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2页)

“但是你什么都不准做,只是睡觉,懂吗?”

萧倦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西装,跟保镖起争执时沾了尘土,“我先洗个澡。”

许岁辞已经软绵绵地钻进被窝,舟车劳顿与困倦令他的眼皮子不争气地要闭拢。

“萧倦,快点来嘛。”

像训练狗狗的主人。

萧倦只好脱去外衣,马甲平整地挂在椅背,只穿着黑丝绒衬衫,一同钻进温暖的被窝。

许岁辞往他怀里一拱,如同带着奶香的崽崽寻找温暖的港湾,萧倦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瞧得见岁岁绒软的发丝正随着呼吸起伏。

“岁岁,你的伤抹药了吗?”

“嘘~”

“我有点冷静不下来,不然你睡觉,我给你敷药。”

“嘘~”

萧倦道,“我好像在做梦。”他拿手掐了一把脸,钻心的疼痛提示,此刻清醒无比。

许岁辞仰头捂住他的嘴巴,眼神里的警告与困意在互相拼命。

“好,一起睡吧。”原本满肚子的疑惑稀里糊涂得瓦解了。

萧倦摁灭了床头灯。

一夜无语。

初晨的鸟儿在枝芽间啁啾吟唱。

萧倦紧拥着许岁辞,朝阳的清光穿透玻璃窗,铺洒在二人面孔之上,嘴角都微微上翘,应该是美梦缠绕。

其实两人早醒了,只是都在酝酿该跟对方说一句什么样的话,才能躲开同床共枕的尴尬,又能避免面红耳赤的氛围。

萧倦清清嗓子,“我早晨想洗个澡,浴室借我。”

许岁辞则羞道,“我喊佣人把你的西装熨烫好。”

最终是萧倦忍不住,双臂收紧狠狠搂了一把某人的腰,照准许岁辞的可爱发旋亲了一口。

起身赤足往浴室里走去。

许岁辞忍到他的身影消失,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跃下,翻出阳台隔间闲置的挂烫机,亲自给萧倦熨西装。

萧倦的西装是意大利进口面料,经不起一点粗糙打理,连洗涤说明都是标注着必须干洗,熨烫温度不能超过40℃。

许岁辞拿出制作玩具熊的精湛手艺,将高定西装熨烫得笔挺如新,又用粘毛器滚了几次将浮毛清除干净。

最后熨烫领带,忍不住幻想自己帮他打领带的画面。

卧槽!

许岁辞捧住脸,他有病呀,为什么给萧倦烫西装打领带,他是不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错误代入了什么小妻子的角色而不自知啊。

可怕!

许岁辞拿出粘毛器,准备将粘在上面的毛屑抠下来,再重新贴回萧倦的西装表面。

卧房门轻轻扣响了几下。

女佣分外紧张,“小少爷,大少爷来啦!”

话外音是,你和你的朋友完事了没?要不然让你朋友躲一躲呀!

仿佛帮出轨妻子放哨的老婆子,忠心耿耿。

啊呀呀!

许岁辞吓得灵魂出窍。

别说是他卧室里藏着那么大一个奸夫......

呸,是萧倦。

单说他身上的伤痕都够他哥把每个相关人员吊起来盘问的了。

脑子里胡乱思考的关键时刻,许乘风从走廊那一边冷声质问,“你在小少爷门口站着干什么!滚!”

看来还有股未知名的火气。

许岁辞也是条件反射,闷着头一股脑钻进浴室,睡衣裤裤用一秒脱衣大法甩得飞快。

幸亏他的浴室有浴帘隔着,里面萧倦正在冲冷水浴,水星四溅,打在防水浴帘间发出清脆的颤音。

许岁辞滋溜钻进去拉紧浴帘,冰凉的水滴刺激得他险些再跳出去。

“萧倦,大清早你怎么用凉水洗澡,不怕感冒吗?”

萧倦万没想到许岁辞会扑进怀里,场面一度尴尬的地方是,他洗凉水澡是有迫切原因的。

许岁辞一低头就看见了那个很大的原因。

羞着转过身去,“没事没事,男人嘛,早晨是很正常的啦,哈哈~”

“调成热水行吗?”许岁辞夹住膝盖,冰凉的水飞溅在他的后背,粉白团子般甜蜜柔软的身躯,浮起一层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

“岁岁,”萧倦的原因迟迟得不到正确解释,正在往极端方面转移,他调好了水温,一把捉住许岁辞的腰。

许岁辞道,“先别动,我哥来了。”

正僵持着,许乘风推开浴室门问,“岁岁,你在吗?”

连萧倦都打了一个寒颤。

许岁辞支支吾吾,“我洗澡呢,哥,你有急事吗?”

许乘风笑道,“小没良心的,哥给你买了最爱吃的奶黄包和鱼皮混沌,洗快点,趁热出来吃。”

许岁辞含糊地应付他哥。

许乘风又问,“挂烫机上那件意大利纯手羊绒尼西装是你的?”

“是我的,哥,有问题吗?”

“你最近长个子了?感觉你好像买大了,怎么裤腿和肩宽都有点长似的,哥有个裁缝朋友,老手艺人,哪天送去替你改一改。”

“还有,以后不要自己熨烫衣服,知道吗?哥每个月几万块请来的人是伺候你的,居然叫你这少爷动手熨衣服,我看这些人也该换掉了。”

一想起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阿姨还是很有头脑的。

许岁辞连忙喊,“不不不,哥,不要辞退人家,我刚适应了这批人,再换又得适应。”

许乘风这才发现自己说多话了,“那你快点洗,哥在下面餐厅等你。”重新拉紧浴室门,一瘸一拐走出卧房。

许岁辞深换一口气。

索性亲哥蛮尊重他的,许岁辞差点以为许乘风会冲进来扯开浴帘跟他交流。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用脱光光啦。

转过身,浴帘内的世界一片水烟浓稠,温热的水流替狭窄空间不断加温,氤氲出迷蒙的小世界。

萧倦就在这小世界里,笑着看他,自带几分非凡魅力。

“你哥对你真好。”

许岁辞侧开脸,避开他那种勾.人的目光。

“特别好。”

萧倦用手指滑了滑他的下颌,强迫岁岁仰头看他。

“我也会对你很好,比你哥还好。”一句真挚无比的话,竟带着无法形容的酸意。

那是我哥呀,你怎么连我哥的醋都吃呢?

许岁辞幡然醒悟。

原本他满心满眼扑在白烨身上,一直蠢笨得毫无反应,如今回味一下,萧倦与他这般酸溜溜的腔调早不是第一次了。

“你哥哥再好,他也不可能事事巨细吧。”

萧倦的拇指从下颌一直滑在许岁辞的嘴瓣,将那两片柔软搓得红光水涩。

“岁岁,我帮你洗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