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这是林墨然经历过的第二次潮。期。

第一次时她刚满十八岁, 因是头一回,所以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情绪上也不会太过难以自控, 可饶是那样,林墨然却还是觉得难受。

浑身上下都很热, 好似烧起来了一般。

那会儿便已经觉得十分难耐,直到现在, 第二次潮。期的到来。

林墨然原本正在寝殿中等待秦语辞归来,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不知怎么,却莫名觉得心脏跳的有些快。

甚至脸颊也渐渐热了起来,昨日体温便有些异常, 起先她以为自己风寒并未完全好, 也就没太在意, 直到如今才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似乎发热的缘由并不是因为风寒,而是——

潮。期。

林墨然顿时就把自己吓了一跳。

庆功宴开到现在还未结束, 如今已经夜深,系统早已进入梦乡, 林墨然没人倾诉, 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脑这会儿晕晕沉沉的, 一双腿也好似不是自己的,软的厉害。

生怕被人看到,无措的四顾一周, 最终可怜兮兮的藏到了秦语辞的被子里, 脸颊很红, 眼眶湿润, 双腿蜷缩起来,脑海一片空白,理智正在渐渐消减,启唇小口呼吸,吐出层层滚烫。

难受的想哭。

林墨然眼尾湿红,无助的缩成一团,本能的去闻被子里淡淡的兰香,意识到难受的情绪有所缓解,食髓知味,宛若溺水一般,贪婪的大口喘息,汲取那一抹能够挽救她的空气。

不知到底撑了多久,直到被子突然被掀开,有刺眼的烛光照进眼底。

林墨然一时没能看清眼前的人,顿时被吓了一跳,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亮光,抬眸望去,秦语辞就这样出现在了面前。

庆功宴开始前她才沐过浴,熏过香,身上带着股好闻的淡香,不浓,却分明掩盖住了她信引的味道。

林墨然双眼氤氲,难受的落下几滴泪来,抬手寻到她的衣角,死死握紧,无力的缓缓起身,整个人都靠在秦语辞的怀里,一边嗅闻一边小声唤她:“公主……”

声音柔软又动人,似水轻柔,却又裹着灼热的温度,呜咽般的,就这样缓缓响彻在了耳边:“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语毕,讨好般的蹭蹭她的脸,献上一个柔软的吻,合着勾人的热度,也映着泪水的冰凉。

只一下,便足以撩人心弦。

没想到潮。期的反应竟会如此剧烈。

秦语辞的脑海空了一下,向来自持的理智在这一刻突然急速断线,嗅闻到那股诱人的花香,眼神瞬间晦暗了几分,垂眸抚上林墨然的脸,随之加重了那个吻,与之交换自己的信引。

浓烈的兰香铺面而来,掺杂进吻里,也随着呼吸涌入鼻腔,顺着二人触碰在一起的皮肤攀援而上,渐渐裹住全身。

很舒服,却又远远不够。

“公主……”林墨然小声启唇呢喃,觉得还是难受,就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泪水啪叽啪叽的往下掉,不知怎么想的,竟主动伸出舌尖,生涩的舔吻她的唇,继而又穿过齿缝,与她的触碰相缠。

那只垂在下面的手也不老实,慌乱四处寻摸,直到触到秦语辞的手,连忙用力握紧。

再之后引导般的牵过来,叫她去摸自己的脸,呼吸这会儿已经乱了,撒娇似的开口求饶:“公主,摸摸、摸摸。”

是在渴求她,非常特别的渴求她。

叫人险些快要撑不住了。

秦语辞抬手抓住她的手,眼神异常的凛冽,平日清冷淡然的声线几乎难以维持,再开口时声音分明带着几分哑意:“墨然,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语气压的很低,听起来认真又严肃,甚至还有些凶。

林墨然被吓了一跳,出走的理智在此刻稍稍清晰了些,觉得她似乎在生气,连忙凑上前去讨好般的亲她的脸,声音又小又轻,迷迷糊糊回答她的问题:“知道、墨然知道……”

声音是软的,唇瓣是软的,身体也几乎软成一滩水,似乎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如果我们继续下去,墨然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么?”秦语辞深吸口气,继续道。

又是一个问题。

林墨然抬眼无措的看向她,睫毛已经被泪水沾湿,不知怎样才能哄好她,只得恍惚出言应答,可到底头脑太不清晰,说出来的话明显有些答非所问。

小声叫她:“公主,是公主就没关系。”

声音被依赖和信任填满,在这句话面前,所有回答都已经黯然失色了。

是她就没关系。

秦语辞应声一顿,反复理解了几遍那句话,正欲开口却又被眼前的人打断了,林墨然有些受伤的看着她的脸,晶莹的泪水一滴滴落下:“公主求你,不要生气。”

像棵小刺,突然就刺入了心底。

秦语辞平日骄纵她惯了,哪舍得看她这样委屈,一颗心瞬间柔软下来,抬手捧住她的脸,在释放出自己信引的同时也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

从未如此卑微的同人道过歉,在理智快要消亡的前一秒,无比赤诚的同她讲:“吓到墨然了,对不起。”

“本宫并未生气。”她道,抬手轻抚林墨然的唇,继而垂眸重新亲吻上去,如她方才所说的那般柔声回应了她,“我也一样。”

“是墨然就没关系。”

“……”

真正的潮。期,持续时间要很长。

可此时的林墨然却分明已经没有了任何时间观念,眼底看到的只有秦语辞,听到的是她,触到的是她,身体软的好似滩水,呼吸凌乱,胸口不自然的起起伏伏。

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想逃离,却又本能的想要贴上去,尽管身体早已被强烈的兰香包裹,却还是贪婪的想要汲取更多。

几乎要被她的信引和触碰淹没。

一连两日,林墨然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她能感觉到秦语辞抱她去了什么地方,又或是为她做了什么,但这些画面却并不清晰,更像是场梦,在脑海中渐渐铺平,模糊又朦胧。

一切似乎都是虚假的,只有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哪怕沐过浴,但身上沾着的也依旧全是她的味道,像杯烈酒,只是闻着便醉了。

于是最后只能顺从的躺在她怀里,主动凑上前蹭蹭,也被动的承受一个又一个的吻。

直至潮。期过去,疲惫又安心的在她身边缓缓睡过去。

应对潮期,其实有两种方法,一个是与坤洚交换信引,达到暂时标记,一个则是咬住坤洚的后颈,牙齿刺破腺体,注入属于自己的信引,达成永久标记。

这两日内其实秦语辞有过无数次想法,一次次想要彻底标记眼前的人,又一次次将这种想法死死的压下去。

尽管大昭有许多这样的例子,在并未成亲或是表明心意之前便标记了对方,但秦语辞却始终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