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镇长来了

就在闹哄哄的时候,又一个人及时赶到,徐村长看见来人就像看到救星了似得。

“镇长啊,你可要给我做主。”他这个村长被村民告到了县衙,将来谁还服他。

镇长是个六十九岁的老人,是远近闻名的高寿,此刻道:“怎么回事儿啊?”

捕头虽然是县里的人,可是见了镇长也给了几分薄面。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发生经过,毕竟镇长才是主管此事的人。

镇长随后询问了一下鼻孔窜血的贺同,询问他是否打了侄子。

贺同从小就阴郁,再加上身体残疾多年,变态了。他是知道爹娘想要换亲给秋玉的,结果中间被贺子丰横叉一杠子,恨得牙根都痒痒。

贺子丰是个莽夫,贺同自是不敢跟他硬碰硬,便欺负起孩子来了。每次把小贺然打哭就会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还威胁小贺然不能说出去,不然就杀掉他的全家。

做了这些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觉得是贺子丰欠他的,父债子偿了。可是今儿当着全村人的面,被贺子丰狠狠暴揍了一顿,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狼狈糟糕的样子,贺同口不择言道:“我打他怎么了,他讨打,他活该!”

贺子丰刚压下的怒火又蹭的上头了。三步冲了上去,根本没有人能拦住他。贺子丰直接拎着贺同的脖领子跟拎小鸡子似得,随后重重的给他扔在地上,所有人都听到咚的一声。贺子丰一脚踩在了他另一条好腿上。

贺同呼吸困难,另一个好腿发出尖锐的疼痛,他嗓子里嚎叫。后背猛然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受爹和娘的影响,他根本看不起充当老黄牛的二哥,可是就在刚刚他发现对方真的要杀掉他。

贺子丰的杀意都已经让他有了实质性的威胁,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自从意识到了贺子丰要杀掉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嗓子里发出“嗬”的声音,吓的抽抽了。

贺子丰发怒是突如其来的。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小万氏跟渣爹贺东来连忙大喊大叫:“畜生啊,那是你弟弟。”

渣爹贺东来看见官兵一句话都不敢说,可是对上这个二儿子,竟从地上抄起了一个石头块。朝着他背后就要打过去,而且是照头砸。

秋玉道:“你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瞧着一个小不点飞快的跑过去,道:“爷爷,你别打爹爹……”是小贺然牢牢的抱着贺东来的腿。

小万氏都恨死贺子丰了。会咬人的狗果然不叫,愤怒的用手拧小贺然的胳膊。

她一个老太太的手劲儿又怎么是小孩子扛得住的,就听小贺然哇的一声哭了,可是却没松开爷爷的腿。

秋玉心如刀绞,心一横藏在袖子里的防身的凶器也拿了出来。

“放开我儿子。”

这个时候徐立跟万海出来拉架。

秋玉以前只觉得家里的事儿跟他俩无关,他们是万事不管的,长辈偏心不能因此埋怨上兄弟姐妹。

可是现在,推翻了所有的想法。

为何刚才小万氏打孩子的时候他俩不出来,这会儿想起拉偏架了。

明明看着爹娘这么欺负他们,却从来不肯说一句公道话。

秋玉一瞬间连他俩也恨上了。

贺子丰立刻回神把小贺然从渣爹贺东来的身上抱下来。刚才小万氏掐,贺东来踹的。小家伙身上多了很多黑黑的印子。

别看小家伙刚才还挺勇敢的,可是这会儿被亲爹抱在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秋玉也用匕首狠狠的伤到了万海的胳膊,徐立怒斥他:“你疯啦。”

闹成这个样子,徐村长顺势跟镇长道:“你看看成什么体统,当子女的打骂弟兄,对长辈不敬。现在还敢告官,必当严惩不贷,给村里的年轻人见一见。”

衙役们把两伙人分开。

镇长对小万氏道:“你们是不是打他了。”

小万氏看着大儿子被秋玉划伤胳膊涓涓的流血。贺同还被贺子丰这个愣子吓的直抽抽,哪儿还有平日巧舌如簧那个样子,怒从心中起,恨从胆边生:“打了又怎么样,只怪我们打的轻了。才让这个孽子作乱。”

镇长对朱捕头道:“这事儿交给我办吧,一定给县太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毕竟也是我的失职,才让县太爷操心。”

陆捕头道:“好的,我在旁边看着,到时候方便回去复命。”

镇长拱了拱手道:“应该的。”

徐村长一看见镇长接手心中大喜。镇长是管他们的人,他在赤水村干了这么久可从未出过错,镇长肯定会向着他的。

镇长随后去了贺家,随后进去查访了一下。外头的百姓第一次看这么大的阵仗,无论是镇长还是捕头还是县太爷都是话本上的人物,都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判的。

镇长他年纪大,经历的事儿也多,稍微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刚才贺子丰暴起伤人的时候他就在跟前,漂亮的孩子被奶奶掐的可怜,他爷爷又踢又踹的,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手?再一看贺家,最好的三间房一间是贺家父母的,一个是大儿子,一个是三儿子。贺子丰一家三口住的是最差的,靠近柴房,夏天潮湿蚊虫多,屋子里甚至没盘火炕,到了冬天简直没法住人。

再看贺子丰器宇轩昂,秋玉也是清俊温柔。倒是小万氏贺东来他们一脸戾气。

这是把老实人逼到极点了,再一询问周围的邻居。当着他的面老百姓也不敢说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镇长听了也震撼,世上竟还有这样恶毒的爹娘,设计想把老二的媳妇给残疾的老三,欺负老二家唯一的儿子,甚至还想把孩子过继出去,老二没同意,就协同村长按照族里的规矩处置。

但却万万没想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下,贺子丰拼着被打二十大板也要县里状告爹娘。

既然在县太爷那里过了明路,此事办起来也简单,只需秉公处理就完了。

“爹娘不慈,兄弟不善,既闹出诸多烦恼,还不如分开了事,我做主分家。家中一干财产分为五份。四个儿子一人一份,老人一份!

村内盖一个三间大瓦房小二十两银子,房子搬不走就作价四两折给他,酱坊……”

旁边贺子丰的三叔道:“酱坊至少值五十两银子。”

提起银子,对小万氏和渣爹贺东来来讲那就是割肉一样,哪里舍得道:“别听他说,他跟我们有仇怨,哪里值那么多钱?再说酱行不好,最近雨水多,损失大,根本没几个银子。”

小万氏也在旁边敲边鼓,说家里如何如何艰难。

连村长媳妇都跟着说情:“东西都是爹娘赚的,凭啥给他个不孝之人?”这事儿跟她也是利益相关。她小儿子徐立嫁了过去,供俩儿子读书这钱都是从酱坊出的。分给贺子丰一文钱,都会损失她小外孙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