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宠妹狂魔前女友(4)(第2/3页)

“啪!”

视线之中出现一只银色高跟鞋,露着一截优美的脚背,淡青色的血管衬得她分外纤弱。琳琅踩住了烟头,掩耳盗铃的,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这个举动在贺语冰看来,十足的孩子气。

贺语冰并没有在她脚背上过多停留,平淡移开了视线。

“小孩子抽烟不好。”

也不知是那个不太好的词触动了小女孩的神经,对方反而不怕他了,把整盒香烟都翻出来,“男人能抽的,我为什么不能抽?我二十二了,结婚了,不是小孩子了。”

只有小孩子才控制不住情绪,喜怒形于色。

贺语冰的眼睛掠过香烟盒,在她干净的手指指节上停顿了一瞬,随即滑开视线。

“跟你男人闹矛盾了。”

没有犹豫,直接是肯定的语气。

一个是晚辈,一个是长辈,两人能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多。不过陆家公子与曲家千金的婚礼宴请了圈子里不少的大腕,作为贺家掌门人,贺语冰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跟陆家是竞争关系,但并不妨碍他出席小辈的婚礼。至于媒体的流言,说他有意示好陆家云云,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琳琅低着头,捏着雪白的烟盒,边角有些变形,“……没有。”

贺语冰哦了一声,也无意追问,只是看了看腕表。

“我跟人约了谈合同,该回去了,你早点回家。”

刚才远远看见了琳琅背影,认出来是他那个优雅得体的晚辈,没想到生活习惯一向良好的人居然在抽烟。贺语冰想着她的职业身份,有意让助理带着老先生们先去了包间,避开了这个介绍的流程,免得双方都不痛快。

细微的抽泣声响起。

贺语冰的脚步停止,转头了。

对方垂着修长的脖颈,像一只衰败的天鹅,已经泣不成声了,晶莹的泪珠子顺着腮边滚落,也冲刷了一些粉底。

琳琅在哥哥面前哭了一次,那遮瑕的妆早就薄了几分。她把握分寸,就是为了这一刻的“无意”。

贺语冰眉心微皱,沉声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这话问得对方惊慌不已,想抬手遮住又不敢,只得挤出声音,“我、我没事!”

琳琅看着男人始终板着的脸,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让人愈发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她咬了唇,补充道,“是不小心撞的。”

贺语冰又哦了一声,“你还挺有想法的,撞出了一座五指山。”

她不说,他也无意揭短。

这位贺叔叔瞅着像古井不波的年级主任,一板一眼的,没想到说起话来还挺有意思的。琳琅想笑,但良好的任务修养让她克制住了暴走的内心,面上仍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行,你喜欢这样就这样吧,我老人家不掺和。”

贺语冰想了想,给她递了一张卡,正好是这家饭馆千金难求的黄金卡。

“不高兴就多去外面走走,多吃点。”

琳琅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倏忽抬眼,用那双淋淋漓漓的美丽眼睛盯着他,“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贺语冰淡淡地问,“知道什么?”

她的手指不安搅动着衣角,“就是慕深,跟、跟卫宝灵……”

琳琅吞吞吐吐,非常难以启齿。

贺语冰心下了然,只道,“还记得你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我说了什么吗?”

那天真是凑巧,贺掌门刚好有一桩大生意需要跟曲父确认,没想到是新女婿上门的特殊日子。曲父心疼自家小白菜被小猪拱了,越想越生气,就扯着贺语冰不让走,还非让他挑一挑毛脚女婿的刺,看能不能“搅黄”这门婚事。

曲父纯粹是憋着一股气,心里也明白自己无法更改女儿的心意,只能找点别的方法让自己好受了。

而贺语冰这边接受了曲父的“委托”,稍微上了点心,不动声色观察小情侣的相处模式。随后他发现,男方有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即使是在接受岳父岳母考验的重要时刻,他也频频看手机,贺语冰数了数,三个小时内,对方一共看了十五次手机,有七次是要打字回复的。

期间他还出去接了三趟电话。

曲父当时很不满,然而陆慕深认错态度很诚恳,一并说明了原因,是卫宝灵发烧了,她一个人在家,不知道该吃什么药,所以需要别人的帮助。曲琳琅也在一边为男朋友说话,这场风波就消弭无形了。

但贺语冰不这么想,他要是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就白混十几年了。

“什、什么?”

她本就朦胧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儿茫然无措的意思。

“我说了,那小子不适合你,陆家也不适合你。”他抬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发育不正常,你知道吗?”

琳琅惊呆了。

见过怼人的,但怼得这么毒的,也是不多见。

贺语冰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对他们的结合持反对意见。

贺掌门这个人雷厉风行惯了,从不拐弯抹角,等晚饭结束后,当着一众人的面,干脆就说卫家那位小姐对陆慕深有很深的依赖情绪,要么把卫宝灵弄出国,要么他们婚后最好跟家里人分开住,否则就不要结婚了,就算结了也是一对怨偶。

曲父被气得差点没心肌梗塞,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有这么咒他女儿嫁不出去的吗?

当时的小恋人们情投意合,你依我浓的,陆慕深因为卫宝灵搞事的缘故,对曲琳琅更加体贴了,即便被炮轰了一顿,结婚的念头依然不变。而且,他认为贺语冰这话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除了一些单纯的照顾,他对自己的青梅能有什么心思?

倒是陆慕深这落落大方的坦率气度,赢得了曲父的认可。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还一致对外,莫名当了一回黑脸的贺语冰索性也不说了,他本就是个天性薄凉的人,除了让他愉悦的工作,从不爱管闲事。

他提都提醒了,爱信不信是别人的事。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男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到了二十多岁连个女朋友也没交,你才是他的第一任。”贺语冰道,“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不过你也明白,这样的情况的确很少见,要不是洁身自好,就是有人从中阻挠。”

“你想想你带他回家的那天,他最先关注的不是你,也不是你爸妈,而是他三个小时震动了十五次的手机。卫家那位,什么时候不生病,偏偏这个挑在这个点儿骚扰,你还没看出问题来吗?”

又或者说,不是没看出,只是没放在心上。

听见他的话,琳琅深深震惊了,感觉世界都被颠覆了,“怎么会、会这样呢?您既然知道,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