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醉酒后的兴趣爱好(第3/4页)

走廊上那么安静,不聊点什么,大概都对不住当下的气氛。

数秒沉默,鬼使神差地,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那个邻居家大哥,是你什么人?”

“……”卫枝看着有点儿迟钝地眨巴了下眼,认真想了想什么“邻居家大哥”,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说,“就邻居家大哥啊?”

单崇显然不信,垂下眼,淡道:“刚才,他在你电话里的自称是‘哥哥’。”

“有什么区别?”

卫枝不懂。

区别是,大哥可能是四十岁抠脚大汉,哥哥就二十五到五十,不设上限和下限。

单崇说到这,又有些下意识厌烦把话说那么清楚,和醉鬼讨论这些似乎也是浪费时间……于是稍有些冷淡地说了句“没事”,将她的双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拽下来,说:“站好。”

下一秒,利索从她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刷卡,扔她进门。

刚想转身走,原本趴在床上的人迅速爬起来,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角。

小姑娘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拽着他衣角没撒手,她一脸认真:“真的就是邻居家的大哥,是个医生,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后来……后来去了国外,然后现在又回来了。”

她说话有点儿吃力。

但是也因为小动物的嗅觉嗅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努力支棱起来解释了一大串。

是有用的。

他没把她扔下扭头就走,而是转身问:“你喝醉酒习惯打电话给邻居?”

“……”卫枝表情更茫然了,当前脑子不够用的情况下,显然不知道眼前这人追问这么多干嘛,“我还打给顺丰快递和圆通快递和申通快递了,如果不是你把手机拿走——”

中通快递也不会被落下,毕竟雨露均沾。

“……”

单崇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被这个醉鬼带跑偏了。

他抬手,将她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还算好脾气地说:“行了,去睡觉。”

卫枝被迫撒开他的衣服,手指被他掰得有点儿泛红,她可怜兮兮地自己揉揉,还不忘记用眼角悄咪咪瞅他。

……也不算完全悄咪咪。

“怎么?”

“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那我下回打给你吧,”她显然压根没在听他说话,“只打给你。”

她声音落地,房间里立刻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数秒后,男人抬手,温暖的大手落在她的头上。

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秒,被一股力道带着,整个人往后一倒,她猝不及防四脚朝天落在床上,挣扎着翻过来,手软脚软扑腾间,她听见站在床边的人问:“屏幕解锁密码是什么?”

“110110,”她下意识地回答,“银行卡密码要吗,顺便一起告诉你吧,168——”

话还没落,面前床上落下个手机……

她的手机。

犹豫了片刻,在卫枝伸手探向自己的宝贝手机时,从门口方向传来男人的声音:“明天十点。”

然后是“啪”一声巨响。

门关上了。

他走得干净利落。

趴在床上的卫枝泄气,醉酒的晕眩中,脸重重砸回了柔软的被窝里。

……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闹铃就惊天动地响了。

从被窝里爬出来,因宿醉发丝凌乱、面容憔悴的小姑娘挣扎着抓过手机看了眼,早上九点。

…………………………………………想破那颗宿醉的脑袋,绞尽脑汁她也没想明白她什么时候给自己定的闹钟——

然后在头疼欲裂的痛苦中,过了很久她才艰难想起,昨晚有那么一两个小时,她的手机曾经被人没收。

最后还给她之前,那人问了她屏幕解锁密码。

卫枝:“……”

已经记不清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她还没疯到用他的照片当手机桌面。

盘腿坐在床上,她略有逼数地打开通话记录看了眼,看着那一串录入通讯录的、没录入通讯录的各种号码,最后看到硕大的“韩一鸣”三字……

卫枝一脸安详地放下手机。

把手机郑重其事地放回枕头下,暂时碰都不想碰它一下,她支棱起来洗了个澡,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却连遮瑕都懒得做,把姜南风从被窝里拖出来。

拖着她就往雪场跑——

刚开始姜南风还不乐意,一个劲儿问她是不是有病,清早八早的顶着宿醉滑雪。

“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给你找了个新教念,”卫枝拽着好友,如同拽一头倔牛,“比老烟还好。”

“……”姜南风极力抗拒,“哪来的新教练,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到了雪场门口,先看见单崇,男人依旧是一身黑雪服,身边放着块又长又宽的刻滑板。

卫枝踮起脚挥挥手,一溜冲到他面前,一个刹车,站稳——

刚想打招呼,对方不急不慢抬眼。

……对视上男人黑眸的那瞬间,突然,昨晚的记忆如潮水涌入。

抱。

趁机乱贴。

趁乱硬啃。

趁醉偷嗅。

拽着他的衣角说有点土且花里胡哨的情话。

能干的,她都干了。

原本灿烂的脸上一个猛的表情刹车,紧接着就是刹车失败后的车祸现场,对着面前的人一阵红一阵白,卫枝吭哧了一声,目光不自主地瞥向他的脖子——

………………………………那里,昨晚她抱着啃了一口。

艹。

她可真是做的出。

卫枝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发誓从此滴酒不沾的悔恨中还有一丢丢遗憾,因为光记得昨天狗胆包天干了什么大事,却把干大事这件事主体的感受忘记的干干净净……

就好亏。

她站在单崇面前支支吾吾,正琢磨怎么打碎这份尴尬,这时候她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从她头顶越过,目无情绪地,投向她的身后。

卫枝眨眨眼,暂时扔下了满心的羞耻,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了身后来人——

白色雪服,眼底淤青仿佛终年不散的阴柔长相,胳膊肘挂着苍蝇绿雪镜,160W(*长160cm,加宽)的mach刻滑板,脚上是nitro刻滑鞋。

……是她昨晚强行用金钱(不对)争取来缘分的新教练。

戴铎走到三人面前,看都没看旁边阴沉着脸的男人一眼,在卫枝面前站定,眼珠子微动,懒洋洋问:“我学生呢?”

卫枝看向姜南风。

姜南风盯着面前新出现的人物,看看他,又看看卫枝,最后再看看单崇……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显然是认出了什么,又想问卫枝昨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到底作了多少大死。

卫枝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她感觉到拎在手里的雪镜,被面前顶着永远睡不醒脸的大佬拨弄了下,她抬头看向他,后者冲她没多少笑意地笑了笑:“雪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