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H.57

沈矜被那慢慢磨蹭似的牵手给激出了一层薄汗。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刚才的过程透着些色气。

沈矜只想尽快结束,他控制不住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只手上。

可无论之前还是之后,乾坤都是很有分寸的人,再说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留恋的,就是自恋+错觉闹的。

“头还疼吗?”

“有点。”

乾坤睁眼说瞎话,围住掌心的温凉柔软,就像是偷到奶酪的仓鼠。

两人的说话小声,甚至为了遮掩桌面下方不合时宜的动作,沈矜另一只手装作写笔记的样子。只是现在还在介绍新生,他这样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尤嘉被安排在全班唯一空位上,换位置后,全班多出来的位置就落到了落单的周游身上。尤嘉下了讲台,坐下后与看上去贵气少言的周游打了招呼。

他发现另一面就是沈矜,意外又惊喜,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能看到冰山大美人,能不兴奋吗。

还没说话就被乾坤淡淡的一个轻瞥给吞回了原来的话。

他已经被乾坤驱逐了好几次了,再有好感也经不住这几次三番寒冬腊月的态度。

他发现在隐秘的角度中,疑似看到交叠的手,嘴巴张了张,还不待细看,沈矜动了动挺直的背脊,直接挡住了视线。

乾坤发现这个Omega一直盯着沈矜,这是什么蜜蜂属性,当采蜜吗。

这里蛰一口,那里蛰一口,看哪口更甜?

他对这个Omega的表现挺意外,看自己这里走不通,难不成要转向——

沈矜:“?”他被乾坤的眼神盯得毛毛的。

沈矜快转变成Beta,以沈矜惯常冰冷又透着些许硬气的做派,很适合与软萌娇俏的Omega在一起。

沈矜这种性格,和六种性别搭配都不违和。

还记得刘其麦曾发过一个帖子链接,调查有多少人希望沈矜分化。

那答案出乎意料的,有超过九成,其中就有不少Omega贡献了一票,听说他们还建了个群,叫什么《与冰神贴贴不是梦》。

乾坤松开了手,神态闪过一丝烦躁。

沈矜眼神询问,乾坤示意没事。

不过下一刻他就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后门走去。

胡生强问的时候,他说:“不太舒服。”

胡生强想起乾家多次向学校提出的担忧,嘱咐了几句就放了行。

只有尤嘉一个战战兢兢,他觉得如果厌恶值能具现化,他现在应该是-100,不,乐观了,可能是-1000。

*

当天晚上,乾坤没有回寝室。

还没等沈矜询问,对面就发了一张仪器的照片,看上去有点像做磁共振的那种大型机器,上面还有一排屏幕,记录着各种人体数据。

[这个,再查不出来,就是老天要亡我。]

大少爷还挺有幽默细胞的,倒是与上课离开时的低气压不太一样。

看起来应该是在做更细致的身体检查。

沈矜回了几句,意外看到群里正讨论着什么大事,刷屏特别快。

他看了看,是在说柯明淮有未婚妻的事。

柯明淮当了三年校草,又是各种奖项得主,是许多人崇拜的对象,但今天就是这位大校草出了个大新闻。

这个新闻已经被讨论了一下午了,沈矜平时不关心论坛,当然不清楚。

事情要从一个高三学姐哭泣着回到教室说起,她被朋友安慰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柯明淮亲口说,自己有未婚妻,不会再接受别人。

连恋爱都没看他谈,怎么就三级跳了?

柯明淮这么多年都是单身人设,怎么就有未婚妻了,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太突然了吧!

有人去问他身边的人,他们也不好多透露太多,只知道确有其人。

沈矜蹙着眉,点入柯明淮的微信界面,犹豫良久,还是没发什么。

想到协议内容,他问乾坤:[有事想问贝卡,我可以联系吗]

还是先征得假男友同意再说,他没说原名,因为乾坤讨厌兔子。

乾坤刚要躺到仪器上,听到远处的提示声,迎着母亲促狭的眼神,走过去,看到内容,快速刷了下群消息,回复:[哦,不可以。]

随性,又直接。

典型的乾坤式答案。

想什么呢。

柯明淮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让你重新入局。

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

也算神交过几次,柯明淮的懊悔,乾坤太了解了。

乾坤做完检查,就要立刻回寝室。

刘曼凝翻着一张张报告单,看到儿子那么快又要回校,说:“我记得还在M国那会儿,你嫌你室友有狐臭,住寝第一天就搬了出来。”还说什么以后绝不住寝。

“外国人体味重。”

“但我怎么听说,对方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毛病?”刘曼凝完全不给他面子,直接拆穿了他。

乾坤看了眼母亲,只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他不想做的事,就有无数理由可以拒绝。

乾坤卡着点回去,开了门,发现寝室一片漆黑,室友早早地就睡了。

乾坤在黑暗中看了会床上的人,放轻了脚步,打开台灯坐在椅子上,翻看今天让保镖发的调查报告。从尤嘉母子选择搬家的地址,到现在来到南湖和九班,看上去很合理,实则仿佛遵循着某种规律。

该用什么反制措施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或者,每次头疼时,反其道而行?

乾坤隐约摸到了点什么。

他被室友翻身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打算过去看看有没有踢被子,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沈矜背对着自己,白皙的后颈上,是那片绝对诱惑,如含羞花苞般的腺体。

Alpha们总说,腺体是最诱人的地方,没有Alpha能抗住这样的顶级诱惑。

但乾坤不同,他从来都觉得标记是无法控制的野兽行为,是对他自控力的侮辱。

睡觉期间,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大家都会摘下抑制贴,毕竟这东西也不能长时间使用。平时寝室里熄灯了,都是晚上,自然是看不到的。

乾坤深沉地看了会,眼眶有些泛红,视线快速一转,彻底离得远一些。

沈矜今天很困,睡得很熟,只是今天的蚊虫有点多,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还是最近雨后,天气又回暖了一下,秋老虎恋恋不舍地不愿意走,造就了它们的猖狂。

沈矜懒得醒来拍打,他觉得睡觉更重要。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是不是洗了很久?

沈矜又再次入睡。

乾坤出来的时候,还没擦干头发,就看到室友挥舞着那羽绒般的雪白手臂,像在拍蚊子。

乾坤检查了下寝室,在窗户的纱窗下方找到一个大洞,应该是从这里钻进来的。

乾坤给窗户关上,开了空调,拿了青草膏爬上梯子,动作格外轻柔地给沈矜身上的蚊子块抹了抹,又给他附近喷了防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