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去

入夜的时候, 被连城璧搂着正要入睡的夏琬琰突然睁开了双眼。“夫君,我忘记了!”

“嗯?”连城璧疑惑地看着她,“忘记了何事?”

“王怜花啊, 他怀上了!”夏琬琰有点惊恐,“怎么办, 他现在消失无踪了。要是等到他发现自己身上有问题的时候,然后来找我们的话, 那该怎么办啊。”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与我们无尤。”连城璧安慰着她, “莫要挂怀。”

夏琬琰摇头, 说道:“不是的,王怜花他的性子不能够用常人的来揣度。他武功高强又擅长使毒, 若是他想要做些什么的话,我们会很被动的。沈浪和朱七七出海外隐居了, 根本就不会出面, 没有人能够制住他了。”

她现在就担心王怜花一时兴起又要搞事了, “就算他不用毒,王怜花对于人心的把握也是一绝。他若是想要在江湖上搅风搅雨,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啊。”

她真的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虽然很喜欢吃瓜, 但是她比较喜欢那种狗血的八卦的和性命无关的瓜。所以,一想到王怜花的性子是怎么样的, 她就是真的头疼。

“可是王怜花的下落也不会叫我们知道的,他若是不出现,我们要如何告知他呢?”连城璧反问,“所以,还是先将此事放一放。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切都还有我呢,安心。”

夏琬琰想了想,还真的就是如此。她想要找到王怜花简直就是在做梦,若非他自己出现,她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呢?就连沈浪都被他耍过,更遑论他人了。“幸好他的孩子不是我的,不然可就糟糕了。”

虽然说王怜花没有能够得到他最喜欢的朱七七(其实她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朱七七),但是他身边的那些白云牧女,大多都是伺候过他的。所以,夏琬琰还真的就不担心他会胜出她的孩子。

这样一想,就感觉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

哎嘿,她没有莫名其妙增加了一个孩子,真好!

“行了,休息吧。”连城璧伸手摸了摸夏琬琰的头发,“你今日折腾的都累了。”

“嗯,好。”夏琬琰点点头,然后就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她突然又睁开了双眼,“等一下,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连城璧问道:“何以见得?”

夏琬琰理直气壮地说道:“直觉!”是的,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是单纯的直觉。但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直觉本来就是最重要的证据之一了,不是吗?

“……”连城璧向来觉得他的阿琬除了有的时候有点娇气,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理智且通透的女子。但是此刻他却明白了,其实她也靠直觉行事啊。

当然靠直觉行事了,当初夏琬琰就是因为在模模糊糊中感觉到了连城璧的心门似乎有开了一条缝的痕迹,这才用自己的真心作为赌注,赌他的反应。后来果然成功了,这就是她的直觉了。

只是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而已。

“所以,果然是有的对吧?”夏琬琰看着连城璧的反应就明白了,他果然有事情瞒着她。“是什么事情,需要你这样隐瞒?”她今天要不是因为过于在意自己太依赖剧情和脚腕扭伤的事情的话,其实早就应该反应过来了。

“上官飞燕来了李园。”

“哎?”夏琬琰眨眨眼,满眼的神奇,“她来这里作甚?她不是应该缠着花满楼和陆小凤的吗?”

连城璧说道:“上官飞燕称花满楼为了救她,被青衣楼的人给带走了,就关在总楼里面。因为这附近他也不认识旁人,于是就只好来找李寻欢救人了。”

夏琬琰说道:“理由找的挺好的,你们都相信了?”

“那倒是没有。”连城璧摇摇头,“下午的时候李寻欢来找过我,他认为上官飞燕不足以相信,并且青衣一百零八楼也是朝廷的心头大患。所以他决定派人去请就在附近的神侯府的人过来,到时候看着是否能够借着朝廷的力量,将青衣楼彻底连根拔起。”

“哇哦。”夏琬琰都不由得感慨了,“你们这是有事钟无艳啊。”有事情的时候就需要人家神侯府了,没事情的时候说不定在背后喊别人朝廷鹰犬呢。

当然她不是说李寻欢他们就是这样的,她值的是一些江湖人。更何况,事实上的确如此,神侯府在江湖的地位还是非常微妙的。

连城璧微微皱眉,“嗯?”而后他就明白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无奈地笑笑,“李寻欢不也是学你的吗?”

夏琬琰说道:“我可是没有夏迎春,我一直都深爱钟无艳。”她可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人,夏迎春在她这里是没有吸引力的,钟无艳才是最爱!

“嗯?”连城璧一个翻身,压在了夏琬琰的身上,“你方才说你深爱谁?”他的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神情似笑非笑。

他的妻子,躺在他的怀中,说深爱旁人?这叫他如何能够忍得,即便那个人是女子也不行,即便那个人根本早就已经作古了,那也不行。

既然上了赌桌,拿了他的筹码,那么她所爱之人就只有他才行。他能够容忍的也就只有夏琬琰的家人,其他人,谁都不行。

夏琬琰看着连城璧那双墨色沉沉的双眼,心里一个哆嗦。啊哦,说错话了。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仰起身子亲了亲他的唇角,“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没有深爱钟无艳。”

狗男人,心眼可真小,连用一个古人来比喻都不行,也是无奈了。这样想着的夏琬琰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眼底是笑意和满足。

“哦?”连城璧却只是微微挑眉,旁的也没有说了。

夏琬琰无奈,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心眼的狗男人不准备轻易地放过她了。她再仰了仰身子,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阿琬深爱之人,只有眼前人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颊都有些泛红。阿琬是他对她的称呼,她从来都没有自称过。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有些不自在。就好像,有什么开始失控了一样。

连城璧的眸色在一瞬间变得更为沉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中酝酿一般。他压倒了夏琬琰,覆盖着她的红唇,在两片唇瓣之间流连。他的吻十分温柔,仿佛在对待自己易碎的珍宝一般。

只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称不上温柔,拉开衣襟的动作堪称是粗鲁。他的手在她的雪肤上微微用力,便留下了一小片红痕,暧昧的气息顿时便更浓了起来。

夏琬琰用力推着连城璧,却也只是推开了一条缝而已。不过刚好,足够她说话了。“我的脚腕还伤着呢,不能陪你……”

“无妨。”连城璧的吻自唇角往下,“我不会叫你的脚腕伤上加伤。阿琬乖一些,听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