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虽说一开始他们是受人之托教两个孩子外文,可这两孩子却后来居上,甚至这半年来,宁知中还时常教他们厂里几个高级技术工一些简单的德语和日语沟通呢!本来还想教俄语的,但这些人老学不会。

现在他们已经能靠着宁知中给的材料再加上肢体语言和外国来的工程师做简单交流了,当然,更复杂的那就得老师出场。

宁知星在技术上给的帮助更是令人咋舌。

且不说水表,就说过年前仪表厂遇到的危机。

要知道他们生产的大多数产品那都是对公的,可偏生他们的合作伙伴里居然有效益不好连货款都结不出来试图以货抵债的,再加上他们除了水表外的产品都不太适合民用,仪表厂便遭遇了严重的经营危机,差点发不出来工资。

而这时候,宁知星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开一条生产线,制造钟表

宁知星比仪表厂和机械厂的不少老员工都要更了解厂里的老设备,毕竟仓库就像是她的家,她刚来的时候每天在里面对那些淘汰的生产线机械进行拆分再重组熟悉机械基础,那时稍微一思考,便立刻想到了几个解决方案。

有了相应的设备和材料还不够,外观的设计又是一个问题,宁知星在和病急乱求医的于副厂长和曹厂长确认后搬来了两尊救兵。

一尊是她二叔,一尊是她爹。

二叔远的地方不说,省城和周边几个市区那都是去过的,对于供销社的产品了如指掌,宁知星记得二叔念叨过两回,说等他们大一点要给她和哥哥一人买个手表。

她爹呢,那就不用说了,在审美和简单的机械设计上那是绝无问题的,宁知星犹然记得小时候她亲眼见着爸爸把家里的钟拆了重新组装,再说了,国内早在古代就有自鸣钟,建国前钟表业发展繁盛,她觉得爸爸应该是对这些有了解的。

果不其然,宁振伟和宁振强一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给出了不少建议。

几人齐心协力帮忙,曹厂长和于副厂长那动摇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组织着仪表厂投入生产,这不,现在他们仪表厂生产的“海江牌”女士手表和男士手表已经销售出了省,销量惊人,一起出场的报时钟也已经在国内钟表市场上占据了一隅之地。

“你不知道,当时我就怕发不出来工资,那这年可都过不了了!你可能不晓得,我们这仪表厂名义独立出来,可这平时账目还是和机械厂挂一起的,我们两个厂加起来这么多员工拿不到工资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可以想象一下。”

宁振涛不寒而栗,他们养殖场虽然不在C市市区范围,但他还是听过机械厂的“威名”的,这机械厂可是市里最大的工厂。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阿星是厂里不少员工的救命恩人那都不为过。”于副厂长这话可不夸张,别看厂里的员工是吃商品粮的,可这背着一家人每个月等着工资拿米下锅的也有不少,更别说这半年来厂里效益好了多分的钱。

“我都不知道。”宁振涛喃喃道,他这就有些失落了,有种被人隔离在外的委屈感。

他怎么不知道?

于副厂长惊讶了,指了下宁振涛手上的手表:“你不知道吗?你手上的这手表就是我们工厂里出去的。”

说完于副厂长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怎么能这么反问呢?他这不是故意给人下眼药吗?好像在怂恿人去刨根揭底一样。

可他这是真挺困惑。

宁知星一家给予工厂的帮助实在太多,于副厂长是和曹厂长再三商议后才做出了奖励方案。

凡是翻译的文件,那都按照去找学校老师翻译的价格给钱。

技术上的提升,一是不能抹去宁知星的名字,二呢是按着员工的技术奖发钱。

而最为重要的钟表生产线,他们便免费地给了宁家人总共十只手表和三个报时钟,另外的奖励则落在了宁振强的身上。

之所以归给宁振强,那是有原因的,仪表厂对于钟表的销售没有经验,在起步阶段,那是托了宁振强的福才开始铺货,甚至一开始宁振强还凑了一批钱帮他们垫了一半的工资,否则都等不到出货回款。

厂里是再三商议,这才艰难地决定给了宁振强比出厂价还略低的价格批货的权利——大家知道宁振强平时帮人装修,而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是需要时钟的;除此之外,凡是经由宁振强手铺出去的货物,那都会给予一定比例的酬金。

说白了这就是个双赢的政策,也是一种变相的感谢和示好,毕竟宁家人在厂里没有职位,很多奖励都没法发,真要较真说起来厂里的领导都觉得对他们还不够好呢!只是宁家人要求不多,从不主动提这些。

宁家人可以不提,可他们喝水不能忘打井人,好人不该被亏待!

于副厂长赶忙帮忙说话,他这就有些着急了:“可能是忙完了,阿星和阿中平时又是念书又是学习,那位陈教授经常往我们工厂寄东西呢!”

他们当地收寄包括是要拿着凭证去邮局领的,不过寄到工厂这边,一般都是收发室的人统一去领,平时工厂的人都会直接帮着送货到门,他们也就都知道陈教授常给两个孩子寄书,还是大部头的那种。

宁振涛看着手表很是惊讶,这手表是今年春节时阿星和阿中塞给他的,他当时没问,以为是大哥或者二哥给的两个孩子钱呢!后来他发现家里人人都有,还因为自己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好生吃了一段时间的醋呢!

“于副厂长,差不多好了,哥哥那在理顺序和检查呢!”宁知星先行脱队,将整理的工作交给了哥哥,“小叔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她刚刚早就注意到于副厂长来和小叔说话了,只是这工作没完就没有分神到这边。

只是……小叔怎么看着不开心?之前的事情不是说好了吗?要不是不够高,她都想伸手抚平小叔的眉头了。

家里人虽然最经常念叨小叔,可其实宁知星知道,大家都希望小叔每天开心的,要不无论是她还是二叔早就想办法督促小叔开始拼命奋斗了。

于副厂长使了个眼色:“哈哈,阿星你们给你们小叔送手表怎么都不说你们对这手表的贡献?过度谦虚可不太好。”

他心里犯嘀咕,难道是阿星不好意思?

宁知星立刻就明白了:“小叔,我的错,我以为你知道呢!”

她这可不是故意忽视小叔。

“小叔你忘啦?去年年底有一段时间,你和我们说养殖场的猪下崽,你得陪夜接生,然后那两个礼拜都基本没回家。”她小叔天天说想混吃等死,可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糊弄耽误手上的工作。

像是接生这种重要的活,员工们又没有经验的,小叔甚至直接到养殖场呆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