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跟我走(第2/3页)

梁汝清能成为三金影帝,除了天赋之外,更多的是努力和对细节近乎完美的坚持。

办公室的门关上,夏孤寒收回视线,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结束话题后,铁面心里记挂着莫刚的事,他问夏孤寒,“夏老板,你说他们会上钩吗?”

夏孤寒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那就逼着他们上钩。”

铁面不解。

一会儿之后,张景林敲门进到办公室,夏孤寒同他说了几句话。

张景林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做好准备了,这会儿听到夏孤寒让他以余非白的身份向诡医递消息的时候,张景林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紧张。

他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做了些心里建设,站直身体,挺着腰,保证道:“一定完成任务。”他虽然紧张,眼中却充满了跃跃欲试。

夏孤寒有些莞尔,“你放轻松。”

铁面有些不忍看外甥的傻样,伸手轻轻拍了拍张景林的头,“你知道你现在就差把‘我是卧底’四个字写在脑门上吗?”

张景林还真摸摸自己的脸,傻愣愣地反问,“有吗?”

铁面无语凝噎。

尽管在夏孤寒和铁面面前张景林表现得很紧张,但回去联系诡医的时候,他有些超常发挥,表现得很淡定。

也好在这个视频通话并不长,张景林传递了消息后就结束了通话。

通话结束,张景林手里紧紧地捏着手机,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张景林把自己摔到床上,但愿对面没怀疑他。

***

晕黄的灯光打在墙壁上,照出发白的墙壁。一朵血色的彼岸花在墙壁上悄然绽放,反射出血色的光,映红了整个房间。

须发皆白的男人坐在墙角的椅子上,一脸沉思。

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刚刚那通视频电话,心脏砰砰地跳动,为“余非白”带来的消息而震惊。他的眉头锁了起来。一会儿之后,他打了通电话。

“我想见你们家主。”

电话一接通,男人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一点废话。

倒是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支支吾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家主有事不在。”

“他去哪儿了?”男人语气加重,逼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梗着声音,口气很冲地回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没必要向你禀告我们家主的行踪吧?”

他虽然回答地理直气壮,但男人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心虚来。

男人没再追问,直接挂了电话,只是眼底一片暗沉。

黄锦诉到底去哪儿了?难道真的和非白说的一样,已经被夏孤寒控制住了吗?

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会儿,大概猜到黄锦诉去哪里了。黄锦诉十有八九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前往同州想要亲手斩断和他们的联系,却被夏孤寒抓住了。

那么黄锦诉有没有供出他们?

真是胆小怕事的东西!

而且最让男人忌惮的并不是黄锦诉有没有供出什么,而是余非白口中的那只鬼。

余非白说,夏孤寒身边的那只鬼可能不是鬼王,而是一个让鬼王都忌惮的存在。

一个能让鬼王都感到忌惮的鬼,到底是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手指快速敲击着椅背,透出他心里的不耐和急躁。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找他,把莫刚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

“哦?”男人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任学礼答应同我们合作?”

“是。”那人回答,并且把任学礼想要见莫刚的事一起说了。

男人挑了挑唇,嗤笑道:“任学礼想要见的恐怕不是黑蛇,而是我吧。”

不过这也正常,任学礼可不是任学博那个废物点心。任学礼能把生意做这么大,他又怎么可能没有野心?自然也不想屈居人下。

“你让黑蛇先和任学礼见上一面。”尽管能理解任学礼的动机,男人却没有马上去见任学礼,想让黑蛇先会会任学礼,看他能给出什么诚意。

手下退下后,男人站在房间的中央,盯着墙壁上那朵盛放的彼岸花,眸光疯狂而炽热,喃喃自语道:“您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复活您了。”

彼岸花闪了闪,似乎在回应男人,一会儿之后红光又暗了下去。

同一时间,远在覃州的小路易在床上睡得正香,他的额头上忽然亮了一下,似乎是一朵彼岸花的形状,一会儿之后又隐入黑暗中。额头上光洁一片,仿佛刚刚的亮光只是错觉,从未出现过。

夜色深沉,屋外下了雪,传来彻骨的寒。

***

与覃州下起大雪不同,位于南方的同州天气晴朗。早上六点多,太阳便洒下金黄色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到房间里,形成一条暖色的光带,正好将床上的人笼罩在光带里。

到底是冬天,早上的天气还是沁凉的。融合了时光石之后,夏孤寒虽然没有之前怕冷了,但赖床的毛病还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恰好有一束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在被窝里拱了拱,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会儿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夏孤寒伸手摸了摸,并没有摸到顾晋年。

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裹着被子坐起来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鬼。

好在没过多久顾晋年走了进来,看到夏孤寒顶着一头呆毛坐在床上,不禁勾起唇角,走过来按住夏孤寒的脑袋,低头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夏孤寒偏头躲开,“没刷牙。”

“我不在意。”顾晋年说着又追了上去,这次夏孤寒便任由顾晋年施为。

一人一鬼在晨光中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分开的时候,夏孤寒有些喘,睡眼还有些惺忪,眼尾却因为刚刚的吻染上一抹玫红之色。

顾晋年有些意动,又俯身在他微微挑起的眼尾印上一吻。

夏孤寒笑着推开他,忽然说道:“我做了一个梦。”

更准确的说,他这段时间只要睡觉都会做梦,只是每次醒来,都会忘记梦里的场景,却莫名觉得惆怅。

昨晚依旧做了一个梦,不过今天醒来,隐隐约约有些画面还残留在脑子里,这些画面能够串成一段场景。

顾晋年在夏孤寒对面盘腿坐下,认真地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夏孤寒想了想,说道:“我梦见我置身一片火海之中,耳边都是痛苦的呻吟声,我冷眼看着那些人被火舌吞没。我没有逃跑的力气,眼睁睁地看着火舌朝我席卷而来,奇异的是,我并不害怕,而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顾晋年听着夏孤寒的描述,眉头皱了起来,那些画面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他似乎亲眼看到一个少年置身于火海中,被火焰包围。他身上没一处好肉,纵横的伤口看起来鲜血淋漓,可他的眉头却是舒展的。精致的脸上充满嘲弄之色,桃花眼里映着灼灼火光,却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