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回了东荷苑,四……(第2/3页)

见状,宋引玉装作气笑的模样,一把拉起侍墨的手往外走,一边说:

“瞧她们,跟躲瘟神一样躲我。

侍墨跟我走,今晚大人留话了,说不回来用饭,姐姐正好请你去酒楼吃酒,就让她们三个在家里。”

身后还传来了侍画几人嗔怪哄人的话,而背过身去的宋引玉脸色恢复了平澜无波。

侍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跟着一路出了府门。

非乐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上了马车,宋引玉低声冲着外面的非乐道:

“快走。”

非乐闻言立马一甩鞭子,马车跑了起来。

在路上,宋引玉转头看向侍墨长话短话道:

“侍墨,你上次与我说的事有些眉目了,不过我现下需出城一趟要夜里才能回,你能否替我打个掩护?”

侍墨听后一愣,随即目露高兴,忙点头:

“姐姐放心去办事。”

宋引玉笑了笑道:“好姑娘。”

很快集市到了,非乐勒马停车。

已与宋引玉说好的侍墨跳下车。

“夫人,我们去哪儿?”

没了外人在,非乐便没了隐藏。

宋引玉问他:

“去城外五里亭?”

非乐一愣,似是没想到宋引玉是要出城,犹豫片刻,他还是听令将马车往城外赶:

“是。”

这个时候出城的人不多,驾车的人更少。

且无论是出城门时都会被盘问了一会儿。

非乐机灵,三两句话糊弄了一番,加之那守门的兵一看车里坐的是个女子便放行了。

期间宋引玉发现,男子出城则盘问的更细致。

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怕是在查沈归。

漳州城看着松散,能随意进出,可实际上外松内紧。

就如沈归所说,都是搭戏台子唱一出戏给他们看的而已。

宋引玉的心沉了沉。

出城后一路往东走很快就到了五里亭。

宋引玉让非乐走远些去守着,她在车内换了一身衣服。

头发倒是不用重新盘,只用了块步包上就好。

等她掀开车帘子下车后,已经完全换了个模样了。

非乐听到动静转头看来,立马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夫人?”

宋引玉脸上涂得更黑了,也更丑了,加上一身灰蓬蓬的衣服,看起来粗笨了不少,很像府中干杂役的婆子。

宋引玉没多跟他解释,看了看时辰只说:

“你先回城,戌时再来接我。”

非乐惊得差点跳起来,眼看天色已晚,要他把夫人一个扔在这,要是夫人有个什么,他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夫人,您到底是要做什么?”

远远的,宋引玉已经看见有一辆拉了两个大木桶的木板车过来了。

宋引玉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非乐说:

“这个你拿着,若是我戌时还没回来,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你家大人。”

这话说得平常,可非乐听后却吓了一跳,他不敢接宋引玉手里的信,面露不安道:

“夫人,大人您若是有个好歹,大人会要了小的命。”

宋引玉抿紧唇,他强硬地拉过非乐地说把信塞给他说:

“非乐,我若不去,谢临安会有性命之忧。”

非乐神色一变,不知被宋引玉严肃到极致的神情给镇住了,还是被她的话给镇住了。

他没在说话,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封。

“好了,快去躲起来,记得戌时一定要来接我。”

非乐被宋引玉推着走,最后实在拗不过一咬牙听了她的话赶着马车走了。

但他并未回城,只是到了一个不远处的矮坡后藏起来,这位置隐蔽,可能看见五里亭的情况。

很快,非乐就见到一辆车在五里亭停下。

宋引玉与一个年岁颇大的妇人攀谈几句后,就上了车走远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信,心里又急又忧,仍不敢跟上去。

“多谢大娘,我只要见见我家那口子,看他还活着心就安了。”

宋引玉皱紧了眉头,苦巴巴地说到。

那大娘也是个好心的,闻言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宋引玉的肩膀说:

“妹子命苦啊。”

宋引玉笑了一下没说话,整张脸看起来却更苦了。

原来沈归为她想得法子,便是买通了每日给堤坝送饭菜的厨娘。然后编了个命苦的妇人,丈夫被送去修堤坝,她四处求助只想再看他一眼的身份。

这样宋引玉就能跟着混进去了。

混入之后,她会在饭菜里下药,药也是沈归找来的。

这药会给人造成身体不适,譬如发热腹泻,看起来很像是得了瘟疫。

这样一来,堤坝上必然生乱。

这里一乱,沈归再让人在城中造势,很快巫河堤坝之事就瞒不住了。

想着宋引玉摸了摸藏在腰带中的药。

大娘架着板车车轻车熟路地往目的地走去,没多久就到了。

此时离堤坝还有段距离,可是已经有官兵把守了,他们严禁在外人进出。

连大娘带着宋引玉进去,见她是个生面孔都仔细地盘问过后,才放行的。

大娘原本每日都会带人来帮她。

一般是她手里的学徒,有时会是她女儿,今日宋引玉的身份是她的侄女。

通过第一道关卡后,又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到了。

宋引玉下了车,站在一边让人抬下了板车上的大木桶。

随后她不动神色地打量起四周,不敢看得太明目张胆,遂只能稍稍抬眼,见了大致是什么情况就垂眼不敢乱看了。

巫河原本河面宽广,筑了高滴,是条很大很宽的河。

这会儿却是一片狼藉,河面显了河床,发到处都堆着石头泥巴。

而河下来来往往百姓却脚不停地干着沉重的活儿。

他们穿着短打,一身被太阳晒得黝黑,身上还有些鞭痕。

一个个用人力搬动起这一块块大石头,重得脸都扭曲了都不敢放下。

旁边的士兵只要一见有谁停了,立马就一鞭子抽过去。

被打之人也除了缩缩脖子连嚎一声都不敢。

明明该热火朝天干活的景象,愣是除了石头碰撞声和官兵甩鞭子打骂之声外,那些干活的人,没发出一点声儿,显得有几分诡异。

此时太阳西落,天边红得像被血染过一样,猩红的光撒在人身上,一幕幕看去,竟是宛如人间烈狱,

宋引玉心中不忍又愤怒,但眼下不能冲动

压下翻涌的心绪,她扭头看到木桶已经全部抬下来了搬入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宋引玉跑上前一一道谢过,待官兵全部离开后,她看了一眼正和领头得说笑的大娘,然后冷静地掏出藏起来的药倒入两个装满食物的木桶。

连那个单独装的食盒她都没放过。

她刚做完一切后,大娘已经带着领头的官兵走过来了,将食盒里的酒菜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