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苦涩(第3/4页)

光凭这点,盛渊和何意珩作为朋友,就不能太让殷晏扫兴,总不能别人不支持殷晏,他们作为朋友也和殷晏唱反调吧?

想明白这些事后,盛渊也就释然了,他摸出手机在群聊里艾特殷晏。

【盛渊:@殷晏】

【盛渊:阿晏,你多高来着?】

何意珩在手机里看到盛渊的消息,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们在说正经事呢,你问身高干什么?”

盛渊说:“这样他才会回消息。”

何意珩一脸惊奇:“你确定?”

盛渊自信地瞥了他一眼:“认识十多年,你还不清楚阿晏对身高的迷之执着吗?”

话音刚落,群聊里弹出一条新消息。

【殷晏:185cm】

【殷晏:穿鞋188cm】

【殷晏:怎么了?】

盛渊扬了扬手机:“看吧。”

何意珩:“……”

他真是服了!

亏他还自言自语了那么久,早知道一来就问身高了!

盛渊啪啪啪地打字。

【盛渊: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问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学校?先回寝室一趟还是直接去教室?】

【殷晏:马上到了。】

【殷晏:我直接去教室。】

等盛渊放下手机,何意珩佩服地拍起了巴掌:“还是你厉害啊。”

何意珩和盛渊打算找了个机会和殷晏好好谈一下元旦前一晚发生的事,结果一个上午过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中午,殷晏没去食堂吃饭,直接回寝室闷头睡觉。

何意珩和盛渊提着打包好的食物回到寝室,在殷晏床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

于是两个人来到寝室外面窃窃私语。

“阿晏怎么了?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看他今天上午都没怎么认真听课。”何意珩回忆道。

不过殷晏没认真听课的同时不仅把老师说的重点全部记了下来,还把所有课程都录了音。

想到这里,何意珩的心情相当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宋长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盛渊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们最近少在他面前提宋长斯好了,等他自己缓过来吧,我们也帮不上忙。”

“你说得对。”何意珩点了点头。

谁知他们这一等就是几天。

殷晏始终萎靡不振,无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连一日三餐都没怎么吃,只要有空就上床躺着。

尽管如此,可殷晏还是每天按时按量地完成了作业,甚至晚上睡觉前还抽出了两个多小时看书。

何意珩和盛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从起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敬佩,再到最后的麻木。

他们就专心当个送饭工具人好了。

连同寝室却早出晚归的师良都察觉到了殷晏的异样。

月考前一天晚上,师良难得比较早地从图书馆回来,洗完澡后瞧见殷晏依然坐在桌前奋笔疾书。

师良站在殷晏身后看了一会儿,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去问了盛渊:“殷晏怎么了?”

盛渊耸了耸肩:“没怎么啊。”

师良说:“我看他最近挺不对劲的,以前他没这么拼吧?”

“哦,你说这个啊。”盛渊反应过来,顿时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谁知道呢?说不定他突然想明白了准备和你争年级第一。”

师良:“……”

盛渊笑眯眯地说:“阿晏很聪明,学东西也快,你可要小心一点哦。”

师良自然听出了盛渊话里的调侃和挤兑,他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不想说就算了。

他也没时间关心别人的事。

月考要考两天。

第二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后,殷晏成功病倒了。

他一直趴在考桌上,连前来收卷的监考老师叫他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正好提前交卷的盛渊过来找殷晏,见到这一幕后,便火急火燎地把殷晏背到医务室。

得到消息的何意珩也随后赶来。

殷晏整张脸都烧红了,每一寸皮肤也烫得惊人,他眉眼紧闭,豆大的汗水从额间冒出。

校医去准备东西了,盛渊和何意珩则一左一右地趴在病床边。

何意珩哪里见过病得这么严重的殷晏,顿时急得头脑冒汗,俨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隔着病床问盛渊:“我们要不要给宋长斯打个电话?或者给殷爷爷打个电话?”

盛渊脸色难看,皱着眉说:“再看看吧,如果只是小病的话,没必要惊动他们。”

何意珩懊恼得直拍脑袋:“殷爷爷特意嘱咐我们照顾好阿晏,可我们连阿晏生病了都没发现。”

盛渊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病床对面又响起何意珩的说话声:“你看阿晏是不是在说话?”

盛渊闻言,定睛一看。

他果然看见殷晏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将耳朵凑到殷晏嘴边。

可惜殷晏口齿不清,又说得断断续续,他们秉着呼吸听了半天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不行……”

“不能这样……”

“这是不对的……”

“阿晏做噩梦了?”何意珩一边说一边拿出纸巾替殷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盛渊静默数秒,神情复杂地从病床前站起来:“可能是吧。”

殷晏确实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他回到了许多天前的那个凌晨。

他被宋长斯压在沙发上,宋长斯的力道极大,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禁锢了他的四肢。

他像极了被黏在蛛网上的蝴蝶,拼命摆脱不掉,也挣扎无果,直到力气耗尽。

他绝望地看着宋长斯靠近,那双殷红的嘴唇没有贴上来,而是绕到他后颈的腺体上。

宋长斯狠狠咬住了他的腺体。

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破开他后颈的皮肤。

紧接着,一阵不属于他的信息素被宋长斯强硬地注入进来。

殷晏被按着的手脚止不住地颤抖,他感觉到有狂风吹过,吹得他这只蝴蝶随着蛛网来回晃动。

他找不到可以落脚的支点。

他像一只在风中断了线的风筝。

被omega压在身下并咬住腺体的经历激起了他作为alpha最原始的恐惧。

这种恐惧完完全全地来自于宋长斯。

最令他想要逃避的是——

他貌似在那场交锋中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宋长斯对他的渴望,并不是omega对alpha的渴望,而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渴望。

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殷晏的噩梦。

殷晏猛地睁开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寝室里熟悉的天花板。

他气息不稳,贴着床铺的后背早已被汗湿,就这样躺了一会儿,才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

阳台外面天空阴沉,看样子还是白天,只是寝室里的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寝室里的空调在呼呼地吹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