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感谢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 让萧长昭有了种错觉，好像刚才那‘最后一杯’不是谢静舟说的一样。
萧长昭将酒拿到一边，“刚才不是说最后一杯的吗？”
谢静舟顿了顿, 感觉这话似乎也有点道理，他歪了歪头，慵懒道：“那再来最后一杯。”
“……”
感觉出萧长昭沉默的拒绝，谢静舟委屈道：“你不会连口酒都不给我喝吧。”
这让萧长昭如何说。
给不是, 不给也不是。
属实是不能再喝了。
再喝下去, 明天必定头疼。
谢静舟瞥了眼他手里的酒杯，“你杯里都还有呢, 给我满上，我们碰杯好不好？”
闻言, 萧长昭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酒。
谢静舟看着瞬间空了的酒杯没了动作，面上似乎有些茫然。
萧长昭连忙开口道：“我买了烟花, 咱们出去放烟花怎么样？”
不把注意力放在酒上，出去随便做点什么都好。
再加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正适合看烟花。
“烟花？”谢静舟蹙起眉头, “我没放过。”
过年坐下来颇有仪式感的吃顿饭都没有, 更别提烟花了。
懒得放, 也不会买。
这边也没人会放烟花。
要不是萧长昭提起，谢静舟都忘记过年放烟花这回事了。
谢静舟垂眸, 慢慢起身站在萧长昭旁边, 问道：“你都买了什么烟花？”
烟花都是被推荐着买的, 可能是因为价格的缘故，销量并不高。
虽然不记得，但手机里的购买记录都是标注了每种烟花的名字。
萧长昭对着读，“烟花类别……”
“嗯。”
“感觉会很好看。”
“这个也不错。”
……
萧长昭每说出一个名字, 谢静舟都会回句话，像是看见了烟花样子在点评一样。
读了几个，萧长昭感觉些许不对，低头一看，他刚才随手藏起来的酒此刻已经见底了。
萧长昭：“……”
谢静舟也没注意到声音停了，酒喝没了以后还伸手去拿不远处的红酒。
还没等他拿到呢，红酒瓶自己长腿往上飞。
谢静舟顺着酒瓶的方向抬头，与萧长昭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唔……”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偷酒喝被抓到，酒醉的谢静舟有了一点点小心虚。
萧长昭：“你……”
谢静舟直接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以实际行动捂住了萧长昭的嘴。
分开时，还讨好似的啵了一下，谢静舟弯了弯眼睛，“我们去放烟花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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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足够大。
买来的烟花也都放在这。
大正方体的烟花筒，点燃引线以后会有各种颜色的烟花飞至空中。
说是自己放，但喝醉了的谢静舟站都快站不稳了，点燃引线的可能性不大。
萧长昭站着当柱子扶着他，打了个响指，远处的引线上便出现了火光。
火苗快速前进，将引线燃成灰烬，在边缘处没入烟花筒内。
萧长昭抬手捂住谢静舟的耳朵。
察觉到他的动作，谢静舟顿了顿，茫然的抬起头，下一刻烟花炸开的声音，伴随着将眼前黑暗照亮的异色光。
萧长昭搂着他的腰身，轻声问道：“喜欢吗？”
没有看天上的烟花，谢静舟的视线始终落在萧长昭的身上。
闻言，他缓缓点了点头，“喜欢。”
萧长昭轻笑一声，“我问的是烟花。”
“我说的是你。”
萧长昭眼眸骤然瑟缩，怀里的人视线没有半分闪躲，比起没有醉酒时内敛的感情，酒醉后显得更加坦然。
清澈的眼底满是笑意，醉酒使得他眼中蒙上一层水汽，看起来湿漉漉的，身上清冷不近人情的气息都被这双眼睛打破。
谢静舟话音一落便没再说话，只如此静静地看着他。
仔细看去，在烟花绽放的瞬间，借着光亮，能看见谢静舟眼底的自己。
萧长昭抬手抚上柔软的银发，“我也喜欢你。”
顿了顿，他轻声说：“我爱你。”
很早之前，就想说这句话。
早在失去联系之前，早在……
萧长昭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记不清了。
谢静舟似乎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抬手轻抚他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像是安慰，也像是对那三个字的回应。
烟花的声音不小，鼻息间也满是烟花燃烧过的气息。
连起来放的烟花，天空中闪烁的亮色都没停下过。
站累了，便坐在台阶上。
两人相互依偎着看烟花。
半晌，萧长昭握着他的手，“你是想继续看烟花，还是回去？”
谢静舟含糊不清道：“看烟花。”
“那就……不许再咬了。”
稍微有些刺痛，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但再继续这么下去，对谢静舟而言，可能会变成大事。
醉酒的谢静舟很老实，乖巧应声：“好。”
应的快，就是不松口。
萧长昭：“我们回去？”
说话时，搭在腰间的手稍一示意。
许是之前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哪怕是喝醉酒之后，也会有所反应。
谢静舟顿了顿，“不……”
过了一会，萧长昭感觉衣摆被拽了两下，低头看去，谢静舟冲他一笑，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回房间吧。”
“困了？”
谢静舟思索道：“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萧长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稍一停顿，谢静舟先一步说道：“你要是不想，我来也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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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元点燃，哪怕已经无人坐在不远处观看，烟花也会一直到最后一个。
屋内，窗帘并没有拉上。
昏暗的屋内被外面的烟花照亮片刻，旋即又快速暗了下去。
直到下次烟花再亮，屋内响起了几声泣音。
白皙修长的手指猝然伸出，还未等抓住什么，蓦地蜷缩，随后被人十指相扣着带了回来。
烟花放到了后半夜。
被酒精困顿的大脑无比清醒，眼泪打湿了枕头。
到最后，谢静舟哭都没有力气，感觉到再次落在腰间的手，他身形一僵。
只听萧长昭问道：“刚才在外面，你说，你来也可以？”
谢静舟连忙哭着摇头，“不可以。”
“错了，长昭。”
“我喝多了。”
……
零点一过，除夕的钟声敲响。
烟花燃烧至尾声，最后一束流光飞向天际。
萧长昭用力将怀里的人抱紧，轻吻他的脸颊，“仙者，新年快乐。”
谢静舟失神片刻，忍不住哑声道：“这时候叫我仙者，听起来你简直大逆不道。”
萧长昭轻笑着说：“不仅是听起来。”
谢静舟也笑了，正要说话，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却变了脸色，“你、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