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位处于东北地区的宫城县和东京的温度比起来要差上几度，早上起来走出酒店的真凛竟然感觉到了几分凉意。

因为昨天搞完一切之后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再赶回东京显然也不太现实。正好第二天是休息日，真凛晚上就直接在这边住了一晚上。

有一说一，没人管的独居还真是挺爽的。

自由自在的她，在今天早上去和其他人汇合了。

五条悟陪着虎杖悠仁去处理他爷爷的后事了。

负伤的伏黑惠打算先行离开宫城回高专了。在他临走之前，真凛和他交换了上次因为伏黑没带手机所以没有交换到的联系方式。

黑发少年的表情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段时间为止——看起来，仍然是有些不愉快的模样。

虽然伏黑惠平日里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吧。

但是，愉快和不愉快的感觉，还是有区别、可以看出来的。

自然，那份心情产生的原因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很大程度来自于自己对很多事情都一知半解的不甘心。

到最后伏黑惠依旧没有得到五条悟那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说法的解释，这让平日里思想就比较成熟，会比同龄人考虑更多事情的伏黑十分不爽，有种自己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

并且，之后那个无良教师和佐仓跑出去神神秘秘的聊了很久，回来之后两个人就达成了共识，什么都不说了——又是一种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莫名其妙。

但人类的心情确实会因为各种事情不断发生变化。

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愉快。

“诶……有了新的同伴啊，还是很好相处的那种类型，伏黑你就稍微开心一点嘛。一个队伍里果然还是要凑齐三个人才是王道嘛！”

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少女点着自己的手机，很突然地开口，语气轻松地宽慰道。

“三个人？”伏黑顿了一下，“哦，确实是说最近还有一个想要入学高专的女生。”

“但是，你觉得让一个普通人成为咒术师很好吗？”伏黑惠皱眉问，“我是不知道五条老师如何做下的判断，但是诅咒这种东西普通人能不去接触果然就不要去接触——”

“这不是我们觉得好不好的问题。”面前的少女耸了耸肩，抬起眼来看着他。她眨了眨眼，捏着下巴感叹道，“该怎么说呢，虎杖他和一般的普通人也不一样。不论是能力还是心态上，都十分的厉害呢……而且他想去帮助别人。伏黑你也觉得他是个纯粹的好人吧。”

伏黑惠确实觉得虎杖悠仁是个纯粹的好人。因为对方在面对危险时怎么都不肯逃走，为了救他，去和任何普通人看见都会觉得恐惧的咒灵战斗也毫无畏惧，甚至想吞下宿傩的手指来救人。——他是通过这些行为真切的感受到的。

但是，佐仓真凛又是如何通过短时间的相处判断出来的呢？虽然知道这样想不太对。但是……她对虎杖那种十分熟稔的态度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初识之时少女对待他的那种奇妙的态度。

有种微妙的重叠感。

她说这些话时，眼神亮晶晶的。那眼底的情绪，实际上伏黑是有些看不懂的。

就算书籍中可以具体的用文字描写出人类神色所透露出的情绪。但是实际接触的时候，人类的视线相对之时，想要了解对方在想什么，靠的也全是自己的主观去判断。

是敬佩是欣赏还是喜爱？他也无法知道这时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很喜欢他？——这种疑问压在喉咙里没有出口，毕竟这种提问太过于突兀。

他为什么要提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这种奇怪的问题？

伏黑下意识地不想看见面前的少女因为自己的困惑而露出为难的表情。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之后，他们就那样告别了。

回东京的路上，伏黑惠突然想起来……五条老师之前兴致勃勃地对他提起过:那孩子似乎很关注你呢。

这样的话题只是开了个头，无良的教师就悠悠哉哉地走掉了，丝毫不顾自己学生那满头的十字路口。或者说五条老师就是觉得他这样的反应才叫有趣。——至于，这种关注他的说法到底是真是假他也就不知道了。

不过，伏黑想。

说是关注他什么的。

联系方式却是目前的第二次见面才交换到的。

也不知道五条老师平日里到底和她聊了些什么。

手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看手机上跳出来的聊天窗口。

少女的头像是个不认识的动画人物q版，发过来打招呼的表情包也是可爱的卡通形象。

[佐仓:伏黑你的头像是画出来的玉犬吗？好可爱！]

[伏黑:嗯。毕竟式神也是无法被照片捕捉的。]

这还是某一年他过生日时，五条悟突发奇想给他画出来的礼物。伏黑惠刚难得的觉得他做了件不错的事。——然后他就被之后的蛋糕糊脸给气到了。

[佐仓:诶。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让我摸摸玉犬嘛！它们真的好可爱呜呜呜——]

这种时候，或许应该吐槽玉犬不是宠物的吧。

他沉默了一下。脑海中一时间闪过了少女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很快，却不由自主地在键盘上敲下了回复。

[伏黑:好。]

……

虎杖悠仁成为了东京咒术高专的新生，虽说是五条悟先邀请的，但是在得知没有咒力也可以学习成为咒术师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他想成为咒术师。

虽然五条悟很明确，把虎杖悠仁招入咒术高专可以说是一种保护，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和他说清楚的。

毕竟，之后确实要去和诅咒战斗，成为咒术师的危险性也不是在开玩笑。

“其实啊，我们那边那个校长挺严谨的呢~”五条悟笑着给并没有成为容器的少年打预防针，“虽然大致能猜到，但还是想听听悠仁对于决定要成为咒术师这件事——你自身的想法呢。这两天多少思考一下吧。”

在祭拜已经安葬入土的爷爷时。真凛和五条悟也听到了虎杖悠仁真实的想法。

“其实别看我这样，五条老师提问之后，我也是考虑了挺多的。一开始可以说是一种冲动吧，因为爷爷说过我很强，所以要去帮助别人，所以我也就想去完成爷爷的嘱托。”

粉黑发的少年站在爷爷的坟墓前，神色有些失落。

“伏黑和五条老师也说过，被诅咒所害的人还挺多的吧。硬要说的话都是死亡，其实和疾病、事故之类的非自然死亡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也有所不同吧——诅咒……普通人是无法反抗的。前辈他们也是因此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