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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您发现这里是银行了。”她的声音颤动并不是非常明显。

“这是自然。”

她说:“人们总有办法转移巨额金钱或买卖权力。”

“而且通常打着政府、社会或者文明的幌子。”特格说道。

“老身怀疑您的智识异于常人。”她说着拉出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但是并没有示意特格坐下,“老身做的是银行生意,这样我们就不用磨磨叽叽地绕来绕去了。”

特格没有说话,他觉得似乎没有必要,只是继续打量着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老身?”她质问道。

“我没想到您年事已如此之高。”他说。

“咳,咳,咳。霸撒,您没想到的事情多了,稍后还可能会有一位年轻的尊母在您耳边呢喃轻语,告诉您她的名字,将您标记。希望一切顺利,愿杜尔保佑。”

他点了点头,并不是非常明白她的话。

“这栋大楼也非常老了。”她说,“老身看着您进来的,是不是也没有想到?”

“我想到了。”

“这栋建筑已经几千年了,关键的地方都没有变,这种建筑材料还可以再撑很长时间。”

他看了一眼长桌。

“哦,不是那块木头,是里边的波勒斯坦恩、波勒兹和波莫巴特。迫不得已的时候,三波总能派上用场,而且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特格什么都没有说。

“迫不得已的时候。”她说,“我们之前迫不得已让您吃了些苦头,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有没有意见都无所谓。”他说。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当然是想摸清他的斤两,就像他现在打量她一样。

“您之前对其他人做的事情,您觉得她们有没有意见?”

“这还用说吗?”

“霸撒,您天生就是当司令的好料子,老身觉得我们会非常珍惜您。”

“我一直以为我是最珍惜自己的人。”

“霸撒!看见老身的眼睛没有?”

他看到她眼白里飘着星星点点的橘色,危险的感觉颇为强烈。

“您要是哪天看到老身的眼睛完全变成了橘色,那就要小心了!”她说,“说明您已经让老身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

他点了点头。

“您可以发号施令,但就是不能指挥老身,要求就是这样!您指挥那些狗东西,对我们来说,您这样的人只要负责这一件事就行了。”

“狗东西?”

她轻蔑地挥了挥手:“就是外面那些人,您认识她们。她们只会琢磨稀松平常的小事情,从来不会考虑重大的问题。”

“我原本以为你们就希望他们这样。”

“这就是我们努力的结果。”她说,“所有东西我们首先都会严格筛滤,然后才会到她们那里,无非都是有关温饱和生存的事情。”

“没有重大的问题。”他说。

“您好像生气了,不过不要紧。”她说,“对于外面那些狗东西而言,重大的问题就是‘我今天有没有饭吃?我今天有没有地方过夜?会不会碰上袭击者或者人渣?’奢望是什么?奢望就是弄来一点毒品,或者找到一个异性,暂时躲避那只猛兽。”

他想,你就是那只猛兽。

“霸撒,老身之所以抽出一些时间来见您,是因为老身明白您的价值或许比穆扎法尔还大,其实他的价值已是无比巨大。他把您这么配合地带到这里,我们的人正在好生犒劳他。”

她看到特格依然一言不发,便呵呵地笑了:“您觉得自己这样不算配合吗?”

特格克制住了自己,一声不出,一动不动。他们难道在饭菜里下了药?他的第二视觉抖了几下,但是尊母眼中的橘色斑点消失之后,视觉中的剧烈的动作便也消失了。不过,她的两只脚可以置人于死地,必须小心。

“只是您不该对那些狗东西有那样的期待。”她说,“幸好她们几乎完全不了解自己的能力。在意识最深处的深渊之中,她们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没有时间思考这样的问题,只能为眼前的生存和温饱奔波。”

“不能帮助他们进步吗?”他问道。

“绝对不能帮助她们!哦,我们让这些狗东西形成了时刻追求进步的风潮。不过只是风潮而已,并不会产生实际的结果。”

“绝对不能让他们实现这个奢望。”他说。

“这不是奢望!这种事情根本不能发生!这种事情必须始终拦在一道障碍之后,我们称这道障碍为保护性愚昧。”

“心不知为净。”

“霸撒,老身不喜欢您的腔调。”

她的眼中再次出现了橘色的斑点,然而特格第二视觉中的暴力动作很快便消失了,因为她又呵呵地笑了起来:“知者,即非不知也。我们告诉她们新的知识会带来危险,您自然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所有新的知识都不能保证生存和温饱!”

尊母身后的门开了,穆扎法尔走了进来,站在了尊母的椅子后面。他脸色红润,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终有一天,您也会从那房间里这样走到老身身后。”她说,“老身有这个能力。”

他们对穆扎法尔动了什么手脚?特格大为疑惑。这个男人看着好像用了毒品一样。

“您看到老身的实力了吧?”她问道。

他清了一下嗓子,说:“那是自然。”

“您还记得吗?老身做的是银行生意。我们忠诚的穆扎法尔刚刚在我们这里存了一笔钱。穆扎法尔,你是不是要谢谢我们?”

“谢谢尊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说:“霸撒,您肯定大概明白这种能力。您在贝尼·杰瑟里特的手里训练得很好,她们确实相当有天赋,但是恐怕不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而且听说你们人多势众。”他说。

“霸撒,我们的关键不在于人多势众。我们的力量可以导引,所以不需要多少人就可以控制这股力量。”

他觉得这位尊母现在与贝尼·杰瑟里特的圣母有些类似,看似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但是并没有真正说出很多信息。

“归根结底,”她说,“我们的这种力量可以成为许多人生存的实质,没有这种力量,他们便无从生存。这样一来,我们只要以撤回力量要挟众人,即可将他们置于股掌之间。”她看了一眼身后,说道,“穆扎法尔,你希望我们撤回吗?”

“报告尊母,不希望。”他竟然在颤抖!

“你们发现了新的毒品。”特格说。

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霸撒,您这可就说错了!这个毒品可不是什么新东西了。”

“你们想让我也染上这个毒瘾?”

“霸撒,我们控制了很多人,您跟他们一样,有两个选项——要么死,要么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