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沈照熹嘛!怎么可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沈映无语地翻了下眼皮,这家伙还真是会脑补。

他不想在凌青蘅面前暴露身份,只是想试探凌青蘅的底细罢了,敌在明他在暗,这样才能占据主动。

哪像安郡王说的那么肤浅。

沈映正想着要怎么搞定凌青蘅,突然听到笼子里传来些动静,抬起头便看到那鸟笼里,蓝羽鹦鹉骑到了绿羽鹦鹉的身上,两只鸟正在当着他们的面做不可描述的举动,忍俊不禁道:“诶,沈晗,你这对鸟儿,是一公一母吗?”

安郡王挠了挠头,“这我倒不知道,可能是吧?”

安郡王喊了懂鸟的随从进来,等一对有情鸟完事后,打开笼子帮它们验明正身,结果竟然发现两只都是公的!

沈映当时就笑得不行,没想到这年头连鹦鹉都有同性恋。

笑完又眉心一皱,顿时计上心来。

“来人,把这只蓝羽鹦鹉给顾少君送去,就说是朕送给他解闷儿的。”沈映笑眯眯地指着鹦鹉说,“就用朕库房里的那个纯金打造的鸟笼装。”

安郡王听完不高兴地道:“皇上,这鸟是臣送给你的,你怎么好转手送给那顾少君?我人还在这儿没走呢!”

沈映理直气壮道:“你既送给了朕那就是朕的,朕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安郡王气得鼻孔冒烟,小声咕哝道:“以后有好东西,再也不给你了!”

沈映听到了他的抱怨,没放心上,又说:“这只绿毛的你带回去。”

安郡王奇怪,“你不要了?我带回去干嘛?”

沈映唇边浮现一个古怪的笑容,“等安置好了凌青蘅,你再把这鸟儿送给他。”

安郡王看着沈映,莫名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渗人,好像透着一股儿阴谋诡计的味道。

一只鸟送顾悯,一只鸟送凌青蘅,这里头有什么含义吗?

安郡王当然不可能想明白。

沈映玩味儿地看着笼子里的一对公鸟,这对鸟不正像极了顾悯和凌青蘅吗?

主角攻和主角受,在原来的小说里是一对,但由于他的穿越,改变了他们三个人的命运。

是主角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这个原本活不过三章的炮灰玩弄于鼓掌之间?

如今顾悯和凌青蘅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都成了被他困在笼子里的鸟儿,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做皇帝虽然身份尊崇,就算手里没实权,起码所有人在明面上对他也是毕恭毕敬,但因皇帝这个身份产生的烦心事也多。

近来最让沈映犹豫不决的一件事就是该不该和屡次骚扰大应边境的鞑靼人打仗。

大臣们分为了主战派和主和派,这两天天天在他耳边吵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常常争执的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不可开交。

主战派大多是武将,在武将眼里,保疆卫土天生就是军人的使命,堂堂大应,天朝上国,岂容那些蒙古鞑子放肆。

主和派是以内阁为首的文官集团,理由就是打仗劳民伤财,如今进入夏季,正是鞑靼人最兵强马壮的时候,而西北已经受旱灾所苦一月,黄河汛期也即将到来,要用银子的地方数不胜数,可国库空虚,实在难以再支撑大兴兵戈,不如与鞑靼人谈判,多赏赐些财物就是。

双方说的都各有道理,沈映一时也难以做出抉择。

他并不是天生的帝王,生下来就长在皇家,在穿越之前,他不过也就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他出生在和平年代,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他是学历史的,古今中外,能兵不血刃取得胜利的战役屈指可数。

一旦打起仗来,那就意味着会死数不清的士兵和百姓,打赢了还好,要是打不赢,不仅付出的金钱和鲜血都成了泡影,说不定还会面临着赔款割地等丧权辱国的代价。

可若是不打,那就会让鞑靼人更加藐视大应的权威,花钱买太平等于割肉喂虎,虎视眈眈的鞑靼人尝到了甜头绝对不会满足,只会更加贪得无厌,学历史的沈映对于这点再清楚不过。

沈映从来没有对皇帝一句话重比泰山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感受,万千人的生死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他不敢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不过明白郭九尘一党都主张和鞑靼人议和后,沈映心里便更偏向主战派了,虽然发动战争要付出的代价未知,但他更不屑与这些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人为伍。

可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国库空虚,这笔支撑发起战争的钱从哪里来,是个大问题。

又一次听完文官和武将的争执,沈映忍无可忍地让一众大臣都闭嘴,他想听的是他们告诉他怎么才能筹到钱,没有钱,那还打个屁!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一群白胡子老头却不明白。

又或者说,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等到沈映问他们打仗的军饷哪里来时,所有人就都不说话了。

沈映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忍不住就想笑,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些人都做了几十年的官,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动不动就是忠君爱国,可真要他们为国出力时,一个个躲得比兔子还快。

沈映懒得对着这一阵阵伪善的嘴脸,不耐烦地让大臣们都滚出议政殿,让他耳根子清净一会儿。

沈映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本想趁着外面天色还早,去御花园逛逛散散心,忽然想到,昨天安郡王进宫给他请安时说过,他已经把凌青蘅在宫外安顿好了,宅子就置办在安郡王府边上,若是他想出宫私会凌青蘅,直接可以从安郡王府过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沈映想,既然待在宫里烦心,不如出宫走走,没了宫里的纷扰烦恼,心境说不定也会因此变得开阔。

于是趁着暮色,沈映换了身平民的衣服,让万忠全留在宫内帮他打掩护,自己带上朔玉和几个侍卫,悄悄出了宫,直接往安郡王府而去。

安郡王在自己的王府和凌青蘅居住的宅子之间开了道暗门,从暗门过去,可以直通凌青蘅那边的花园。

沈映和安郡王打过招呼,然后便只带着朔玉一个人,穿过那道暗门朝隔壁的宅院走去。

远远便听到花园里有人在弹琴,循着琴声一路探过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四角凉亭,凉亭角上挂着灯,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在抚琴。

沈映摆手让朔玉留在原地等待,然后独自朝凉亭走过去,等走近后也并没有出声打扰弹琴的人,只是静静站在凉亭外面侧耳聆听那人的琴声。

等到人家弹完了,沈映才用手里的折扇拍了两下手掌心,扬声称赞道:“今夜闻君琴一曲,如听仙乐耳暂明!好琴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