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页)

自然是找他们能走的路。

纂风镇就是这样一条路。

纂风当地有座海门,乃是曹娥江入海的门户,两山夹江,形成海门,海面风急浪急,每当海潮入门之际,猛怒顿涌,巨浪滔天,形成了当地有名的纂风潮,纂风镇之名就是由此而来。

纂风,又指很大很凶险的风,可见一斑!

而且纂风潮有个很奇特的特点,那就是大潮凶险,小潮不断,永无止息。因为纂风海门奇特,哪怕是当地人口中的小潮,船只也无法由此地通行,也就形成了一处奇特的海门天险。

须知,有海门的地方,按照当下倭寇侵扰海岸边界的局势,必然有卫所把守,可纂风镇因为海门是天险,自然被人忽略。

可恰恰也就是这条不可能成为路的路,其实还有一条‘生路’。

纂风潮每月十五十六风浪最大,浪潮最险,而每个月的月头,也就是初一初二的时候,这时虽还是有些风浪,但这点风浪还是允许船只通过的。

也就是因为纂风海门这独特的地理位置,独特的奇景奇观,致使这里成了一颗‘沧海遗珠’。

见顾晨用沧海遗珠来形容此地,薄春山失笑:“这哪是什么沧海遗珠,明明就是一个大烧饼上面落下的一颗小芝麻。”

顾晨先是一愣,再是笑。

可不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种种不可复制的原因,这地方哪还轮得到当地几个大姓互相争夺,早就被那有后台的大势力夺了。

“跳蚤腿儿也是肉,总是养活了这么些人。”

这些其实都是顾晨这次听他师傅说的。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也许纂风镇是个小地方,再说透彻点,这地方的货物吞吐量,在那有些人眼里不算什么,可在那些小商人眼里就是一条通天大路。

没见着长兴商行借着这地方,才多少年的时间就成了明州府首屈一指的大商行?

这还是他们只占了十几分之一的量,如果能独吞——所以说,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这句话没说错。

就是利益太大,才会出现争斗。

“说来说去,这里面厉害的就是当地那几个大宗姓,你们这些外商之所以会被伤人损货,其实就是他们争斗被连累了。也可能是敌对之人故意如此,就是为了抢夺份额,其实也是想逼你们退出?”

顾晨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近一年来这种状况才越来越多,伤人都是小,还有人货物在混乱之中被人烧了的。”

薄春山好奇问:“难道这里面就没有规矩,随随便便就损人货物,如果都这么干,直接都掏刀子上完事,还用得着斗得像乌眼鸡似的?”

“这种情况其实也少,对方估计也怕惹众怒,可这种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好,若是发生,只是一次,就足够元气大伤了。”

毕竟出海一趟也不容易,谁不想多赚呢,自然砸了许多银子进去,所以一旦货物有损,最轻的也是伤筋动骨。

“其实你们可以多雇一些人护送,没人找事也就罢,一旦有人找茬,直接打死完事,反正官府不管,更没有人报官。”薄春山又道。

“可你别忘了,他们这些外商还想做生意,就不可能得罪当地大姓。”顾玉汝插言道。

薄春山嘲讽地哦了一声,道:“那照这么说就是,你打我可以,我打你不行?”

顾晨苦笑:“我师傅说,东家现在只希望他们赶紧争出个结果,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却又怕争出结果,东家所合作的那家被踢出局,影响了自己。”

“说来说去还是拳头不够大,拳头够大,哪还有这些担忧。”

顾晨继续苦笑:“我们东家说起来是做了门冒险的生意,其实除过赚了些银子外,本身还是个普通商人。”

就是因为普通,才会被殃及之际吃了这么多亏,也是为何明明没多大事,顾大伯和顾晨却如临大敌。

是的,薄春山没觉得有多大的事。

可能是人所处的环境,造成了人的眼界不同。像顾大伯和顾晨都是那种老实本分的人,可能顾晨这辈子遇见过最大的事,就是这件事了。

可薄春山不同,让他来看,扯这么多干什么,什么大姓什么势力,说白了就是抢地盘,以前龙虎帮没少干过抢地盘的事。

你强,就能抢了别人地盘,你弱只能被人抢,运气不好可能会丧命,就是这么简单。

“行吧,你这事我帮你,你什么时候走?”薄春山站起来,爽快道。

“明天,最迟不能超过明天下午。货已经在船上了,只等着随同一起过去,货到当地还得近一天的时间运送,你知道的,也就初一初二两天时间。”

薄春山想了想:“行吧,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准备怎么办?”

顾晨错愕:“难道就你陪我两个人,什么都不准备就去?”、

“这事你别管,到时候就知道了。”

.

回到家中,进了房门。

顾玉汝道:“其实这趟去,晨大哥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他担忧顾虑的恐怕是损货。”

就如同顾晨所言,损一次货,最轻的就是伤筋动骨。可他们又舍不下这条路子,只能硬着头皮上。

“那可不好说,没听说上次他师傅差点在混乱之中被人失手杀了。什么失手?让我看就是故意的。”薄春山讽笑道。

这个顾玉汝也清楚,只是他们现在所知有限。

问顾晨,顾晨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的详细,因为他很多事也是听他师傅说的,这也就造成一些关键消息有所疏漏。

譬如,当地哪几家大姓势大,谁家和谁家有仇,又或是关系如何,某一方大姓背后的合伙人有哪些,长兴商行所合作的这家势力又如何。

这些都不清楚,看问题只能隔着一层纱。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就你一个人和晨大哥去?”

薄春山正在玩顾玉汝的头发,缠在手指头上,一会儿缠紧,一会儿缠松,也就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她的发髻弄散了。

“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问题。”

薄春山还有想问题的时候?

顾玉汝可好奇了。

“你想什么?”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占她便宜。

不过两人都是夫妻了,又是在房里,顾玉汝倒不怕什么,也就在薄春山惊奇的目光中,在他脸上印了一下。

亲完后,他还是一脸惊奇的蠢样。

她有点脸红,凶巴巴道:“你看什么看?”

“我看大宝贝儿!”

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下头一顿乱亲。

亲到最后,顾玉汝鬓乱钗横,腰带被扯了,衣襟都被拉开了,薄春山也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