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4页)

太子在皇陵祖宗面前淫乱,传出去旁人如何看皇室?

为了皇室的颜面,皇帝也要将此事掩盖下去。

齐王随昭明帝去了隔壁。

到了隔壁屋后,昭明帝揉着额头问道:“散人,吉地就是那间屋子吗?能不能换换?”

光想到他儿子在里面干了什么好事,他就恶心。真是的,太子挑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挑了那间屋,坏他好事。

冠宇散人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陛下,不能。吉地被污染,龙气浑浊,已不能用,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昭明帝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脸色一白,靠在椅子上,目光死死盯着冠宇散人:“那下次得什么时候?”

冠宇散人掐指算了又算,然后郁闷地说:“六年以后!”

“这么久?散人就没法子能提前这个时间吗?”昭明帝巴巴地瞅着冠宇散人。六年,谁知道六年后他还在不在?

连氏一族历代皇帝的寿命都不长,他祖父父皇都是四十来岁就去了。他已经满了四十,而且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精力体力都在下滑,昭明帝心里委实急得很。他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结果全被太子这混账东西给毁了。昭明帝气得简直想暴走太子一顿。

冠宇散人闭目,凝神掐指算了起来,数息过后,他身形骤然一晃,额头上滴下一颗豆大的汗珠,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回陛下,若贫道施法,可将这个时间缩短一半,这是极限了。”

虽然也要三年,可总比六年强,三年,他还等得起。

昭明帝虽然还是急,但到底不是最坏的结果。他一脸欣慰地说道:“散人果然法力无边,辛苦你了。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提!”

冠宇散人捏着白白的胡子,一副仙风道骨不慕名利的模样:“别的都不需要,陛下在皇陵边给贫道搭一茅庐,每逢初一十五,频道来施法一次即可。”

“好!”这要求太简单了,昭明帝马上吩咐随侍的太监去办,明日就将茅房建起来。至于冠宇散人说的什么都不需要,那自是不行,除了房子是茅草屋,里面的布置可不比富贵人家的居所差,一应物品俱全,定要让高人住得舒舒服服的。

确定了炼丹之事,昭明帝总算想起了隔壁还有个儿子,拧着眉问:“太子那孽障呢?怎么还没来?”

太监赶紧去请。

可他一过去推开门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昭明帝吓了一跳,赶紧又派人去查看。

很快侍卫就回来汇报了:“皇上,太子殿下他……自戕了……”

“什么?”昭明帝吓了一跳,虽然这个儿子品德败坏了一点,但到底是自己的大儿子,他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御医呢?快去请大夫!”

皇陵没有御医,不过因为经常有皇室贵族过来祭拜祖宗,所以还是有个医术不错的大夫。

侍卫赶紧去请大夫。

而昭明帝也顾不得隔壁有多脏乱了,赶紧过去看看儿子。

太子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袍,倒在榻边,一柄尖刀插在他的肚子上,鲜血顺着刀口染红了袍子的下半部分。

看着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儿子,昭明帝便是有再多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急切地叫到:“大夫呢?快点!”

不多时,还穿着寝衣的大夫被带了进来。

大夫一通忙活,总算给太子止住了血。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陛下,太子殿下的血暂时止住了,但这伤口比较深,为保险起见,还是速速送太子回宫吧!”

宫里有医术最高明的太医和最齐全的药,昭明帝立即道:“回宫!”

回去的路上,为避免颠簸,马车走得特别慢,平日只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整整多花了一个时辰。

大半夜,这一路车队不顾宵禁堂而皇之的进城,马上就被探子知晓。

凌晨时分,许殊等来了秦管事。

“夫人,那一队人马回来了,走得特别慢。在这之前,还有一支先头小队伍,打头的似乎是宫里的一位公公,直奔宫里召集了御医去东宫,数名御医半夜入东宫。”

许殊眯起眼:“御医去东宫?莫非皇帝发火,将太子揍了一顿?”

这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太子干的事恶心了点,但到底没被外臣知晓,皇帝不管是为了皇室名声,还是为了保住这个儿子,应该都不会将这个事宣扬出来。

秦管事也说不好,毕竟东宫内院,他们没能安插进人手。

“也许吧,圣上应该相当生气。”

许殊笑了笑:“继续派人盯着东宫和齐王的动静,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兴许过两天便有动静传出。”

不用过两天,第二天许殊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因为廖夫人过来串门,闲话了几句就故作神秘地说:“薛嫂子,你听说了吗?”

许殊眨眨眼:“听说什么?”

廖夫人望了一眼门口,附在许殊耳边,低声说:“听说东宫出事了,昨晚好多御医去东宫,会诊到天亮,才一个个面带菜色地回家。”

许殊故作不知,挑眉:“哦,还有这等事?莫非是哪位主子生病了?”

“不是,好像是太子受伤了,挺重的。”廖夫人摆手。

许殊瞪大眼:“这……太太平平的,谁能伤得了太子啊。”

廖夫人嗑了一粒瓜子:“谁知道呢!”

许殊便没有多问,笑笑又说起了其他。

等廖夫人走后,她叫来秦管事:“廖夫人刚才透露给我一个消息,太子伤得很重。”

秦管事对这个廖夫人的感观很复杂:“夫人,廖家这是何意?”

他们不断隐晦地向许殊传达消息,说是示好吧,但有时候看起来又像是利用他家夫人。秦管事也看不懂廖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殊倒是能猜得一二:“试探吧,兴许他们已经以为我是齐王的人。太子在中秋佳节之前,应该是想方设法拉拢过廖指挥使,都失败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廖家虽然坚持做纯臣,可也不会希望一个跟他们不对付的皇子上位。”

秦管事只能说,政治真的太复杂了,这些人精脑子里的弯弯道道太多了。

他想了想问:“夫人,咱们要不要给他们交个底,将廖家争取过来?”

许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交什么底?我连咱们自己是什么底都不清楚,拿什么跟他们交,走一步看一部吧。皇帝虽生太子的气,但应该也不会要了这个儿子的命,那太子伤这么重就很有意思了,若是苦肉计,齐王怕是要愁了。”

齐王确实很愁。

本以为这次能将太子彻底打垮,谁知道太子这厮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温吞小白脸的模样,实则是个狠人,直接拿刀捅了自己。齐王换位思考,若他当时处在那个境地,都未必能下这个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