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3/3页)

林秋白眼下情况实在太过凄惨,从下颔到半敞开的领口甚至小腿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看上去非常让人心疼,尤其是几个留下掌印的地方此时都浮肿起来,简直不忍细视,其实这只是非常正常的时候事后反应,可寒临霄本人清心寡欲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无从做出对比和判断。

他阖上眼躺在被褥里小脸惨白的模样,让寒临霄想起百年前林秋白也是这样。

眼睛闭上就再也没能睁开。

寒临霄磅礴的震怒登时凝固,他伸出双手将青年抱回怀里,想要探知对方的身体情况,但他很快发现不妥——

他身上只着一件外袍,而林秋白身上披了层薄纱朦朦胧胧形同虚设,此时他躺在他怀里,两人肌肤相贴有种陌生、炙热的感觉涌上来直达喉口,怀里青年的呼吸有意无意的吐息那在他的胸口,拨弄着他的心弦。

而这种感觉,正如剑灵所说竟然是愉悦的、享受的。

他并不排斥林秋白的身体,甚至非常的喜欢。

尤其是他本身的生理反应不容辨驳。

怀里青年趴伏着,露出线条流畅的白腻颈线,柔软微红的耳廓那是充满了信任、任人采撷的姿态。

寒临霄心底深深沉下去,缓缓阖上眼。

或许之前他可以理直气壮坚持他和青年只是单纯纯粹的师徒关系,但现在他的的确确动摇了。

没有哪一段纯粹的师徒,师尊会对弟子产生欲·望。

这是背德。

甚至他扪心自问,他是单纯因剑灵趁虚而入而愤怒吗,也并不是,他只是愤怒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林秋白的存在之于他或许不仅仅是弟子。

还有……

寒临霄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没有再深想下去,凝神为怀里的青年梳理和调息,他们之间修为境界差距相距过大,若非林秋白体质特殊承受力较强,此时或许已经筋脉逆流爆体而亡。

直到梳理了大半个时辰,林秋白呼吸才逐渐平稳下来,寒临霄却还是没有停止输送灵气仍然在体内帮他引导那些□□的筋脉,林秋白窝在他怀里脑袋就枕在对方的胸口,从他的角度能够看清寒临霄线条冷峻的下颔骨,也能够看到胸膛处指甲盖大小的浅色疤伤。

有些眼熟,似乎祝西烛胸口也有一个。

形状大小都极为肖似。

这个念头在林秋白脑海里一闪而逝。

很快他就继续躺平享受寒临霄的内部推摩服务。他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看上去可怖实则根本无伤大雅,内里灵气紊乱也是他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寒临霄紧张然后她就好轻描淡写化解尴尬。

身体又重新恢复活力,甚至比之前还要轻盈健康,他忍不住扭了扭臀部,被寒临霄说了一句:“不要乱动。”

他这才乖顺下来。

寒临霄:“之前……”

林秋白:“我知道之前都不是师尊,是剑灵。”

寒临霄:“他告诉你了。”

林秋白:“嗯,我也尝试说服他……”

寒临霄闭了闭眼:“这不是你的错。”

之前只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仔细想来的确不是林秋白的错,是剑灵趁虚而入而他未能提防,以他的修为如果想要做些什么林秋白哪里能有反抗的余地,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林秋白的错。

他更不应该牵怒他。

之前甚至差点伤到他,寒临霄启唇:“抱歉。”

“师尊……”林秋白试探性小心翼翼伸出手似乎想要拽住寒临霄的袖口,却似乎又害怕被推开,寒临霄低头看他,半响,指骨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衣袖,淡道:“怎么?”

林秋白心满意足地拽住他的衣袖:“有点渴。”

寒临霄走下床榻,给他倒了杯温茶,见他垂着眼睫乖巧得喝了,启唇道:“结契吧。”

林秋白端茶的手微微颤抖:“什么?”

寒临霄重复:“结契。”

林秋白一口水差点干进肺腔,泪眼呛咳。

寒临霄生来修的就是无情道,生来不懂得七情六欲俗事寡淡,而林秋白是唯独的意外,他虽然不能理解爱恨,但林秋白是唯一能牵动他感情的,而且他对他有欲望,两人又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双修之实,在寒临霄看来结契理所应当。

林秋白:“?”

他也没想到寒临霄看着天生冷漠不近人情竟然这样纯情,睡了几觉就提出结契,这样对比之下,他又觉得自己好渣呀。

祝西烛、寒临霄都说要和他结契,而他只是馋他们的身子。

寒临霄动作一顿,低头望他眼底霜凝冰封:“不愿意?”

林秋白:“……”

这话他肯定不能实说。

结契在修士看来就是成婚,不过比凡人成婚还要严苛慎重,在现代结婚就是一张本本的事,大不了时候财产均分一拍两散,但结契就是神魂交融立下天道誓约,如有违背境界突破时要受九天雷火作为惩罚,就连大乘期修士也难以抵抗,更不提要挨满九九八十一下。

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所以结契这事和生死相关,林秋白认为要慎重。

三思而后行。

“……不再考虑一下么?”

寒临霄的确沉吟考虑了片刻,摸摸他顺滑水溜的发丝:“待你身子好些,就诏告天下。至于双修的事,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上清山是上界圣地无冕重心,寒临霄地位崇高堪称凌驾上下两界的万仙之主,结契之事当然不可能等闲视之,说句诏告天下一点儿也不为过。林秋白几乎都能想象到时修真界热闹沸腾沸反盈天的模样。

而双修,寒临霄清心寡欲欲.望极淡,所以如非必要他并不打算碰林秋白。

他和剑灵有本质的不同。

正在这时,观雪阁结界被人从外面打破,门被骤然推开,外面大雪暴风已经止歇,雪落静深,轮椅吱呀吱呀转动,由远及近,半柱香过后抵达门前,林秋白耳尖微动抬眼瞥去,一身白衣云纹长袍,云流玅玉面丹口含笑望来:“我刚才仿佛听说……”

“谁要结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