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凉宫和树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就知道会这样。

这黑心的命运,这狗屎的人生。

刚刚那抬手间,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一个死去的记者,正好是黑衣组织里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外围成员,专门负责情报和暗杀,也算是一个勉强用得顺手的根正苗黑选手。在他打算诈死的前几天,他还顺手托这个路过的记者帮他买过一瓶咖啡。

或许是因为他诈死的实在是猝不及防,组织将与他有任何联系的人都调查了一番,甚至把他跟雪莉的失踪扯上关系,若不是“芝华士”进厂早,又没有暴露出什么信息,一个叛徒的称号估计就没得跑了。

这个濑户一达,很可能就是被调查后又接受了任务,试图用记者的渠道去找“凉宫和树”的线索,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死前还凑巧在电脑上打了他的名字。

——强行嫁祸。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都没这么离谱。

早知道就不让那几个警员去找密码了,这濑户一达怎么就不能机灵一点,还真的跟柯南里的其他人一样,密码就往笔记本、日历上写?

他现在要怎么交代凉宫和树与他的关系?

不过最激动的还不是他。

最近被凉宫和树和黑衣组织洗脑的江户川柯南一脸震惊地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他!”

“啊?”目暮警官转过头,“柯南你在哪里听过这个人名吗?还是毛利老弟他有线索。”

“没,没……”柯南讪讪一笑,下意识瞟了一眼水上澈也。

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还知道凉宫和树和水上澈也的关系,但这都是他通过窃听器偷听过来的。而今早,窃听器还被人给亲手捏碎了,此刻他要是再暴露出什么信息,那不就是等于不打自招自己是放监听器的那个?

这个名字的冲击力似乎太大,本就单薄的青年似乎有些晕眩,一手撑在了墙上,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水上警官……你还好吗?”江户川柯南连忙道,“你的药放在哪里了。”

“咳咳咳,没事。”水上澈也靠着墙,脸上冷汗涔涔,他哑着嗓子道,“这种程度还不用吃药。”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他稳了稳身形,走到目暮警官旁边,像是确认般地看了看上面的字,闭着眼睛认命地道:“如果不是同名同姓的意外的话,这个人……我认识。”

目暮警官见他那么激动,自己都不大敢用力说话了,小心翼翼地道:“额……水上老弟,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我没事。”水上澈也阴沉的脸色口罩都挡不住,他道,“目暮警官,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来一课的另一个目的吗?”

“找人?”

“对,我要找的就是他。”水上澈也咬牙切齿地道,“他是我们水上家的叛徒!”

江户川柯南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当时监听器里传来的信息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要是水上澈也那么憎恶凉宫和树,甚至把他叫做叛徒,又怎么会花费那么大精力去找他?明明提起来的时候很悲伤……

不然直接派杀手一枪崩了不就好了吗?

不对,他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

终于发现自己快坏掉了的江户川柯南连忙甩了甩头,又吸引到了大人们的视线。

目暮警官重重地咳了一声:“柯南啊,毛利老弟没有来吗?”

江户川柯南讪讪道:“大叔他现在应该是去打小弹珠了……”

“柯南!你让我跟光彦去找线索,竟然自己偷偷溜进来了!”步美跑到他旁边小声地道,“我们看到猫咪啦,感觉它好像有点受伤。”

少年侦探团其他的孩子们也跟着跑到他旁边,小岛元太不满地嘟囔道:“柯南又私自脱离我们行动,功劳明明是大家的。”

“我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江户川柯南干净利索道歉,但下次一定不改。

水上澈也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这个人失踪已经很久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与死者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不过柯南君,你刚刚为什么那么惊讶?”

“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哈,哈哈。”江户川柯南傻笑了一会,沉着脸踮脚去看电脑屏幕。

黑色的乌鸦……黑色的,是与那群人有关吗?他一直以为以琴酒、伏特加等为代号的应该与酒有关,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准确了。

死者难道是触犯了组织的什么禁令,被下了追杀令,然后凉宫和树是被组织派出来刺杀他的?

但是这种死法,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作案啊。

莫非凉宫和树有什么恶趣味,故意把现场伪造成这样?

某高中生侦探脑海里思绪千回百转,险些忘了去探查现场。

“先不提这个了,还有其他的嫌疑人在。”目暮警官给高木涉使了个眼色,“这场案件我们通过监控找到了三个有嫌疑的对象,已经派人把他们带到隔壁了,水上老弟,你过去问问笔录吧。”

“凉宫和树的事情,我们确实联络不上人,只能先记录备份了,如果有什么线索,会通知你的。”

水上澈也默不作声地点点头,黑沉沉的眸中明明灭灭闪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像是没有看到江户川柯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身影,率先走出房门,进入隔壁房间。

里面的警员已经认识了他,连忙起身道:“水上警官,三位嫌疑人已经在这了。”

“三位?目击者也是吗?”

“对,目击者是死者的同事,明日小次郎先生,昨天晚上六点二十的时候,他曾来过死者的家,并且停留了半个小时才走。”

明日小次郎留着八字胡子,身材健壮,手臂上有着黑黑的毛发,手指上则是有着白色的绷带,看上去有些泛黄。

他双手抱胸,歪歪斜斜地站着:“我跟濑户一达是好哥们,昨天他请我来喝酒,我们吃完饭就分开了,今天本来是他轮班,但是他没来报社,我忙完自己的事情就来他家看看情况。”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不自觉地挠着衣角,看起来格外可疑。

“其他两位呢?”

坐在左边椅子上的是一位留着大波浪的知性女郎,衣服整洁精致,身上喷着不知名的香水,就连指甲都涂成了透亮的红色。

她率先道:“我叫森山未来,是濑户一达的好朋友,昨天下午的时候拍到了一些好玩的照片来和他分享,就待了一会就走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至于坐在墙边的那位……

“我是水无怜奈,是日卖电视台的主持人。”拥有着很好看的蓝色猫眼的女子两手一摊,“濑户一达曾经负责过我的稿子,只是拖延得太久了,昨天下班的时候我就恰巧来催催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