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几天联系一下这位宋……

听到江郁的电话宋安宁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从前对替身游戏兴致盎然的江郁接连几天不联系她, 原来是忙得顾不上她。

她记得江郁上头有个总揽大权的哥在打理公司,江郁平时只是去公司打个卡应个卯, 每月分红和基金就能让他尽情挥霍。

刚才听江郁在电话里的意思,那位真正手握大权的哥并不喜欢整天游手好闲、只拿钱不办事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压着他在公司工作,表现好才有高的额度消费。

难怪昨天的加班费也不给,原来是江郁的经济得到管制,拿不出太多的钱。

到底只是个富二代,比不上财务自由的霸道总裁。

宋安宁叹了口气, 算了算在江郁这工作差不多半个月了, 半个月之后如果江郁发不出工资, 那她只能跳槽了。

回到舞蹈教室, 江郁已经走了, 教室里沈鹭行倚墙喝着水,见宋安宁回来似是若无其事问了一句:“虽然这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和江郁认识多久了?”

宋安宁在心里默默算了算, “应该有一个半月了。”

“你说他是你老板, 你在他手底下工作?什么工作?”

“类似生活助理的职务。”

“生活助理?”沈鹭行眉心不自觉皱起, 如果那天在艺术中心遇到赵斯昂只是意外, 那么今天在这遇到江郁就绝不仅仅只是碰巧, 赵斯昂和江郁都认识宋安宁, 而宋安宁长得又那么像秦凝, 到底是因为为什么,不言而喻。

“那你知道……”

宋安宁微笑望着他。

沈鹭行嘴边的话一滞,昨晚困扰他一晚上的意图又冒了出来。

秦凝走了,出现一个和秦凝一样有舞蹈天赋, 且有八分相似的宋安宁,或许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他能看着宋安宁解一时的慰藉。

如果能解一辈子呢?沈鹭行鬼使神差般地想。

沈鹭行不相信赵斯昂和江郁不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来接近宋安宁。

他的舞蹈中已经很久没有女主角了,曾经他以为秦凝会是他舞蹈里的女主角,可秦凝走后,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有如秦凝一样优秀的舞者,如果宋安宁能帮他弥补这个遗憾,就算死也值得。

既然宋安宁喜欢舞蹈,那么自己就倾尽所有教她,就好像秦凝还在的时候那样教她。

“沈老师,你在想什么?”

沈鹭行躲闪了宋安宁的眼神,“没什么,我有些事需要去办,你自己先在舞蹈室里练一会。”

说完,转身仓促离开舞蹈教室。

看着沈鹭行的背影,宋安宁想起那段和沈鹭行有关的小说剧情。

一直对舞蹈有着浓厚兴趣的原主“宋安宁”因为长相和秦凝极度相似,被沈鹭行看上并亲自教她舞蹈。

“宋安宁”也确实很有舞蹈天赋,不过一年的时间舞技突飞猛进,和沈鹭行配合得完美无瑕。

后来应沈鹭行的要求,“宋安宁”与他排练并合作跳了一支双人舞,舞蹈的视频被录下,后被人传到了网上,两人绝美的舞姿瞬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秦凝在舞蹈圈本就有一席之地,经过这个视频的发酵,更是让秦凝这个早已逝去的人在网络上又小火了一把,那段时间,网络中搜索秦凝,时时可见对秦凝的称赞声和对这条舞蹈视频的惊艳发言。

原主“宋安宁”心知自己不能和秦凝比,但也希望沈鹭行能公开视频里女舞者的身份是她不是秦凝,可她第二天就发现沈鹭行认领了那条视频,并署名秦凝&沈鹭行,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所有的努力和光芒都给了秦凝。

“宋安宁”这才看清了自己在沈鹭行心里的地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从此之后再也没碰过舞蹈。

沈鹭行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宋安宁在舞蹈室自己练了一会,将沈鹭行教给她的那支舞练得炉火纯青。

而这支舞,恰恰也是原主“宋安宁”和沈鹭行一块录制,却被打上秦凝标签的那支舞。

看着镜子里大汗淋漓的自己,宋安宁拿起墙角的一瓶水,拧开瓶盖缓缓喝了一口。

作为舞蹈圈年轻一代的翘楚,沈鹭行确实已经站在了年轻人难以达到的高度,他身上的荣誉是绝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获得的成就。

她确实仰慕沈鹭行,年轻一代的舞者谁不仰慕他?

但荣誉是荣誉,人品是人品,宋安宁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这张和秦凝八分相似的脸,沈鹭行也不会让她进舞蹈工作室,而从沈鹭行刚才欲言又止的话里她清楚,沈鹭行对她动了替身的心思,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值得自己单纯的以老师的身份对待。

——

江.氏集.团总部,江郁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脸色一片阴翳。

一侧的陈特助微笑道:“小江总不用这么担心,您和江总是兄弟,江总不会太为难您。”

江郁担心的向来不是工作上的事,自刚才从沈鹭行工作室出来后,阴沉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一想到宋安宁和沈鹭行在舞蹈室跳舞的场面,心中止不住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电梯停下,两人来到办公室前,陈特助将手中的几分文件交给他,并帮着江郁推开了门,自己并不进去。

江郁深吸口气,将脑海中所有杂念摈弃,拿着文件坦然进去办公室。

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装修得极有格调和品味,整个办公室横占了一层楼二分之一的办公区域,一整面落地窗阳光通透,站在窗前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全貌。

江郁看着宽大办公桌前伏案签字的人,低声道:“哥。”

办公桌前的男人签字的笔不停,对江郁置若罔闻,在文件末尾挥翰临池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江隽。

“哥,陈特助说,您对我的策划案以及项目不太满意,”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这些我都带来了,您看看。”

签字的笔尖一顿,江隽眼皮一掀,抬头看了眼站在跟前的江郁,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熟知江隽脾气的江郁心底咯噔一声,他心知这不温不火冷淡至极,绝非表面上看到的这么风平浪静。

江隽眼神冷冷扫了过来,并不看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你写的这些东西,还有脸送到我跟前?”

江郁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策划案我真的尽力了,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就这样,至于项目,那是我们一个团队的事,您不能把责任往我一个人身上推。”

从小到大,江郁心知自己无论是头脑还是能力都不能与他这位一母同胞的兄长相提并论,是以很小的时候他就有了自知之明,只要自己不在外面乱搞,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他没有多伟大的理想,只想在兄长的庇佑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

到现在二十五年,他也确实当了二十五年挥霍无度的富二代,可没想到上个月却被江隽扣在公司上下班,渐渐身上还有了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