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流侦探(第2/3页)

“对了霍尔默斯先生,如果你下次要来请提前吩咐下,我会来接你,能避免些不必要的冲突。”

马车夫又说道,体贴的像个管家。

洛伦佐点点头,没有说话,虽然上车不久,但很显然他的目的地到了。

在一重重破败的建筑后那是一处隐藏起来的城堡,各种碎石堆积而成,挂着破烂的旗帜与铁架,好像某个艺术家的作品。

下车向着马车夫脱帽致谢,这是他在礼仪课上学很久才会,他懒得思考到底该是什么场合用,但已然成为了他那习惯的一部分。

走向那诡异的城堡,半掩的大门直接对他打开随后下城区真正的样貌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与外界的破败不同,这里华贵的就像内城区,就像一瞬从贫民窟里穿越到了铂金宫里。

已经是十月末了,天气转凉,可进去的一瞬间洛伦佐还是感到了一阵燥热,不仅仅是体感,还有内心。

里面的空间要比外界看起来大的多,各种名贵的挂画挂在淡金的墙壁上,地面是可以映着人影的大理石,带着华丽面具的侍从端着盘子,在各个赌桌上送着酒水。

中央的高台上悠远的女声吟唱,带动着整个赌场的气氛。

四周精致的铁笼里点燃着熏香,那味道很好闻,但却带着微量的兴奋剂,让那些还在犹豫的客人赌上全部的筹码。

这才是下城区真正的样子,纸醉金迷。

与内城区不同,这里不受管辖,成为了许多贵人销赃的窝点,他们看似在赌博,却是在将财富转向另一个渠道,每天这里暗中的货币交易量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数额。当然也会有很多找刺激的贵族们来到这里,他们都是下城区的贵宾。

伯劳曾和自己说过这些,根据英尔维格的法律,在这里的每个人的罪行都足够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当然,因此整个旧敦灵的贵族阶层也会至少少三分之一的人。

没有人阻拦洛伦佐,与外界的那些短命的异乡人不同,在这里的人都是能活很久,他们很清楚洛伦佐是什么人。

推开一扇扇铁门,洛伦佐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地下的最深处,而在这里他见到了此次业务的雇主。

男人戴着精致的银质的面具,上面雕刻着荆棘与鸟。坐在橡木桌后,整个房间里也充满了熏香,留声机里歌声缓缓流淌,他闭着眼,像个指挥家一样挥动着双手,直到洛伦佐的到来打破了他所沉浸的世界。

“欢迎!我的朋友!”

他看到洛伦佐,微笑的欢迎。

这位便是下城区真正的统治者,所有的帮派对其俯首称臣的伯劳。

屠夫鸟·伯劳。

洛伦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的对面,也没什么客套话直接开口了。

“那个人身上什么也没有,死前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什么也问不出来,也没有什么线索可查。”

“嗯?真的是这样吗?”伯劳从桌子下拿出酒杯,往其中倒上他最爱的酒,“洛伦佐,你是我见过最棒的侦探,你应该不止发现这些对吧。”

听着伯劳的话,洛伦佐无奈的叹气。

“只是推测而已。”

“什么推测?”

听到洛伦佐的话,伯劳提起了兴趣,果然洛伦佐·霍尔默斯从来都不会让他失望。

“我是根据药贩找到他的行踪。一个下城区的水手,收入不多但每天都会找不同的药贩去买致幻剂。等我找到他时那个水手似乎已经注射了大剂量的致幻剂,言语模糊,加上在内城区附近,到处都是巡警,我没能问出来太多……

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是遭遇了什么,某个让他惊魂不已的事,恐惧到他只能靠致幻剂来逃避。”

洛伦佐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念一个渗人的故事一样。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恐惧的事。”不知为何伯劳很在意恐惧这个词。

“因为我一枪命中了他的胸口,数十发弹丸打穿了他的心肺与骨骼,即使是吸入致幻剂他也会感到疼痛并清醒。

要知道人都是怕死的,只要我稍作引诱,他就会在生命余下的时间里,对我的话百般恭敬,我问什么答什么。”

“可是他没有,一直说着我听不懂的异乡话……虽然脸也被弹丸打烂了,但我看得出他那一脸解脱般的美好。”

“就好像我没有杀了他,而是把他从某个梦魇里拯救出来一样。”

伯劳听着这话一愣,他没有理会洛伦佐的推测,而是在意他的行动。

“是你杀了他?你应该把他活着带到我这里的才对!”

“啊?”

洛伦佐一愣。

“你也没说要活口啊,还有麻烦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好吗?你是伯劳,整个下城区的老大,议院贵族都想你死,下头的黑帮也想你死,只有你死了他们才能成为下一个老大。”

直接接过了酒杯喝了起来,他继续说道。

“我这是为你着想,清楚我身份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你我的关系,而你又再三强调这件事要隐秘,我猜这件事很重要对吧。

他们都想扳倒你,而这个重要的事上我不会给他们留下把柄,你看仅仅是死了个水手而已,谁也不会想到你身上。”

洛伦佐放下酒杯,摊开手。

“两全其美。”

“所以你的两全其美就是把唯一的线索杀了,然后来这里喝酒?”

伯劳语气平静,稳重的从桌子下拿出一把左轮手枪,银亮的金属表面上刻着神鬼的浮雕,精致的完全没有枪械的样子。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是我的雇员,而我是你的雇主,你这样是领不到钱的,反而会领到一枚子弹。”

甚至没有抬头看洛伦佐,他把一枚又一枚子弹填进了弹巢之中,填入五发留下一发,随后他转起弹巢,枪口指着洛伦佐。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侦探,可你这件事干的真的很蠢……所以要赌一赌运气吗?六分之一的概率。”

伯劳严肃的看着洛伦佐,这件事上他没有开玩笑。

洛伦佐脸上的微笑僵硬了起来。

“好吧好吧,你这个人确实很没意思。”

摆了摆手,他试着把那个枪口按下去,但紧接着伯劳又把枪口抬了起来。

见此情景洛伦佐也清楚,只能在枪口下把事情说明白了。

“我跟踪那个水手已经很多天了,他的名字叫沃尔,是个来自北方海域的维京人,这几天里他都在几个药贩之间游走,没有丝毫回港口的意思,看起来被他的船长抛弃了一般。”

“你给我这个案子时,你仅仅是让我调查这个人,你说他有个秘密。”

仿佛眼前没有枪口一般,洛伦佐又随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