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接吻会吗,我教你(第2/4页)

直到厕所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男一女嬉戏打闹着滚进来,与她四目相对。

卫枝“啪”地合上气垫霜盖子,识相转身离开卫生间。

并且还很贴心地把门口放着“清扫中,勿入”的三角牌帮他们放到了女士卫生间的门口。

……

夜,十点。

张家口崇礼。

今天的雪软绵绵的下了一天一夜,到了晚上就变成了真正的鹅毛大雪,到了下午街道上人烟稀少,单崇这群人也不甘心就在雪场跳道具了——滑雪么,最后就是回归自然,以及走上街头。

他们抱着板,找到个没人的市中心动植物公园,翻过栏杆,踩着快没过膝盖的雪,在真正的公园里玩了一会儿……

有坡就滑,楼梯栏杆跳上去呲,自己铲雪在栏杆下面做个雪包,呲完楼梯扶手,落地就是飞雪包。

没人的公园与街道,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

太阳落山,单崇一只手撑着窗户叼着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开着他的破车,车后面拽着四个牵着绳子、踩着雪板的人,遛狗似的绕着崇礼城区溜达了一圈……

他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外面是鹅毛大雪,车尾巴是背刺、花宴、老烟还有颜颜兴奋的吱哇乱叫笑闹声。

他们在大街上滑街道野雪,疯玩到晚饭时间,随便找了个路边人均十块的面馆冲进去每人干了碗热腾腾的汤面,然后又呼啦啦一群人冲出来……

晚上十点一过,街道上大部分店铺已经关门,唯有山脚雪场旁边的酒吧热闹非凡,玩了一天的雪友们聚集在这,喝喝酒,聊聊天。

酒吧里是全国各地的口音,东百大碴子,标准京腔味儿,四川哈麻批,上海娇滴滴,广东靓仔语,闽南冲虾米……

嘈杂声中,单崇有点困倦。

花宴他们猜码的时候,他点了只烟靠在旁边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烟雾缭绕之间,男人的眼神儿有点难以聚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他们聊天也心不在焉,好在周围的人晓得他摘了雪板四舍五入就是个哑巴,索性也不随便cue他。

这群人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好聊的,聊着聊着就聊到自己的徒弟。

老烟手里存了好多姜南风的视频和照片(*被压着脑袋拍的)还没来得及删,顺势滑了滑手机,看着一个徒弟从扑腾后刃推坡到能面前不连续、摇摇晃晃的换刃,看着也有点儿有趣,以及成就感。

品着品着,想起什么,抬头问单崇:“崇哥,你那王八现任持有人视频没见你发来咱们鉴赏下,你这教花花一下午教出double720的人,教人十天没教会人家换刃?”

猛地被提起那么个人,单崇被烟呛了下。

支棱起来咳了两声,一想起卫枝,就是她包着两大泡眼泪要掉不掉可怜巴巴的兔子眼……

带着哭腔问他,以后是不是不会再见面了?

单崇一阵头疼。

感觉以后有了女儿送她上幼儿园第一天估计最多也就这效果。

“没视频,就没学会换呗,”男人懒洋洋沙哑着嗓音,“她也不笨,就是懒,还容易走神,跟人对着干,气人她就高兴了……学滑雪么,总有一个人哭,不是徒弟,就是师父。”

背刺:“这话你们品出什么没?”

花宴:“慈爱。”

老烟:“慈爱。”

颜颜:“‘我家孩子其实特聪明就是心思不用在学习上‘。”

单崇:“……”

单崇拿出手机:“今天下午街上溜达油费平摊下,我群收款。”

众人嘘声一片。

气氛正好,单崇正认认真真搁那算今天下午油表走了多少换算成多少油费,此时有个粉色头发的熟悉身影过来了,正是昨天被单崇退过课的狐狐。

这姑娘也是心理素质好。

走过来先和她认识的花宴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还算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单崇的身上,她手里拽着杯酒,就跟单崇说:“崇哥,那天不好意思啊,之前我在旱雪练的还行,没想到上了雪这么菜。”

她话刚落,后面花宴就露出个尴尬的表情。

狐狐却不怎么在意,冲单崇举起杯子,酒杯都快递到男人的鼻子底下,他这才撩起眼皮子扫了她一眼,慢吞吞道:“没事,滑雪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停顿了下,看着狐狐没有把酒收回去的意思,他不想和她喝,就说:“今晚开车,不喝酒。”

背刺拿出手机,在微信群打字——

【CK、背刺:实不相瞒,在下已经尴尬得脚指头扣出三室一厅。】

【Sakura宴:那在下的冷汗正好可以给您的三室一厅凑个无敌海景。】

【颜颜:都坐下,我预感她还有更惊人的话在后面。】

果然。

狐狐自己一口干了那杯酒:“我看了你和戴铎比赛的那段视频,平行大回转的,真的牛批——这单板滑雪还有你不会的么……还是六千,我想你教我滑行。”

她说完,一双眼便直愣愣盯着大佬。

说实在的,狐狐长得算漂亮了,坐在那一晚上光来要微信的不下五个,这足够说明她的实力……

现在已经睁着眼说要花六千块一节课,学基础滑行——

这离谱的程度,就跟她直白地跟男人说“我想泡你”没有任何区别。

可惜大佬是个聋子,心理素质也一流,表现得波澜不惊:“抱歉,不教基础。”

坐在桌子上的另外四个人立刻低头抱着手机一阵疯狂输入。

“不一定吧?”狐狐说,“我听他们说你现在推坡也教。”

“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

“……”

完了,单崇面无表情地想,人设塌了。

“就教了那一个。”

他据理力争。

“一个也是教。”

“那一个学了十天还没学会换刃——教她之前,我想的是人生总要敢于尝试,只有试完了才知道,”单崇说,“自己是真的不行。”

众人:“……”

单崇:“能教基础滑行的多的是,怎么就非我不可?教不好还贵,没必要,回吧。”

众人:“……”

此时,时钟指向十一点。

酒吧充足的暖气哟,你这没用的登西,为何烘不软男人冰冷的心。

……

与此同时。

南城。

当北国只有酒吧热闹非凡,南城的夜生活却正要到巅峰。

卫枝肩膀上压着个一米八的庞然大物,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压在她身上的人是否故意,从把他从包厢里拖出来的那一秒开始,她气喘吁吁,脑海都是空白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把人扛出包厢房,只剩他们两人,她终于也不用演戏了,摆出了平时里两人“兄妹情深一口闷,对付家长感情深”的架势,拍拍肩膀上的男人,问:“韩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