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恶毒继母前女友(16)

纸窗外, 冬雪折射的清光明澄澄地映进室内。#小@说

天青色的松鹤纱帐垂在地上,叠成了细褶,掩着两具紧密交缠的身体。

燕国公掌心里的薄茧在琳琅的腿窝处打转,一簇乌暗的光在眸底深处慢慢燃起。他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女人,黑鬒鬒的秀发以靡丽的姿态散开了,斜襟处蜿蜒一段皎然的春雪。

明净得令人蠢蠢欲动。

琳琅见他这模样, 害怕曲起了双腿。

燕国公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 沉沉的, “往日恩爱千遍,耳鬓厮磨,你的腿儿就仿佛天生长在为夫的腰身上,紧紧夹得为夫神魂颠倒, 意乱情迷, 恨不得就溺死在其中。怎么了, 如今有了你心爱的赤凤凰儿, 这腿就认不得主人了?”

赤凤凰是女子对俊俏小情郎的缱绻爱称, 从燕国公嘴里吐出来,这爱称无端多了一股骇人的血腥味。

燕国公的眼尾狭长,幽深炽热的黑瞳凌厉摄拿住了猎物, “可惜你的凤凰儿是个薄幸寡情的儿郎, 不然怎会丢下你, 自己独自逃走呢?他若是真有勇气, 真爱重你, 就该堂堂正正的, 与为夫当面对峙。躲在妇人背后寻求庇佑,像什么话?”

字字全是诛心之语,不动声色地击溃妻子的心理防线。

琳琅沉默着不说话。

很轻微的,挪动着床头绑住双手的腰带。

对方这条腰带的边沿是硬邦邦的,这样牢实而不留一丝缝隙裹着手腕,很快席卷起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世家小姐养尊处优,琳琅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根本经不起半分的磋磨,也受不了这种惩罚式的捆绑。

燕国公的眼力好,将这细微的动作一并收入眼底。

事到如今,她还不知悔改。

那个男人在妻子的份量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无视自己的怒火?

理智的弦被挑拨了,他的耐性终于消耗殆尽,在琳琅的惊呼声中,一手强硬捞起她的细腰,低了头,唇齿与她疯狂纠缠。

在此之前,也许是与男人渐长的年岁与阅历有关,燕国公的吻是克制而含蓄的,仿佛对待一件无上珍宝,耐心而又细致地研磨。

不像现在这般,如同绝世凶兽在饥肠辘辘之后突然出匣。濒临失控边缘的男人剧烈喘息片刻,然后不顾她的任何感受,舌头如薄薄冷冽的利刃,长驱直入,见血封喉,噬咬着她红檀里的温香软玉。

猖獗的,放肆的。

近乎肆无忌惮。

琳琅被吮吸得浑身战栗,身体摇摇晃晃打着摆子,缠系玲珑珠子的殷红流苏也黏在了脸颊边,脑海里全是绞得粉碎的空白与茫然。

铁钳般的大掌无比粗暴掰开了她合拢的双腿,自己的膝盖猖狂挤了进去。

犹如专横暴戾的君王,极端而可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琳琅被他欺压得无法反抗,只能趴在他肩头细细地呜咽着,一双手无助搭在男人光滑的肩胛骨上。燕国公解开了将她绑在床头的结,却没有放松琳琅的手腕,依旧被束缚着。他是铁了心肠要教她尝尝何为酷刑。

丈夫细瘦分明的手指强势地插入了她的乌发中,浓密的,拢着后脑勺,不让她离开半分。

哭泣声逐渐变得沙哑。

到了金乌坠落的傍晚时分,春色沉酣,室燕国公血红的眼珠子慢慢恢复正常的清明,他抽身出来,一手拨开了妻子细颈上缠绕的黑发,掌心里沾着细密的汗珠,鬓角微湿。

琳琅昏昏沉沉间,腕骨一紧,又被他绑在床头。

这人还玩上瘾了?

“你放开我——”

原本是怨愤的尖叫,可是她双颊红得通透,嗓音在哭喊求饶中变得嘶哑,这份怨愤渲染着靡艳的情潮,显得动人极了。

燕国公眼里掠过餍足的满意色彩,他抬手点了点琳琅的眉心,忽略似有若无的戾气,男人又是记忆中那个沉稳温和的可靠丈夫,仿佛刚才的猖獗姿态只是错觉,含笑着说,“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夫人竟没有晕过去。”

听懂他的意思后,妻子又羞又恼。

燕国公饶有兴趣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拨了拨额头湿漉漉的发,精赤着胸膛,捡了地上的衣裳穿好,不紧不慢的,从容抚平了衣上的褶皱。

琳琅只能眼睁睁看他抖了抖袖口,威风凛凛地离开。

剩下满室狼藉。

她不再去看,注意力放到了双手上的缠带。

不知何时,一双赤鳞长靴停在了床前。

琳琅挣扎的动作停顿下来,她偏过头去看来人,对方换了一袭绯红的衣衫,正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她。

地上是碎裂的衣裙,有的被撕开了一角,连里面的线头都窜出来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凶险。

美人儿梨花带泪,被绑在床上,一双皎洁的玉臂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留下的青青紫紫狰狞又恐怖。

燕昭烈觉得被心脏毒蜂蛰了好几下,疼得他一阵哆嗦。

“你来干什么?看我被你害得有多惨?”冷漠的女声惊醒了人,“如何,妾身这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可是取悦到了世子爷?”

他竟然难得沉默着,衣袖里滑出一把刻有花纹的小弯刀,割断了缠在琳琅手腕的腰带。这带子一松,滚落到枕上,不用细看,他也清楚知道那勒得发红的肌肤肿胀得厉害,处处是触目惊心的肆虐。

琳琅被绑得太久,双手麻木而失去了知觉,始终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燕昭烈抿了抿红薄的唇,一声不吭的,伸手替她揉起来。

“啪——”

结果是被毫不留情地甩开。

“你现在这算什么?忏悔?赎罪?”她檀黑的眼珠全是清冷的嘲弄,“收起你这副施舍的伪善面孔,想我快点死就明说吧,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做了都做了,还找什么遮羞布?”

室内静默了片刻。

“不是我做的。”他低声说。

向来是天之骄子,燕昭烈一出生就被捧着,哪里有今日这般狼狈,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却呐呐地不敢还嘴。

怂得跟个什么似的。

而琳琅是打定主意要泼男主脏水,咬住他不放了。

不然白白浪费她的高级演技。

于是冷笑道,“不是你还有谁这么吃饱了撑着的?你不在军营里训练,偏偏跑到了白马寺,偏偏跑到了山脚的摊子,还偏偏让你爹发现了我。你敢说这一切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燕昭烈张了张嘴,在她冰冷的视线中无所适从。

“不说话,是默认了?也是,你本来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说话不遵守承诺,还对继母见色起意,阴沟里的臭老鼠都比你要来得——”

琳琅再度被人压在身下。

只不过这次没有蛮横的掠夺,对方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摸着她的发顶,俊美的脸庞轻柔埋在柔腻的颈窝处,吐出来的呼吸深重而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