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页)

“在我这里。”一道男声突然想起,蒋文樟推开屋门出现在那里。

“你,你们……”瑶雪愣了一会儿后立刻白着脸开始落泪,“蒋大哥,你听我解释……”

“唰”的一声,蒋文樟手里的绣春刀猛地拔出,抵住了瑶雪的脖子。

瑶雪面色煞白,站在那里满目惊惶。

“蒋,蒋大哥……”

此时,淡水起身,拉住蒋文樟,比划道:“将她赶出去就好了。”

蒋文樟垂眸看一眼淡水,再看一眼瑶雪,终于收回绣春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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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雪被赶了出去,天际处堆砌着乌云,似是马上就要落雨。

她站在锦衣卫所门前,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开始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蠢货!蠢货!你们都是蠢货!你们都会死的!”按照上辈子,郑峰才是皇帝,这些人,这些跟承恩侯府作对的人都会死的!

瑶雪诅咒完,嘴巴上骂得厉害,心中却格外的虚。

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瑶雪没有地方去,只能回到承恩侯府。

郑峰刚刚吃完药,外面下起瓢泼大雨,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湿漉,又一次失败的瑶雪,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大公子……”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不是的,大公子,我有话要跟你说,苏枝儿那个女人其实她也是重……”

“咳咳咳……”郑峰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瑶雪的话,他不耐烦的朝她摆手。

瑶雪冷静下来,她盯着郑峰,咬牙离开。

她会让你们都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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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冬日大雨未歇,李绸儿将郑峰的院子管得很严,瑶雪从前住的屋子被其它的老嬷嬷占了。

她无奈,只能去住了下人房。

下人房最会见风使舵,这些小婢女们按照李绸儿的吩咐,往瑶雪的被褥上洒水,扔石块,还剪坏了她的衣物,鞋袜之类的小东西。

瑶雪哪里受过这样的亏待,她咬着牙,想到一个人,老太太。

是了,老太太还在,老太太最疼她,她可以去找老太太。

瑶雪提裙出了下人房,往老太太的院子里跑。

一路大雨滂沱,瑶雪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自己脸上痒得很。

她伸手抓挠,越抓越痒,越抓越疼。

好疼。

瑶雪停住脚步,她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

房廊上挂着一阵红灯笼,廊下有一处积水。

瑶雪看到自己沾染了血色的指甲,她垂眸,往积水看去。

她的脸上纵横交错都是被她自己抓出来的痕迹,猛地一看,满脸血色,仿若女鬼降临。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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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所内,淡水站在蒋文樟身边,看着蒋文樟将一块绣着“雪”字的帕子扔进炭盆里。

炭盆猛地一下舔出火舌,将帕子烧成灰烬。

淡水和蒋文樟的脸被印出一层浅薄的红,那是火光的反射。

瑶雪忘了,淡水是学医的。而且不仅仅是学医的,她的医术还非常之好。

比如,嗅一嗅就能发现这碗里被装入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淡水表面不动声色,趁着瑶雪不注意的时候将两人的碗调换了。

瑶雪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发作,看到淡水开始抓脸,已经药效已经来了。

淡水却知道,这药效要等近一日,才会发挥出来。

她让蒋文樟放过瑶雪,真的是放过瑶雪吗?

“淡水你说得对,主子并非不信任我,是我不信任的主子。”

蒋文樟突然明白。

他手上拿的不是脉案,而是一颗忠臣的心。

帕子烧干净了,蒋文樟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脉案,深夜入宫。

面对蒋文樟这样的脑补,正在被逼着喝睡前牛奶的周湛然表示他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

他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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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枝儿终于看到了蒋文樟带过来的脉案。

周湛然不感兴趣的把它随手扔在一边,苏枝儿心里却痒痒的很。

她很想知道,小花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看一看?”苏枝儿点了点那份脉案,男人黑沉的眸子颤了颤,眼睫微微上扬,然后颔首。

苏枝儿赶紧拿过脉案,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打开……看不懂。

摔!古代学医的跟现代学医的真是一脉相承,这写的什么玩意?正常人能看懂吗?

算了,直接问吧。

“这写的啥啊?”急得苏枝儿都要说东北话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手抽过苏枝儿手里的脉案,翻开一页,指着道:“未足月,早产。”

没有足月?早产?

那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小花是圣人的孩子?

按照时间推算,如果小花是窦美人跟礼王的孩子,那他就一定不可能是早产,因为窦美人是入宫两个月后才发现怀孕的。

并且过了六个月后,小花就出生了。

从概率上来说,如果八月出生的孩子是足月的,那一定不是圣人的。

可现在,这上面说的是未足月,早产两月,那小花一定不是礼王的孩子。

用自己聪明的小脑瓜推算完,苏枝儿忍不住红了眼。

小花是圣人的孩子,那些大臣该要闭嘴了吧?

后期大臣以血脉不纯,群起攻之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吧?

“真好。”苏枝儿盯着脉案,忍不住落下泪来。

看到小娘子的眼泪,周湛然有点懵。

“哭了。”他倾身凑上来,看着苏枝儿面颊上滚下来的泪珠,用指腹轻轻擦拭掉。

可苏枝儿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她握住周湛然的手,轻轻压在心口,“呐,那把这个给圣人去看,好不好?”

周湛然跟圣人的关系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小花是做不出专门拿脉案过去给他这种看似求和的事情的。

“不想去。”男人话刚刚出口,苏枝儿就瘪了嘴,眼看那些蕴在眼眶里的泪水就要化成泪珠往下滚。

屋内传来一道无奈的叹息声。

男人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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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的身体变得很差,他已经不能日日上朝,最多的时候就是躺在龙床上吃那些苦了吧唧的药。

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起码能安慰一下心理。

周湛然在老太监的指引下步入圣人的寝殿。

其实周湛然没有来过这里,他最多就是去御书房寻圣人。

老太监伺候圣人几十年,第一次看到周湛然过来,脸上是难掩的笑。

“殿下难得过来,是因为知道近日里陛下龙体不适?”

不知道。

周湛然表情淡漠,只摸了摸自己腕子上的佛珠。

老太监明白,这父子两个都不是喜欢说话的,可不喜欢外露自己的情绪。

“陛下若是知道太子特意来看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湛然不置可否,盯着面前的老太监推开覆满了厚毡的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