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理想主义者(第2/3页)

劳伦斯教长为他的盟友解释道,霍纳之所以能在低温中失控,便是劳伦斯教长事先对其进行了侵蚀,那劣质的秘血就是最好的信标,于是他穿梭【间隙】而来。

“教会隐瞒的东西太多了,我也是在夺取了《启示录》才发现这一切,本质上静滞圣殿的心枢之网也是这种东西……”

他显得有几分困惑。

“一个超大型的【间隙】对其余猎魔人进行‘侵蚀’连接,所有的猎魔人都被其种上了标记,于是独立的猎魔人们能以此进行联系,在这个庞大的心枢之网内联系,而教会反过来也能对其确定位置。”

劳伦斯教长说着笑了起了,声音令人胆寒。

“就像我能通过劣质秘血来控制霍纳一样,教会对于猎魔人而建立的信标也很有趣。”

“秘血?”

疫医问道,作为一个专研妖魔生命的专家,他一瞬间便猜到了。

“劣质秘血是我由我自己的鲜血与圣杯之血调配出来的,那么能令所有猎魔人建立信标,并与之沟通的秘血……疫医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劳伦斯教长说着那令人胆寒的秘密。

疫医几分警惕的看着他,面具下的眼瞳微微扩散,他缓缓说道。

“猎魔人的血……是同源的?”

那诡异的【间隙】能通过自身的侵蚀作为纽带,用此联系其他被侵蚀的【间隙】,那么想要联系猎魔人们,他们所建立的信标必须与那静滞圣殿的【间隙】同源,就像劳伦斯教长能以自己来联系霍纳一样。

秘血可以持续不断的散发侵蚀来加深“信标”,而普通的侵蚀污染却会随着时间消退,令信标消失。

“也就是说,你们猎魔教团,历代猎魔人的秘血都源于一个妖魔?而那个妖魔的【间隙】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面具下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对真相的恐惧还是发现新世界的兴奋。

“不对,你们不可能做到这些的,即使有那样的妖魔也不是你们可以制服的……这是不属于猎魔人的力量。”

疫医突然开始反驳自己的想法,就像个癫狂的疯子,自言自语道。

“准确说是不属于尚达奉猎魔人的力量。”

劳伦斯教长带着几分深意的看着疫医。

那鸟嘴的面具盯着劳伦斯教长,衣物之下的躯体开始扭曲变形,劳伦斯教长很平静,他清楚这是疫医情绪激动的表现,这种情况下他总是难以遏制自己。

“也就是说……是另一支猎魔人的力量?”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狂笑,甚至不等劳伦斯教长肯定他什么,他继续说着。

“是啊,你们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收容圣杯呢?虚无缥缈的意志又怎能让你们轻易的触碰到呢?”

“果然是这样,我的研究是对的!”

随着情绪的激动,衣物下升起数不清的凸起,仿佛下一秒这艰难维持的人型就要彻底溃散。

“安静,疫医。”

劳伦斯教长突然打断了他的疯狂,他竖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就像警告他不要惊醒某种正在沉眠的怪物一般。

“圣杯的意志早在圣临之夜时便逃逸了,神圣之棺内封存的也仅仅是将死的血肉,但哪怕是将死的血肉也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轻轻的抚摸着胸口,在其下是那扭曲的憎恶的血肉。

疫医似乎是冷静了下来,他显得开心多极了。

“我开始喜欢上你了,劳伦斯教长,我们果然是同类啊。”

看着劳伦斯教长,他继续说道。

“那么让我们快点手术吧,把剩余的血肉也植入你的体内……说实在的,我以为你会撑不过手术,毕竟那可是圣杯的血肉。”

对于一个疯狂的学者,真理就是最完美的诱惑。

对此劳伦斯教长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我需要时间去适应它。”

就像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般,劳伦斯教长总是给人一种从容的感觉,无论多么恶劣危险的局面,都可以被他轻易解决一般。

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回闪起了霍纳的模样,不得不说,这个平庸的孩子确实给劳伦斯教长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霍纳的死活都无所谓了。

劳伦斯教长已经成功的通过霍纳来判断出永动之泵的位置,更不要说他还在其中植入了一个新的“信标”。

欧维斯……或者说兰斯洛特,在与劳伦斯教长交战的那一夜他收到了巨大的侵蚀,而那侵蚀现在依旧残留着,为劳伦斯教长的【间隙】穿梭,提供了抵达的信标。

“啊……真是令人欣喜啊。”

疫医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

“劳伦斯教长,我希望你能多活一段时间,不要这么轻易的死了,像你这样随便我做研究的实验体可不多了。”

“这个请放心,我很清楚我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现在还没到时候。”

疫医愣了愣,随后笑得更开心了。

“是啊,没有达到目的前我们都不会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疫医突然严肃了起来,这句话就像他的信条一般。

“理想主义者都是不可救药的,如果他被丢出天堂,那么他就会创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

劳伦斯教长静静的听着,眼瞳里就像在回忆什么一般。

他们都是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为了自己的理想国无所畏惧。

“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不怕死吗?”

劳伦斯教长突然问道。

植入圣杯的血肉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甚至说在疫医将血肉植入劳伦斯教长的身体里时,他就会被那可怕的力量侵蚀成妖魔,可他活了下来,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疫医,我的权能是尚达俸,预知未来的尚达俸。”

他有些深沉的说着。

“我能看到短暂的未来,非常短暂,但即使是这样也能令我立于不败之地。”

疫医静静的聆听着,他看着劳伦斯教长,那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大概……几十年前?还是一百年前……我活的太久了,久到记忆都不太可信了……秘血令我彻底变成了个怪物。”

他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当时我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是一段简短的代号,当时主宰西方世界的还是神圣福音教皇国,当时光辉战争好像才刚刚打响……”

真是久远的过去,久到就连回忆都泛起了陈旧的颜色,一切变得如此模糊,就像纸张浸泡进了水中,文字都被晕染开来,无法辨认。

“那是一次改变了我一生的意外,我的权能被激发到了最大……我看到了未来,非常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