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梁轻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感觉,没有穿过来之前他身体也很健康,正常的欲.望也都会有。只不过来了之后,因为这副身体实在不好,又终年吃药卧床,所以这方面的需求一直被忽略了。

然而活了两世,梁轻在这方面仍旧一窍不通。他抽回手臂按住萧承衍,觉得再继续下去,一切就会失控了。

他望见萧承衍的眸子里一片深沉,压着极深的情愫,根本没有被他的力道影响。萧承衍亲了下去。

梁轻身上薄薄的里衣褪去,他的身形单薄,锁骨却是分明漂亮,身上的肌肤和萧承衍在温泉池里蒸腾的雾气里看的一样,白的几乎发光。

梁轻伸手勾着他的肩膀,指尖攥紧,却透着粉色。

他的呼吸全乱了,这种被压着的姿势总有种被拆吃入腹的感觉。他也顾不上带着颤音的语调,喘气道:“别压着……抱我起来。”

萧承衍将他抱起来放在身上,梁轻透了口气,微寒的凉气让他清醒了些许,随即脸色一黑。

戳着自己的东西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了,尤其是谁一动弹,那触感更是清晰。

梁轻不想亲了,他侧过头,脸颊贴着萧承衍的胸口,不动了。

萧承衍一顿,道:“哪里不舒服?”

低沉而暗哑的语调传入耳朵,梁轻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有些快。

梁轻撑着手臂往旁边挪开了点,萧承衍伸手勾着他,没让他走,只是疑惑他怎么突然抗拒的如此明显,道:“到底怎么了?”

梁轻没接话。

他总不好说,太大了,他害怕吧?

梁轻慢吞吞地说:“感觉……有点累了。”

萧承衍侧眸。

梁轻垂了下眼眸:“你不如自己去解决一下吧?”

萧承衍挑了下眉,浅眸里神色深深的,他看了半晌,低低道:“轻轻撩出火来了,不负责吗?”

又是话本里的话。

梁轻有些崩溃,正直纯良清白干净的龙傲天到底看了多少?!

接下来梁轻更崩溃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无比的镇国公府主院里亮起了一盏油灯,萧承衍下去拿了干净的毛巾过来擦拭。

梁轻困的要命,空气里浮着那股疯狂的味道,他撑着困意等萧承衍回来,眼皮垂着,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萧承衍说:“这就困了?”

“……嗯。”梁轻眼皮颤了一下,佯装很凶道,“我的手还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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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了。朝堂之上百废待兴,春闱很快就到来了。

因为太子落水被萧承衍所救一事,虽然没有声张,但皇帝还是在皇后的劝说下,暗中应允萧承衍提一个要求。

萧承衍说要入官场。

然而皇帝却迟迟没有答应。

春闱当日,萧承衍依然去参加了。毕竟前世一辈子都与政事接触,萧承衍的文章无疑再度受到了评审官员的惊叹。

陈儒特意将他的卷子取出来,萧承衍的文章写的惊艳。但他看出来里头有些内容作为臣子不够圆滑,更适合作为领导者。

陈儒暗中压下了萧承衍的成绩。好在皇帝自从淑妃去了冷宫后一直情绪恹恹,基本没有过问春闱的事,将事情全权交由内阁了。

春末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安定侯攀上一位阁老,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程子瑞塞进了内阁。

一般来说,只有皇子或者内阁预备役官员,才能入内阁听学。

但硬要说,这其实也算符合常理,程子瑞必定会因为资历太浅无法留在内阁,但出来锻炼个二十年,将来入内阁就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

不过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幕僚就找到了梁轻,说:“安定侯想要权势想的疯了吧!他也不怕遭到皇帝猜疑吗?那里可是内阁啊!”

梁轻正在剥葡萄吃,神色淡淡的。

他近日来越发修身养性,几乎都没发过脾气,整个人都很柔和且佛系,仿佛下一刻就要归隐养老似的。

幕僚顿时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不甘来,“公爷,要是您在朝堂上,那些人肯定不至于这般殷勤为安定侯做事,助长安定侯的嚣张气焰。”

幕僚看着梁轻反应还是不大,终于有些着急了,道:“公爷,往后他要是踩到我们头上来了怎么办?而且今日在早朝上,皇帝还夸安定侯沉稳持重,程二公子年少有为,是南越的栋梁之才!”

的确如他所说,当下朝堂整个声势往安定侯那处倒去,而镇国公府的人却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梁轻眉头一挑,仍不见担心的神色,抬眸道:“你觉得安定侯费尽心机上位、勾结党羽,只是为了压我一头吗?”

幕僚一怔,面露不解。

恰好萧承衍从外边回来了,脱去了厚重的冬衣,萧承衍身上一件薄薄的藏青色外衫,衬的整个人玉树临风,格外的俊美帅气。

幕僚看向萧承衍,觉得他应该比梁轻更明白大局一些。

萧承衍微皱了下眉,给梁轻把外套披上,道:“坐在风口,怎么不披个外衣?”

虽然是反问句,却没有半点责怪的语气,反而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

梁轻眯了下漆黑漂亮的眼眸,“这边有太阳。”

幕僚:“……”

他不该在这里。

萧承衍席地而坐,梁轻继续对幕僚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安定侯的野心不断膨胀。他手上拿捏着兵权,之前赋税案,也只是让他断了兵部一只臂膀。但是禁军和兵马实权,还都在他手中。”

幕僚一愣,他不知道安定侯与太后有染,更不知道梁轻暗中布置了画舫遇刺等事,所以他只看见了眼前的形势。

梁轻道:“人在往上走的时候,往往会失去警惕和敬畏,最终忘记自己脚下踩的不过是虚空。”

他明明只是随口说着,在幕僚听来,像是一句饱含深意的箴言。

幕僚怔了一下,却见梁轻收了方才淡而冰凉的神色,缓慢地勾了下唇,眼眸微弯,笑道:“此事暂且不用多虑。”

他刚说完,却被萧承衍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梁轻顿时侧过头望着他,萧承衍才稍稍满意。

这人老对别人笑干什么?

幕僚感受到了不对劲的气息,忙带着自己的满腔不解和敬意,跑了。

“我就只是说说你的想法。”梁轻咬着水嫩香甜的葡萄,道,“没说你的具体计划。”

萧承衍点头,没讲打断他是因为自己吃醋,低头继续剥葡萄。

梁轻懒懒靠着枕头,道:“不过,昨日程子瑞在他爹安定侯卧房门口跪了一整夜,最后还是被他爹压去了内阁。”

萧承衍神色淡淡的,没有半分同情,“他是安定侯亲子。”

“是,毕竟血脉相连,无法割离。”

梁轻有些感慨道,“程子瑞此人虽然爱惹事,鲁莽冒失,但心却不坏。他并不想做权力的玩物和牺牲者,知道自己去内阁,只不过是他爹用来收拢人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