一口都是金钱的味道。

内室超出人想象的宽敞,翡翠翠屏隔开内外,薄如蝉翼的纱帐半掩住牙床,隐约可以看见上面躺了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他面部缠绕着厚重的纱布,露出紧闭的双眼似乎正在昏睡。

香炉升起一阵轻薄如丝的朦胧轻雾,更是让人看到这一幕心生缱绻绮念。

但房中人却生不起半分绮思,俞二公子刚被施针抢救回来,正靠在床头,见仆从在地毯上膝行过来,俞二公子问:“俞九那里有消息了?”

仆从战战兢兢摇头。

俞二公子勃然大怒,气极将柜台上东西全扫到地上叮叮咣啷碎了一地。

郁楚辞的病况迫在眉睫,被救回来时在寒冰牢本就去了大半条命。不仅脸上毒素侵骨毁容大半,还有体内寒疾缠身,俞家医修查出寒疾源于灵根提出挖去灵根,自然也就不必再遭罪,可郁楚辞断然拒绝,所以炙阳草简直成了救命草。是故俞二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抢来炙阳草,但却没想到炙阳草到手了,却赔进去一个俞九还有个养了很多年的九幽冰狼。

九幽冰狼暂且不说,而俞九是他最得力的亲信,如今断了音信生死不知,他身边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全是一帮唯唯诺诺的仆从。

俞九早已被旁支家族除名,跟在俞二公子身边全当是个下属,自然没有在宗祠立魂灯,他是死是活谁都不清楚。

但从在郊从找到的那块染血的碎布料,生还希望简直渺茫。

俞二公子早已气极败坏,吐过一场血,现在强自压抑自己怒气:“那你现在还来干什么?”

难道还有什么坏消息吗?

仆从头也不敢抬,语速飞快的把丹霞经过描述一遍。

俞二公子听得双眼淤血,牙齿咬得咯咯响,心中又是憎恨又是骇然,他觉得难以置信——

灵胚,灵胚。

竟然真的被炼成了。

林秋白那个废人竟然还有机会重塑灵根!

果真是背靠师尊好乘凉!俞二公子三次拜入师门都被退回来,当然心中愤愤不平,怒气横生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在剧烈的响动声中,牙床上躺着青年眼皮无声颤了颤。

过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医修迈入门槛,医修手里拿着钵盂里面盛着捣成粉末的炙阳草,俞二公子想到郁楚辞寒疾有救方才逐渐平复心情。

医修为郁楚辞上药的时候,林秋白正捂着衣服蜷在墙角,听见身后传来的轮椅滑动声,他愈发往角落里缩了缩,小橘被赶了出去,此时内室只有他与云流玅两人。

伴随轮椅轴转,云流玅将手摊开:“秋秋,过来。”

林秋白犹豫:“你要脱我衣服。”

云流玅善目柔和,嗓音清润醉人:“不脱衣怎么植入灵胚?秋秋,医者无关性别。”

光从云流玅背后照进来,光如清晕月轮般夺目灼卓,逆着光白衣药祖似大慈大悲的神佛,尤其是他俯身伸手,更似佛祖折枝递来,无端让人心生憧憬和向往。

林秋白一时愣怔,就被重新抓回去。

衣服还是被一件件剥去,只保下一条纯棉底裤,林秋白察觉到云流玅似乎对他用了什么,让他肢体瘫软麻痹五感迟钝,甚至提不起多少反抗心思。云流玅看似清瘦,却用双手摆弄他然后将赤—裸的他放在床榻上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这让林秋白莫名想到之前某戏秘图,单手托举三阳聚顶……

不,他为什么想到这个。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流玅将他脱干净衣服放在榻上,居高临下细细打量青年的身体,失去了阻碍的衣料,青年精致的容貌就顿时显山露水,臀线曲线跳脱,躺在玄黑床上发丝如瀑黑白分明,有种糜艳震撼,触目惊心的震慑感。

云流玅笑得很雅致:“徒儿果真是长大了,哪儿都无一处不精致。”

林秋白脑海一片混沌,抬眸看他。

云流玅指尖勾起他的发丝捋到耳后,嗓音柔和:“秋秋怕疼吗?植入灵胚需得开膛破肚,虽然事后为师会为你缝上去,可还是会流许多血这定然是会很疼的吧?记得你儿时磕磕碰碰就总爱撒娇,真是惹人怜爱得紧。”

林秋白逐渐双眼失焦,似乎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

云流玅在他耳畔轻诉过去两人相处的时光,林秋白眼前一片光怪陆离,他感觉不到疼痛反而有如燎原之火让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热意,他分辨不出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只听见耳畔温润亲呢的声音说道:“秋秋,你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