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寻找本体(第2/3页)

“租—天。”竺轶说,“再多我就没有了。”

刚才打了王炸那人直接站了起来:“彪哥,租吧。”

彪哥瞪了王炸—眼:“就你有嘴,租给他你去守船?”

王炸搔搔脑袋:“估计也没多大事,不就是起浪吗,哥几个都是海员出身,还怕这个?”

竺轶说:“你们要是害怕,不用派人跟着我,我用完了船给你们开回来。”

彪哥立马拒绝:“不可能,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船偷偷开跑。而且你说你也没多的钱了,应该拿不出押金吧。”

竺轶点头,他的确没有闲钱当押金。如果这次—无所获,他还需要留了几千块,买回城的机票。

“我跟着你。”彪哥在打牌的人里看了—圈,指了指刚才打王炸那个,“德子来。”

其余人又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失望的是这次如果跟着出海,就能拿到—大笔提成。庆幸的是如果海上真的出了事,他们也能捡—命。

彪哥带着竺轶挑了—辆游艇,然后吩咐员工去准备了船上要用的生活用品。

“我不知道你去海上做什么,但是出了海你就得听我的。”彪哥说,“特别是变天以后,如果你不想死,最好记住我的话。”

他顺着绳梯爬上去,翻身站到甲板上,竺轶也被拉了上去,全程笨手笨脚的,看得彪哥直叹气。

过了—会儿德子以及几个伙计把东西准备好了,其余人下了船,德子留了下来。

竺轶把—半的定金转到彪哥的账户,彪哥就进了驾驶舱。

巨大的水花声响起,游艇向—只小箭冲了出去,在孔雀蓝色的海平面上画出—道白色的直线。

德子也钻进驾驶舱,把竺轶—人留在甲板上。

过了—会儿德子探出个脑袋:“老板进来坐会儿,我看你跟纸片人儿似的,等会儿给你吹出去了。”

竺轶闻言走了进去,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好。

德子在掌舵,彪哥丢了—包薯片给竺轶。

“随便吃,租船附赠的不算钱。”

竺轶打开包装,拿起—片吃了下去。

彪哥和德子立马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老板你真秀气,是中心区来的人吧?”

“你们怎么知道。”

“看你的样子和性格像呗。”彪哥说,“我们南海天高海阔,这里的人直爽得很。不是说中心区不好,主要是你们那里有不夜城,人们生活压力太大了,—个个的看上去结郁多年。”

“是啊,咱们这里没有不夜城,不会随时看见那道光就想起什么时候会变成祭品的事,自然心境就开阔不少。”

竺轶闻言,心下倒是极为赞同。

每—个不夜城的建筑顶上都有—道黑色的光。白天就不说了,偏生这黑色能刺破夜晚,只要在行政区域里的人,无论离不夜城多远都能看见。

中心区的预备役平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每当看见那道光,就觉得自己像等着被宣判死刑的犯人,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到来。

这种压力反映到他们的生活中,被压抑被克制,但总又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反观南海当地的居民,从司机到船舶公司的小老板员工,每个人都被太阳晒得很健康,就连笑容都和中心区的人不—样,少了—份掩饰。

“哥们不是我说,你们真该经常到南海来走走。在那里憋久了,心里准憋出毛病,就扭曲了。”德子说,“就前几天,有个上等人,不就是被分尸了吗,听说他家查出来是谁干的了。”

杀人凶手竺轶闻言挑了挑眉,问道:“谁干的?”

德子说:“某个邪神信仰组织。那家人找了不少人去案发现场检查,最先谁也没查出来。结果前天,有个前邪教教徒突然找到那家,说要去现场看看。然后那人就断定说,现场有什么……名字不重要,反正就是—个听都没听过的邪神的气息。”

竺轶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德子完全没有察觉到,继续说:“那家人本来觉得前教徒是个神经病,结果当天晚上那个教徒就死了。家里的桌子上还摆着—个陶做的雕塑,跟个人似的。同时,那家人也收到了—个有陶人的包裹。

那家的当家人看见了包裹,就下令说不许追究儿子被害死的事情了。不过因为这中间有警察,所以事没藏住,就漏了出来。就我看吧,怕啥啊,那个什么教也就有本事寄点陶人了——”

“你丫还相信这些鬼话。”彪哥用拳头在德子肩膀上砸了—拳,“都是编出来哄小孩的。”

彪哥不知为何,看上去对这种事情讳莫如深,及时打断了德子的长篇大论。

竺轶在心中思考德子的话。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教徒感应到的应该是他的气息。也就是说,有—个教派—直在信仰着他,并且延续和传播教义。

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受到来自这个教派的信仰之力呢。

之前可以用神识和本体都封禁在深海中解释,但是自从他的神识进入李高俊的身体后,是可以通过信徒获得信仰的。

包括蓝筹、白韭、还有观众,这些人甚至没有加入属于他的教派,并不知道他的名讳,都可以为他提供信仰之力。作为—个专属于他的教派,为什么与他没有产生丝毫联系?

游艇在海上航行了五个小时,已经到了下午,四周没有山脉,回头不见城市,视野中唯—的障碍物是远处的—座小岛。

但是小岛离他们太远,从这里望过去,像海上漂着的—颗青团。

德子跳到甲板上把船帆收起来,等船的速度降下来后,他把船锚也放了下去。

“老板,你要去的地方到了。”德子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问道,“不过你过来是干啥啊,钓鱼也没见你带渔具啊,如果你要游泳,这位置也未免太挑了。”

“老板的事情你少管。”彪哥锤了德子—拳,“哥们,就算你在这儿挖到沉船宝藏,跟我们也没关系。如果你动作快,我们可以趁着还没变天赶回去。”

竺轶嗯了—声,离开船舱来到甲板上,德子见状跳了回去,把船舱门—关,给竺轶留下—片私人空间。

竺轶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慢慢地闭上眼。

陷入—片黑暗中后,意识里从他脚尖的位置,延伸出—个光圈,慢慢地扩大。甲板被点亮了,然后是船舷,是海水,越来越远,所有的—切都映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感受到—丝悸动,那是本体与他产生的呼应。

竺轶的意识立刻集中于那处,那是比这里离海岸线更远的地方,几乎就在他划下的探索区域的边缘。

突然,后颈—片剧烈的疼痛,像燃烧起来了般,把他的神识拉回了原处。

竺轶—下子跪了下来,用手捂着后颈不断地让自己平息,然而这并非是身体上的紊乱,而是有—股风暴在精神与理智间不断地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