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2页)

二级咒灵,对他们来说只要稍微提起警惕,就能够轻松祓除的程度,但在这些学生的眼里,仍旧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够解决的课题。

“你能来才让我觉得意外。”

的场灼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森林:“不是工作很忙吗?”

“哈,就算是明星也是有档期的。”

名取周一耸肩:“而且我也是受人委托啦,静司君在家里忙不过来,那家伙大概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才让我一定要过来——你们家人都那种闷声不响的性格,也该改改了吧?”

“……这话你倒是当面去跟他说啊。”

*

乙骨忧太和自己的前辈们都不算熟。

其实,在高专里是面熟的,也互相之间说过话,做过特训,但是毕竟没有一起执行过任务,对于他们的术式和作战方式都不算了解。

也因此,在短暂到不能更加短暂的作战前会议当中,他被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咦!!是要我自由行动吗!”

还以为这是睦邻友好团体赛的少年发出悲鸣:“你们剩下的其他人要一起行动吗!明明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搞出小团体了吧!”

“毕竟你比较引人瞩目嘛,无论是校服的颜色还是别的方面。”

有人摊手:“京都高专有好几员猛将都想要冲着你去,让你去拦住他们的话对我们来说很划算啊。”

毕竟,这是祓除咒灵的竞赛,而不是以击杀或者让对手无力化为最优先的厮杀,只要乙骨忧太还活着,无论被打得多惨送到了东京以后都可以治疗——而且太过分的话也会被比赛方制止,献祭一个队友获得舒适的竞赛条件,谁能拒绝这个呢。

不是,别吧?

乙骨忧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学做出了如此不做人的决定,也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在踏进森林的一瞬间就迅速被队友抛下。

林地静谧,枝叶飒飒作响,木漏的碎光在地面上婆娑动摇。乙骨忧太右手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让紧张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前些日子里,他有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也或多或少地对自己的特殊情况有了更详细的了解,因为学生证不慎遗失的缘故,五条悟让他去重新更新自己的个人信息,这一次更新的信息里提到了“术式”这一栏,少年犹豫片刻,在术式这栏里写下了“里香”两个字。

就算里香解咒成功,灵魂获得自由,他们也会因为术式的缘故,永远、永远地有着密不可分的缘分。

“这不就是用名字结下‘咒缚’了嘛!”

五条悟当初是这么说的:“里香的名字,在解咒成功以后,也会成为忧太的束缚哦。”

“我明白。”

少年在风中笑得很腼腆:“我知道的。”

“哎,年轻人啊,真是……”

……

回忆戛然而止,因为攻击陡然而至。

由于的场灼的缘故,乙骨忧太对于弓箭的攻击相当敏感,一连几个翻身躲过了落在自己身旁的箭。开弓的加茂宪纪仍旧保持着放箭的姿态,维持着弓道当中“残心”的境界:“叨扰了,乙骨同学。”

他记得,对面这位,应该是御三家的……

“加茂宪纪。”

对方如此自我介绍:“加茂家,传承了家传术式的嫡子。”

“噢!”

乙骨忧太想起来:“被东堂葵一脚踢飞的那个!”

加茂宪纪:“……”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原状。少年仍旧举着弓,朗声说道:“刚刚的那一箭只是为了打声招呼,接下来,我会稍微认真一些来和你对战。”

乙骨忧太瞟着身边地面上的大坑,因为是泥土地而非水泥地的缘故,这个坑显得更加效果惊人:这还是打招呼的水准吗!!

天空中,有乌鸦盘旋而过。

加茂宪纪不经意地向着天上瞥了一眼,谨慎地收回了视线:“我会认真对待和你的战斗——因为有很多人正在看着这里,这决定了我能否顺利地、毫无阻碍地升上一级咒术师的位置。”

一边说着,弓箭像是雨点一样攻击过来。乙骨忧太还是试图躲避,但这些弓箭就像是长了眼睛,在空中转了个弯,仍是追在他身后不放——和灼前辈的箭路完全不同。术式开示可以提升术式的效果,他举起刀招架着打断了弓箭的箭头,才听到对方慢条斯理地介绍完了加茂家的赤血操术。

这场比赛的规则,按照五条悟的说法比较像是一场魁地奇比赛。

清理掉不同等级的咒灵得分不同,还有干扰用的不得分目标,最后以唯一的二级咒灵为结束比赛的标杆。

当然,在场的大多数咒术师都不明白魁地奇比赛是什么,庵歌姬拿看手机雅虎搜索,剩下的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地装着没听见。的场灼拄着弓在赛场边缘站了半响,只听见场地里各种各样轰隆隆的响声,却一直都没收到什么支援提醒。

“不错嘛。”

他感叹道:“一直都没有人退场,大家打得还挺热烈。”

等到了中午,有面生的咒术师过来替他轮值,说让他们先回去吃午饭。对方很有礼貌地先行了个礼,说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他会第一时间通知。

“那没问题吗?”

的场灼问:“按理我该一直扎在这里等着……”

“冥小姐十几只乌鸦支持八个镜头在看着现场呢,先回来吃饭啊!”

五条悟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响起来:“又不是你离开那里一秒钟他们就会当场暴毙。”

在场的人里可是有加茂的嫡子和九十九由基的学生,这话一说出口,周围就有不少咒术师脸上微微变色,然而五条悟向来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拿生死开玩笑也真就是个玩笑,毫不在乎所谓出口成箴——他又不会言灵。

只能是无视大法,装听不见,这是常识:如果把五条悟的每句话都太当回事,那迟早有一天会心肌梗死。

午饭的伙食不错,大多是些时令菜。

最强咒术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面前那条据说很苦的香鱼扔进了的场灼的盘子[1],又堂而皇之地从他那里夹走了“据说不那么苦”的一条——还连带着一连串挑衅式的抱怨,包括但不限于忧太的事情不然你就别插手了,这种情况我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解决。

“干脆把弓也收起来吧?反正又用不上,正好有空调一下弦。”

干涉工作,出言挑衅,骑脸输出。考虑到咒缚和十一次的特级晋升驳回,有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着的场灼的表情,期待着一波当场发作。

……结果当事人抄着筷子吃鱼,无动于衷。

是习惯了吧。

大家窃窃私语。

佛也只能忍三次,这一定是习惯了吧。

就在这时,交流会的森林里,发出了巨大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