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校园诡谈(第3/3页)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你们在找震怒之日?我知道在哪里!”

竺轶回头,见到这人的瞬间愣了愣。

又是敖曼。

“大家上课的时候都不愿意唱这首歌,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把光碟藏在钢琴下面了。”

敖曼边说边走到钢琴旁,他蹲下来在琴底摸了摸,取出了一张光碟。

“给你。”敖曼将光碟交给了竺轶。

“你为什么在这里?”竺轶问道。

“我来帮助你啊。”敖曼搔了搔脑袋,“我说了要报答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你的身份卡真是太好用了。”白韭在一旁感叹道,“比我的好用多了。”

竺轶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已经证明过去时不能影响进行时,敖曼这个过去时的人却一直记得他,并且三番五次地出现要帮他,竺轶不觉得这种特殊待遇和他的身份卡有关。

然而敖曼仿佛真的只是想帮助他,把光碟交给竺轶后,说着自己要回去做作业,匆匆离开了音乐教室。

“听吗?”禄起问。

“听,怎么不听。”

竺轶把光碟放进去,电视黑屏了一会儿,雪花纹骤然出现在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闪烁着白色灰色黑色的光点。音箱里突然响起了噪音,哗啦啦的声音因为音乐教室特殊的墙面,不断地折射回荡。

“光碟坏了,还是刚才那个NPC骗了我们?”

“等等。”竺轶抬起一只手,紧盯着屏幕,“来了。”

话音未落,雪花纹归于一片纯白,随后白光像突然出现日食的天空,在瞬息中变成了黑暗。

一片黑之中,有一束细小的光线亮起,镜头从远到近,光线原来是一捧跳跃的烛火。

一个人手持蜡烛,从幕布后走出来。烛光明明是橙黄色的,却一点也不温暖,打在那人脸上,照出一张苍白的面无表情的脸。

“是尘寰将在烈火中熔化,那日子才是我主震怒之日,审判者未来驾临时,一切都要详加盘问,严格清算,我将如何战栗。”[1]

空灵的歌声从音箱中传出来,播放其他光碟时朦朦胧胧的音箱,这时却非常清晰。

“这是……”白韭不由地后退一步。

这首歌分明很优美,却透露着不详。

如果要去形容,这歌声如长着倒钩的触须,钻进耳朵的时候,就像要把头颅中的脑髓勾出。

“我有些难受——”白韭还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巴跑出了教室。

王瑜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绷着面子站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也保持着和白韭一模一样的动作跑了出去。

竺轶依旧盯着屏幕,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屏幕上的独奏终于唱完,幕布后出现了更多的烛光。

一群人端着蜡烛走出来,步伐缓慢虔悲,然而脸上却如第一个人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这些人一边交换着站位,一边吟唱。全程没有多余的姿势,但有种诡异的美感。

合唱一改空灵,变得气势汹汹,饱含着庄严和愤怒。演唱者的神态和这样富有情感的歌声产生了强烈的违和感。

“咦。”竺轶突然凑到屏幕前,“这几个人的眼神好像和其他人不同。”

禄起闻言也低下头去看,两人隔得很近,他的余光随时都能瞥到竺轶光洁的鼻梁。

“让你看电视,没让你看我。”

“我没看你。”

“虽然你的眼睛没有转向我,但是我感受到你热切的目光了老婆。”

竺轶还待继续调侃,录像中他刚才指出眼神奇怪的一人突然摔倒在地上,旁边的人动作一滞,歌声慢了半拍。

就在这一刻,所有歌者转过了头,沉默地看向那个摔倒在地上的人。

他们手上的蜡烛熄灭,脖子变得奇长无比,朝着那人靠拢。

原本整齐的歌声支离破碎,像梦中的幻语,又像不可言传的禁咒,在讲述黑夜中最恐怖的部分。

很快,歌声停止了。

因为那些歌者的嘴中正在咀嚼着地上那人新鲜的血肉。

雪花纹再次倒映在竺轶的墨镜上,录像到此为止。

“你说他们是人吗?”竺轶摸着下巴问道。

“大多数不是,摔倒的那个肯定是。”

“那个人摔倒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唱歌了。”

“嗯。”

“这首歌有四个声部,他没唱歌的时候,有一个声部停了。”竺轶说,“然后其余歌者原形毕露,把他吃掉了。”

雪花噪音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明明吵闹,教室里却有种安静得可怕的诡异感。

竺轶看着禄起:“我想我们明天会有一场不能出错的演唱会,嘉宾就是那些死后出现在照片里的同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