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熊孩子是万恶之源
怨灵被吞噬一空, 夏油杰弯腰后退了一步。
小女孩一直在角落中闭着眼睛，外面没有了巨大的声响, 可她仍旧不敢睁开眼睛。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小女孩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透亮的双眼看了夏油杰一眼后迅速移开。
“小玲。”
她声音很轻，散在风中让夏油杰几乎没听清。
“嗯？”
小玲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脸颊上有不太明显的红晕，藏在夜色中看不清。
“我叫小玲。”她又重复这一遍, 这次的声音大了些。
夏油杰召回虹龙，朝她伸手：“出来吧，小玲。”
小玲垂下的手在裤子上狠狠地擦了好几下, 她偷偷地看着自己擦了还是有些脏的手, 摇头自己走了出来。
她还未走几步，就被夏油杰握住了手, 半抱着将她放在虹龙上。
小玲的咒力并不强, 但在生得领域内，咒灵的咒力大幅增强，让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都能窥到她原本看不到的东西。
五条悟在口里摸索了一阵, 找到几颗糖。
“伸手。”
小玲似乎有点怕五条悟，怯怯地伸出手, 有些不安。
抱着玻璃纸的糖果落到她手上, 轻微晃动, 玻璃纸便折射出不同的光。
五条悟：“还算听话，给你的奖励。”
小玲咽了下口水, 她实在饿极了, 好几天没有吃饭。
她咬牙别开眼神, 想将糖果还给五条悟。
五条悟不满道：“喂小鬼, 送出去的东西在还回来很丢脸的诶。”
源壹嘲道：“你都要把小朋友吓哭了。”
小玲不知所措地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安慰道：“没事，你吃吧。”
小玲往夏油杰那边移动，将手里的糖装在口袋中。
她拨开一颗糖，迫不及待地塞到口中。
一颗糖，无法缓解她的饥饿，但有总比没有好。
夏油杰发现有两道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源壹和五条悟同时撇嘴，并不友善地看向夏油杰。
源壹酸溜溜道：“眯眯眼不愧是眯眯眼，这么快就俘获小女生的芳心了。”
五条悟虽没说话，但他眼神中的鄙夷足够让夏油杰知道他的意思。
夏油杰并未理会他们，犹豫了一会问道：“小玲，除你之外还有其他人……”
他不太想问一个小女孩过于尖利的问题。
小玲听懂了他想说什么，拉着他道：“还有，在院子后面的小祠堂里，还有几个小孩子。”
夏油杰表情严肃，控制的虹龙往小女孩说的祠堂的方向走。
知道了还有人活着，任务优先变更成了救人。
小玲将口中咬得破碎的糖果迅速咽下，她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伴，我们出来玩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这里还有怪物，他们没有影子，每天还要带走一个我的同伴，那些被带走的同伴回来后也没有了影子。”
小玲还算镇定，经过这几天古宅中的生活，她清楚的意识到哭没有用。
到达了小玲说的小祠堂。
夏油杰将她抱下，她立刻跑进祠堂，小声呼喊她的其他同伴。
“小智？安安……有人来救我们了。”
放着贡品的桌下爬出三个脏兮兮的小孩，小孩警惕地看向周围，发现是同伴后快速钻了出来。
小玲将她口袋里的糖拿出分给他们，几个小孩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去，反而看向小玲的脚下，发现她还有影子后绷着的小脸终于和缓。
其中一个小女孩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你非要闯出去说找人救我们，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要吓死了？”
小玲拍打她的背安慰道：“安安，有人来救我们了！”
安安偷偷地看了眼小玲身后的源壹他们，小声道：“他们真的是来救我们不是被怪物抓来的吗？那个银色卷发的哥哥看起来……”
安安并未将剩下的话说出去，她感觉接下来的话会有些不太礼貌。
三人中的一个小男孩谨慎的观察他们，他第一时间看向他们脚下。
有影子，不是怪物。
夏油杰商量道：“我们先把这几个孩子送出去后，在回来祓除咒灵。”
五条悟无所谓道：“都可以，随你。”
源壹赞同道：“先将小鬼们送回去，省得到时候打起来碍手碍脚。”
夏油杰将小孩一个个放在虹龙，可最后一个小孩突然甩开他的手，害怕的后退。
他指着他道：“能控制这么可怕的怪物，你也是怪物，我不要跟你们走！”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垂眸，“怪物”这两个字像柄利刃一样狠狠地戳在他的心上，并不疼，只有麻木。
怪物。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骂他。
他并不像五条悟那样，出生在咒术世家。
没成为咒术师进入咒术高专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唯一不普通的是他能够看见诅咒。
小时候，这些不被常人看见的东西给他造成了很多困恼。
在还不会遮掩无意暴露出与普通人的不同后，前一秒还和他是朋友的人，下一秒就指着叫他怪物。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第一反应是惧怕。
稍微能控制特殊的能力后，他开始隐蔽的将他看得见的东西吸收。
神奇的是，被他吸收的东西可以被他控制。
隐蔽的帮助了几个人清除了缠在他们身上的东西后，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不是普通人，他比普通人要强，有着普通人没有的能力。
被咒术高专招揽后，他知道了他的特殊能力是什么，那些被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是诅咒。
他能够祓除诅咒，保护深受其害的普通人。
他是强者，保护天生弱小的普通人，是理所当然的。
成为咒术师后，他一直践行着这条准则。
高专中的学生，成为咒术高专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为钱、有因为家里人都是咒术师所以理所当然也成为咒术师、也有根本没有原因莫名就成为咒术师的、还有只是因为有能力所以选择保护普通人的……
但不论因为什么原因成为和危险同行的咒术师，身上都肩负着责任。
“他不是怪物，小智道歉！”
小玲坚定的声音让夏油杰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抽离。
名叫小智的小男孩倔强道：“可以控制那种东西不是怪物是什么，普通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他不断地后退，远离夏油杰。
木刀猛地飞起，在空中滑了几圈后牢牢地嵌入了小智的身后。
源壹半睁着死鱼眼，漫不经心道：“小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能做到那是别人厉害，你这样的小鬼在学校里可是会被人狠狠被教训的。”
夏油杰无奈笑道：“小孩子，跟他计较做什么。”
“阿银我也是小孩子，跟小孩子计较怎么了？”他嘟嚷了句，“熊孩子是万物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