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血腥盛宴

这个女人的样子让蓝筹想起了丧尸片里的丧尸。

那双金色的舞鞋昭显了女人的身份,她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这是仙蒂?为什么……是这个样子。”蓝筹很是吃惊。

“她出来了。”巫婆姐姐脸色惨白,面前的树根全部腾起,像一块盾牌护住了她。

“她现在不是鬼魂的状态。”巫婆妹妹解释道,“这就是她的尸体。”

“她已经死了五年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变成白骨了。”蓝筹疑惑地问。

“这就是她施展诅咒的代价。”巫婆妹妹说,“夜幕降临作为生杀予夺的鬼魂,太阳出来时就回到这副糟糕的肉身中,永远不得安宁。”

“那杜国不敢谈论诅咒的原因,就是因为曾经有几次人们谈到了她,并且叫出了她的名字,然后她就在白天出现了。”巫婆姐姐说。

“她出现了有什么样的后果?”竺轶问道。

仙蒂脚步未止,她路过的地方,被巫婆姐妹操控的藤蔓和树根都避之不及,四处逃窜。

“你看,就是这样的后果。”巫婆姐姐苦笑道,“她在老师那里学到的是我们的十倍,她一出现,我们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并且她在这种状态下很难沟通。”巫婆妹妹说,“她只保留着一些本能。”

“比如怨恨,比如爱意。”巫婆姐姐补充道。

国王看见那双金舞鞋的瞬间,吓得一动不动,埋着头不敢看向仙蒂,仿佛看一眼就会被曾经的王后杀死。

“我们先去旁边,我需要观察。”禄起说着,一边环住竺轶的腰,借着巫婆姐妹的树根,跳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蓝筹也反应过来,将回旋镖抛出,用那根透明线将自己拉上去。

然而仙蒂仿佛没有看见他们,她径直走向国王,一路上留下了黄色黏液和虫子。

“我亲爱的……国王……”仙蒂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风琴。

吉尔伯特三世双腿跪地趴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头不敢起身,身体颤抖的频率仿佛下面垫着一个按摩垫。

仙蒂伸出千疮百孔的手抚摸在国王的头上。几只纯白色的小虫子从她残破的手指中爬出来,落到吉尔伯特三世的头发上,蠕动着扭了扭,掉进了国王的衣领中。

国王大约是被脖子处突如其来的触感吓了一跳,甚至忘记了害怕,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四肢并行哆哆嗦嗦地爬到旁边。

他一边将虫子从衣服里拎出来,一边鬼哭狼嚎:“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仙蒂惊悚的笑容变了,嘴唇的弧度消失,她看着吉尔伯特三世,似乎在酝酿着怒火。

“血已经装满了,你们去把国王抓过来,我要开始炼化他了。”巫婆妹妹见状趁机说。

巫婆姐姐手一挥,一条树根从她面前的护盾中抽离,拐到了禄起的面前。树根的另一头是离国王最近的一棵树的树干,像一座独木桥,连接了两端。

禄起点点头,顺着那条树根跑过去。树根又细又长,禄起经过时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吉尔伯特三世正好面向他们这个方向,看见禄起朝他而来,大感不妙。

一个是对他还有情的女尸,一个是想把他炼成傀儡的敌人,吉尔伯特三世咬咬牙,瞬间做出了选择。

“仙蒂!我刚才是被他们迷惑了!”吉尔伯特三世大声说,“我最爱的当然是你,从始至终,你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

果然仙蒂闻言,僵硬地扭过头,眼珠在她的眼眶中转了一圈,直勾勾地看向巫婆姐妹俩。

“啊!”巫婆妹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托起她的树根藤蔓全部散开。

竺轶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将她拉住,否则她已经从空中直接摔到地上。

巫婆姐姐的形势也不容乐观,但她似乎比妹妹实力更强一点,此时还维持着充当禄起桥梁的那条树根。

“仙蒂,你相信国王的话吗?”竺轶突然开口问,“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国王还会爱上你?别做梦了,曾经的你都没法留住他的心,现在他还能改邪归正?”

仙蒂听到了竺轶的话,回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国王。

“不!仙蒂你不要听他胡说。”吉尔伯特三世咬咬牙,一把抱住了仙蒂腐烂的小腿。

“他是爱我的……错的是勾引他的人……”仙蒂被吉尔伯特三世安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竺轶漫步经心地说,“你可以试试,试试他对你的真心。”

“怎么试……?”

“我们就别搞那套不人道的测试了。”竺轶装模作样想了想,以拳击掌道,“你问他还敢不敢吻你。”

仙蒂闻言,眼球盯着吉尔伯特三世,盯得就快要掉出来了。

吉尔伯特三世看见仙蒂腐烂的面容上,溢出的黄色液体和黑色尸斑,以及在腐肉组织中穿梭的蛆虫。

只是亲一下,但是能活下来。

吉尔伯特三世咬着后槽牙回答:“怎么不敢!”

仙蒂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吉尔伯特三世心中大喜。

只要让仙蒂杀了他们,他就能继续回去当他的国王,胡德家的小女儿已经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像朵又纯又欲的雏菊,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破事,他早就能抱着她的小蛮腰跳舞了。

至于仙蒂,这次以后他要公布一条法律,任何提起诅咒的人直接受到死刑,而举报的人将获得黄金。

“来吧我的王后!”吉尔伯特视死如归地说。

仙蒂面目可憎的脸上似乎带着娇羞,但是她的表情变化让两条虫子从上面掉下来。

吉尔伯特三世深呼吸一口,然后以一生中最快的速度,撅嘴往仙蒂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他也许一辈子难以忘记这一刻的触感。

就在这时,吉尔伯特三世听见竺轶戏谑的声音。

“要深吻,蜻蜓点水可不行,太没有诚意了。”

一瞬间,他想把竺轶的每根骨头都扒下来熬汤。

仙蒂静静地看向吉尔伯特三世,然后朝他张开了嘴。

吉尔伯特三世看见了仙蒂的口腔,舌头仿佛已经碎掉的布絮,他闻到一股腐臭味,比曾经去港口与渔民家的女儿私会时闻到的那一桶坏掉的海鱼还要恶心。

仙蒂见他半天没有反应,表情越来越狰狞。

吉尔伯特三世差点把牙齿咬碎了,绝望地僵持了一会儿,见仙蒂就快爆发了,只得将脸贴过去。

在与仙蒂的嘴唇贴合时,他差点就晕了过去。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根湿滑的像软体动物般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口腔。

战栗的感觉从舌苔蔓延到他的脊背,吉尔伯特三世竭尽所能地控制自己不要逃跑,他张着嘴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失去感觉的死人,任由仙蒂用腐烂的舌头爬过他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