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家三个人早晨一起吃早饭,白烨总是先替许岁辞斟好满满一杯温牛奶,再帮陈燧。

陈燧手里捏着手机飞速划拨校园专用app,每日更新专栏由圣罗兰精英学院的学生会干事负责播报实时新闻,其他选择界面分派给了校园每个系的系部长,剩下的论坛区则是学生们的快乐天地,每天在论坛里公布校园各类惊天大瓜。

例如:“赵氏三少夜会政法系第一系花,共同滞留XXX达两小时。”

“名媛新包:Birkin Kelly Constance屠包季快速入手两款,有图有真相。”

“偶遇某系长腿学长与可爱伴学双颜值高峰,行为齁甜,快把这对cp磕起来。”

“萧神断臂之祸:快进来给我们的艺术之神献花花送祝福。”

……

众多辣目的帖子之下,硬是以高回复量将萧神那个帖子顶到了HOT。

陈燧伸出二指推送面前的牛奶杯,硬生生移到许岁辞的面前,“给他喝,他矮,需要补钙。”

笑人穷天打雷劈,论人矮千刀万剐。

白烨也赞同,“岁岁多喝点牛奶。”那单纯到毫无一丝杂质的微笑仿佛再说,一切都是为了长高高哦。

许岁辞气爆了,他绝不允许这俩人使用爸爸妈妈般的语气跟他讲话,他的人设可是疯狗攻!

陈燧顾不得吃早点专注地翻看着八卦,原本他也没什么八卦的灵魂,只是顶在HOT的帖子是整个圣罗兰学院最神秘的存在。

萧倦其人就占了几条。

首先,没有人真正地看见过萧神的庐山真面目,据说他在别人上初中的时候,就近乎于满分地考入了圣罗兰精英学院,成为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学者。

其次就是萧神在学院中拥有随意出入任何场所以及教室的特权,虽然他本人更长时间喜欢待在私人画室,不过但凡萧神走进的课堂里,讲课的教授都会特别谨慎,生怕被这个被称为史上最聪明的学生挑出毛病。

最后就是一种传闻,据闻萧神从来不画带颜色的画,全部纯一色的黑白灰构图,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萧神一幅速写在苏富比拍卖行曾拍出4000万的价格记录。

陈燧光听这些天花乱坠的传闻已经足够洗脑了。

世界上本就没有神,口口相传中经过不断加工改造艺术美化,自然成了神。

但他对萧倦的好奇心意外满当当的。

不是说萧神从来不会在公众场合露脸吗?又怎么会说在帖子里见详情?

陈燧禁不住男人与男人暗中较量的攀比心,偷偷点击了帖子。

飞速打开的界面,楼主确实贴上来了一张比较清晰的图片,应该是刻意偷拍的成果,但绝对是尽力了。

照片中的萧倦身穿一套运动休闲服,显得肩宽腰窄,并非风吹就倒的羸弱,反而透着挺拔如兰的劲道,脸确实看不见,戴着高级定制的水钻口罩,低调中尽显奢华,而神秘中彰显细节的高雅。

他的手臂打着石膏,被尾随的追求者举起手机偷拍,估计被当事人发现后,旋即有保镖用手阻挡了镜头,所以才勉强留下一张不能被称之为影像留痕的照片。

纵使如此,跟帖的楼层依旧不断迅速叠加,精英学院里总共才有近两千多号学生,几乎大几百的追随者都在表达着狂热的爱慕之情。

许岁辞伸长脖子偷窥一眼,“你不是在偷看烨烨的照片吧?!”

陈燧伸出筷子一夹夹住他的狗儿朵,坏心得使力道,“白烨就在我面前,我本尊放着不看,去看什么照片!”

话说出口,蓦地一绷嘴。

他这算不算间接告白

奈何白烨这个感情白痴丝毫没有反应,而是从陈大魔王的筷子攻击下救出可怜巴巴的许小狗。

许岁辞得了便宜开始要卖乖,缠着白烨问最近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去哪里玩?

白烨用手指抚平白色制服间的轻微褶皱,平常心道,“最近没什么空暇,主要是陈燧的功课要排在第一位,等过段时间吧,好吗?”

伸手揉了揉许岁辞的头发,以示安慰。

他越来越像我妈了。

呸呸呸!

老婆心里的天平肯定在不断朝我倾斜。

许岁辞翻了得意洋洋的竹马攻一个大白眼,咬牙切齿想,总有一天我要给我老婆赎身,叫他再也不用跟你吃学习的苦!

.

许岁辞按照每日的工作安排,搭乘满载灰色制服员工的大BUS,再通过平板电脑专门选择远离艺术长廊的工作区域。

平常车上的工作人员都不怎么交流,今天一个两个跟打了鸡血一般,不停地叽叽喳喳议论。

许岁辞嫌他们吵,从衣兜儿里掏出了老式耳机,把耳洞塞得满满当当,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谁想竟然睡着了。

一场美梦里,他看见身穿新娘礼服的白烨朝自己翩翩跑来,一边叫他岁岁老公。

许岁辞实在太高兴了,扑上去想给老婆一个爱的公主抱。

哪知白烨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重了十几斤,许岁辞勉强把白烨用双臂抱在怀里,整个人仿佛被压垮的稻草,双股颤颤极没出息地大喘着气。

白烨美丽的五官因怒火而扭曲,指着他的鼻子骂,“许岁辞,你不行!”

我行,我行,我超行的!

从莫名其妙地角落里走出三个身高气场两米八的攻,三个人把白烨轻轻松松从他怀里抬走,任凭白烨怎么哭求都不肯松手。

许岁辞急坏了,定睛一瞧正是死对头竹马攻,风流浪荡攻,和还没有正式见面的攻二。

三个人走到一张高188的kingsize超级大床上,使劲一抛将主受扔到松软的床垫间翻滚。

那三个渣攻人高马大,双手一抓床边蹭蹭蹭翻身而上,唯独留下许岁辞待在底下干着急。

禽兽,那是我一个人的老婆呀!

许岁辞连蹦带跳,蹦蹦跳跳,使尽了吃奶的气力,如何也摸不到那张床的边沿。

突然背后走来了一个人,轻轻松松将许岁辞从原地抱了起来。

许岁辞万分感谢道,“谢谢。”

回头一看,萧倦散淡地回复他,“不用谢。”诡异地抱着人朝反方向离开,轻慢问他,“离开你的老婆,做我一个人的画具好吗?”

嗷嗷嗷~

许岁辞惊得一头冷汗,睁眼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

手机在上装口袋里鸣奏起《SOAP》那段轻灵脆耳的泡泡爆裂声,替乱七八糟的噩梦增添一抹惊悚的氛围。

抹抹额头虚汗,许岁辞赶紧掏出手机,安排工作的总调度通过传音筒,快速询问他:“你最近有没有去过艺术长廊?”

许岁辞已经清醒多半,“没有啊。”

这个总调度因为收了陈燧家的好处费,才勉勉强强将没有个人信息卡的许岁辞收留着在学院里工作。

总调度格外严肃道,“那就好,今天系统给你安排的活儿你就别去做了,待会儿你也不要从BUS车上下去,会有另外的专门路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