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十四分甜 交叉感染

十一月的购物狂欢节预热提前了好多天, 薛与梵每年都要恨学校外面的材料店并不参与满减活动。

就连游泳馆都推出了该死的消费活动。

薛与梵感冒快好了的那天,临首府昼夜温差变化最大,睡觉前还和向卉打了个电话, 老妈在电话那头叮嘱她要注意保暖, 薛与梵说知道了。

看着手机上天气的温度显示,也没有什么概念,这温度该配什么衣服, 还得明天一大早起来站在阳台上亲身感觉一下冷热。

薛与梵早上被冻醒的时候,她心想完了。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快好的感冒去而复返。反扑之势异常凶猛,纸巾消耗迅速攀升。

更难受的不仅仅是流鼻涕咳嗽, 她发了个低烧, 而且泪腺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刺激,一直止不住的流眼泪。

连带着专业课的铁血老王都铁汉柔情了一回,安慰薛与梵遇到瓶颈期不用哭,相信自己的能力和潜力:“没关系,是在担心我带你毕业论文吗?你不用害怕,正常发挥就好了。老师好好指导你可以毕业的,不要焦虑, 不要哭了。”

小八在对面看到了一切,中午跟薛与梵一起去吃饭, 因为打针她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午饭, 看方芹锅里的辣椒,馋的不得了。

她羡慕:“我要是弄论文的时候对着老王哭一场, 你们说管用吗?”

方芹拌着饭:“老王或许会觉得这个学生笨得无可救药还好意思哭。”

小八嗤声:“伤员现在大病初愈,就再也不是全宿舍的宝贝了,是吗?”

薛与梵没有参与这两人的对话, 自己嗓子疼得不行,也不像小八那么馋方芹碗里的辣椒,她现在鼻子也闻不见味道。

唯有眼睛像是被辣椒熏红了一眼,眼尾泛红,眼泪蓄满了眼眶,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了。小八给她抽了张纸:“你这样感冒,就像个被人分手了伤心痛苦似得。”

薛与梵接过纸巾做成手帕,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说来就来:“我那么爱他,他居然为了一个小狐狸精抛弃了我和孩子。”

话音刚落,隔壁桌埋头吃饭的人被饭米呛到了,剧烈的咳嗽声引得薛与梵都侧目过去。唐洋咳红了脸,人都快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他对面的左任就相对来说淡定了一些,但薛与梵那一刻没有分清石化和淡定的区别。

那桌的人很快就走了,薛与梵嘴里没有味道,吃着炸鸡块如同嚼蜡。小八还沉浸在情景剧里,给薛与梵加设定:“必须要有狐狸精上门挑衅,然后那个狗男人还护着那只狐狸精。你婆婆也不站在你这边,然后推推搡搡之间,你的孩子没有了。狗男人看着你腿上鲜红的血突然愣住了……”

薛与梵又抽了张纸巾擦了个眼泪,擤了个鼻子:“就两滴泪你脑补好多啊,希望你写论文的时候也能这么思如泉涌。”

小八拉着嘴角:“好好吃饭呢,提论文这个倒胃口的东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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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左任和唐洋去吃饭了,乐队的训练一直没开始,翟稼渝和钟临去外面抽烟了,周行叙戴着耳机在听半成品的曲子,唐洋和左任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门一开,秋风趁虚而入。周行叙下意识的朝着风出来的方向看,看见他们吃饭回来了,将耳机摘掉,还没有来得及说来,唐洋就对着他来了句:“好狠的心。”

“啊?”周行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左任扯过椅子,坐在周行叙对面,一脸的严肃:“薛与梵怀孕了。”

周行叙蹙着眉,依旧不解:“啊?”

唐洋唾弃他:“你啊个屁,你还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你不要脸,难怪别人都说滚圈男人不靠谱。”

周行叙半天之后,还是那一声不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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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画着稿子,没头绪就想吃东西。嘴巴里因为感冒没有味道,什么都尝不出个滋味,偏偏那苦到倒胃的感冒冲剂味道尝了个十足十。

在宿舍问:“有没有人想吃零食?”

众人众口一词:“没有。”

薛与梵又问:“有没有人想去超市?”

众人又一次众口一词:“没有。”

薛与梵拿起手机钥匙:“我要去超市。”

这回没有那么默契了。

“魔芋爽一包,买那个绿色的,酸辣的。”

“薯片,红烩味和番茄味。”

“我要可乐,百事可乐。”

薛与梵对着那三个人发鄙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穿了件厚外套出了门。

脚刚从楼梯下去,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耕地的牛】:在宿舍?

居然还有脸给她发信息?最初的感冒就是拜他所赐。

【薛与梵】:不在。

【耕地的牛】:我等会儿就到你宿舍楼下了。

【薛与梵】:你来干嘛?我已经在被窝里了。

宿管阿姨在不碍事的地方跳着广场舞,一点也不觉得社死,还互相纠正着对方的舞步,小时候广播体操,老了以后广场舞,人生就是一个圆,首尾相连。

薛与梵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出了宿舍楼,大约是现在突然降温,小情侣们还没有适应,今天夜风潇潇,宿舍楼下空荡荡的。

因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所以薛与梵一眼就看见了樟树下难得穿了件灰卫衣的人。

他抬了抬眉骨,望着站在原地的薛与梵,慢慢走上前:“从被窝里出来的?”

薛与梵没回答,望着在消息里说等会儿才到她宿舍楼下的人:“你不是说等会儿才来的吗?”

“怕你觉得让人等有心理负担,想让你慢慢下楼不着急,所以就说等会儿才到。”

薛与梵感觉她是阿克琉斯,细节之箭击中了自己的后脚跟。但她还是嘴巴上不承认:“谁会着急啊?”

“你啊。”周行叙笑:“看你消息回复的,我以为我得在这里等到天亮了。”

“我是去买话梅的,又不是因为你短信下来的。”薛与梵说着朝超市走去,随口假装平常地问起旁边这个人为什么突然来找自己:“你干嘛来的?”

“我来问问你干嘛污蔑我清白?”说着,丢了袋感冒药给她:“到现在还没有好,所以叫你平时多锻炼。”

薛与梵看着手里的感冒药,她拆开塑料袋,里面装着口服液和几盒药,只听他又说:“走,不是要吃话梅吗?去买。”

可能真是因为天冷了,平时人多的操场今天都没有人散步了,超市迎来了惨淡的夜间销售额。

薛与梵专挑平时不敢尝试的酸咸话梅下手,他在旁边来了句,打趣的话:“酸儿辣女啊。”

薛与梵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薛与梵把手里的话梅递给他,又去给小八她们跑腿买东西,周行叙伸手想帮她拿,结果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