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生芽(4) 但是我跟她已经在一起了……(第3/4页)

“我自己去。”薛与梵穿上拖鞋下了楼。

周行叙听见她下楼,没一会儿是燃气灶开火的声音,还有水声,有她开冰箱的声音……

接下来安静好了一会儿,周行叙忍不住了,起身,但下一秒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周行叙起到一半,立马闭眼躺下去。

脚步声停在自己这一侧的床边,一声‘周行叙’,他没睁眼。

十秒后。

“孩他爸?”薛与梵刚说完,看见他脸上肌肉一动。就像周行叙了解薛与梵一样,薛与梵在有些方面也了解周行叙。

好汉不为五斗米折腰,薛与梵不是好汉。

她只是一个肚子饿还做不好饭的孕妇。薛与梵爬上床,手撑在身子悬在他身体上:“男朋友?亲爱的?老公?”

睁眼,橙光的夜灯落在他眼睛里,像是入夜后路灯打出了橘色火焰,眼睛弯弯,应了声:“唉。”

薛与梵从他身上离开,唾弃他:“周行叙,占孕妇便宜你好意思吗?”

他掀开被子起床:“我不要脸。”

楼下厨房面已经烂掉了,面汤全部扑出来了,此刻干在锅的外面,形成一道道白色的印记。周行叙从厨房拿了两个鸡蛋出来,余光看见身后跟着自己的小尾巴,喊她去外面等,她没走。

周行叙手搭在冰箱门上,故意逗她:“老婆,鸡蛋想吃水煮的,还是油煎?”

被骂了一声神经,他也笑嘻嘻的。

薛与梵说完要吃水煮蛋就跑了,走之后还把门给关上了,威胁他:“不准再叫。”

十分钟后,周行叙端着带两个水煮蛋的面出来,看着在客厅里瞎溜达的人,故意:“老婆,面好了。”

‘应激反应’很强烈;“不准叫。”

昨晚上吃完面之后,薛与梵撑得睡不着,叫了两声好听的哄周行叙给她弹吉他听。

等第四首歌的时候,她总算是睡着了。周行叙看着她的睡颜,手隔着被子落在她小腹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不在床边了,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八点还没有到。打着哈欠重新躺回去的时候,她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虽然被地毯减弱了。

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他正在给门锁换电池。螺丝刀不小心掉地后,他往楼上看,和薛与梵视线撞上后,他拿着螺丝刀起身。

“吵醒你了?”

薛与梵站在二楼又打了个哈欠:“你在干嘛?”

“给门锁换个电池。”周行叙把螺丝刀丢进工具箱:“下来,我给你录个指纹。”

薛与梵下楼先是看见了桌上的早饭,一步三回头,想看清餐桌上的早饭是什么。周行叙捏着她的食指,帮她把指纹录进去:“数字密码也改了。”

之前是他生日后面四个零。

现在四个零变成她生日了。

薛与梵:“我生日?”

周行叙把工具箱从地上拿起来,让她去洗漱吃早饭:“昨晚上那么多声爱称,不能让你白叫。”

昨晚的记忆重新在薛与梵的大脑里播放,她扶额:“周行叙,你真不再认真的思考一下异地的缺点?”

“薛与梵,你真的不再看一下桌上早饭好不好吃吗?”

行吧,她闭嘴。

早饭很丰盛,春卷、馄饨又配了烧麦。薛与梵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春卷。

周行叙从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他晨跑结束之后重新洗了澡,身上的雪松味道清清爽爽。他把温水放在薛与梵手边:“中午我去接你,然后吃过中午饭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我在食堂吃。”薛与梵知道下午医生的上班时间:“你也不用太早,提前四十分钟来接我好了。”

“食堂不卫生。”

薛与梵将春卷送入口:“吃不死人。”

周行叙不再说话了,等她吃完早饭后周行叙没听她的,直接把她送系里去了。薛与梵看着外面的大太阳,送她去系里也挺好,不用顶个大太阳还要走上一大段路。

她环顾四周没看见熟人之后下了车,那谨慎小心的模样落在了周行叙眼里,目送着她进了系部大楼之后,周行叙没有直接掉头驱车回家。

而是打了钟临的电话。

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十五分钟后,她化了妆下了楼。

拉开车门要上车的时候,周行叙开了驾驶位的车门下了车。钟临讪讪然收回手,绕着车头,走到他面前:“什么事情?”

周行叙开门见山:“你跟薛与梵说我准备跟她玩到毕业后就再见?”

钟临一愣,想到了之前左任生日的时候她的确是在女厕所碰见了薛与梵,也确实说了这句话:“是,我说了。但这句话不是你和唐洋说的吗?唐洋告诉我,说你跟他说你们毕业就拜拜。”

三分钟后,唐洋寝室的宿舍门被打开了,翟稼渝光着膀子,穿了条睡觉的沙滩裤,喘着大气。视线扫过男寝床上,四个探起来的脑袋,最后指着三号床的唐洋:“你他妈……阿叙给你打电话满世界的找你。”

“找我?”唐洋指着自己,伸手一顿在床上盲人摸象找手机,看着静音模式下的七通未接来电:“找我干嘛?”

翟稼渝也觉得莫名其妙,刚刚周行叙打他电话,叫他去唐洋寝室看一下唐洋在不在。翟稼渝也好奇了:“你找唐洋干嘛?”

电话那头,话不多;“叫他来受死。”

翟稼渝看着从上铺下来的唐洋,回忆了一下之前电话里周行叙的话:“阿叙好像叫你去吃寿司。”

唐洋表情从没睡醒变成了听不懂:“吃寿司?”

……

唐洋洗了把脸就出门了,到了和周行叙约好的地方还看见了钟临,摸不着头脑地走过去:“我们三个吃寿司?”

钟临瞪他:“吃屎吧你。你干嘛瞎说?”

“什么瞎说?”唐洋搞不懂了:“什么什么什么嘛,说说清楚。”

周行叙看眼手机上的时间,他从学校回家要四十分钟,现在九点多,到时候还再开车从家里来学校接薛与梵,能浪费和想浪费的时间都不多。

开门见山;“钟临说,你告诉她我对你说我毕业和薛与梵玩到毕业就说再见?”

唐洋回忆了好久,才想到是平安夜那次演出结束之后,他和周行叙聊天,他还记得自己那天踩了好几个雷:“你是和我说过,薛与梵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们一毕业就不准备联系了。”

周行叙也记得:“所以你怎么和钟临说的。”

唐洋回忆:“我就直接说了呗,我说你说你们毕业就分开了。”

但这句话其实还没有说完。

唐洋不懂这件事怎么突然又拉出来说了。

三个人把话一对。

话从周行叙嘴巴里的‘她已经告诉过我了,一毕业就不要联系’,变成了唐洋嘴里‘他说他们毕业就分开’,再到钟临理解成的周行叙说他玩到毕业就和薛与梵分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