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师父飞台子是为了我(第3/4页)

看着坐在位置上的人被外吹入的寒风吹得哆嗦了下,他问:“自己能走?”

男人的气息伴随着风雪吹拂在她的脸上,卫枝盯着他。

单崇:“?”

卫枝满眼都是怜爱:“我能抱抱你吗?”

单崇:“?”

单崇:“你抱我还是我抱你?”

卫枝:“啊?”

单崇:“发什么酒疯,自己起来。”

卫枝乖乖地挣扎着爬起来。

男人顺势扫了眼她的脚:“鞋。”

她一指令一动作,腿“咚”地落下,歪歪栽栽地穿鞋。

背刺坐在前面看热闹:“可以不用穿,反正她身体好的很,赤着脚走回去刺激啊,保证到了大堂酒也清醒了……上次不就是这么干的么?”

话语刚落,就感觉到后座上,后座门外,一坐一立两个人同时拧过头,望着他。

小姑娘满脸迟疑,男人面无表情。

背刺:“……”

背刺:“好的,看来不是。”

背刺:“你们嘴巴里能不能有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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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小徒弟也送回房间,单崇回房间坐下,就觉得腰酸背痛——

今晚大家都在怒火之下喝的乱七八糟,而他作为事件的中心主角,反而是滴酒未沾,完了还要给这些人擦屁股。

服了。

要是说有什么因为这事儿带来的不好情绪,这会儿也累的烟消云散,他进屋靠在床头就不想动了……

他当初手术是挺成功,幸运的腰没断。

但是不代表打了钢钉的腰就比原装货更结实,扛那么多烂醉如泥的大老爷们送回房间,他现在就像是被人殴打了一顿似的。

“如果你们想要用累死我的方式让我别多想,那还是挺成功的。”

男人对不远处正慢吞吞脱衣服准备洗漱的背刺说,“可真是谢谢了。”

背刺脱得剩条裤衩,无视了他的嘲讽,点点头说:“不客气。”

靠在床边男人唇角一掀,正想说什么,突然手机震了,他拿起来看了眼,来电的是十分钟前他刚刚亲手塞回房间里的小徒弟。

他愣了愣。

不远处背刺见他半天没接,有点奇怪,问了句:“谁啊?”

单崇说:“你小师妹。”

背刺“哦”了声,一点也不惊讶:“喝多了喜欢给人打电话的臭毛病又来了。”

然后在他挑拨离间“你猜你是排在顺丰快递之前还是之后”的声音里,男人拿起手机,贴着耳朵,“嗯”了声:“有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然后“嘻嘻”笑了声:“我突然想起上次跟你说的银行卡密码好像还差三位数。”

“……”单崇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确认来电号码不属于任何一个疯人院休息室,“你今晚也没喝几杯吧,我都看着的。”

“你看见了?”

“嗯。”

“可以,有进步,”那边打了个嗝儿,懒洋洋地说,“至少上次,同一个餐厅同一个座位排布,你看都没看我一眼……今晚我是没喝多少,但是如果你问我银行卡密码,我可能也会告诉你的,我卡上有很多钱,你全部取走我也不会报警,如果我报警了,你就跟警察说那是我上课的钱好了。”

单崇有一点点困惑,唇线抿直,想了很久,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掀起眼皮子扫了眼不远处的背刺,他虽然微笑着,语气却变得有点儿薄凉:“背刺和你说什么了,嗯?”

“说挺多,”她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在钻进被窝,她老实地说,“说你缺钱除了因为抠之外,还有确实非要花钱不可的理由。”

啧。

“怎么了,”男人垂下眼,没多少笑意地轻笑了声,嗓音在电话的磁波里低沉沉的,“心疼师父啊?”

这话说的,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正隐约在有些薄怒边缘。

便听见她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下,奇怪道:“心疼你什么?今晚你大杀四方,四海诚服。”

单崇愣了下。

“你只是可能要做的事相比平常人来说有点儿多,但又不可怜,我心疼你做什么,可怜的人才值得心疼。”

……

哦。

这个回答。

就还挺顺耳的。

靠在床边,男人垂着眼,一晚上波澜无惊的漆黑瞳眸此时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破绽……像是被人用破冰锤强硬凿开缝隙,其实冰封之下并非毫无涟漪。

今晚各种言论听到耳朵起茧,知道内情的怕不是也觉得他很惨,各种目光将他捆绑起来——

却因为她一句稀松平常的“你只是可能要做的事相比起平常人来说有点儿多”得到了释放。

想到方才在车里,打开门的瞬间她那乌黑的瞳眸盯着他问他要不要抱一下,那双眼中如她现在说话时一样直接,是不带任何掩饰的纯粹与纯净。

她在他的面前,好像……总是毫无保留。

心里微微一动,他坐起来了一些,吞咽了口唾液,喉结滚动。

低低“嗯”了声,他耐心极佳没直接挂了她电话,就继续扔出送命题,陪她胡扯:“那你还想给我打钱?”

“嗯,”卫枝一点儿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难的,说,“如果你问我要我就不想给了,但是你不要,我就想全部都给你。”

“我问你要就不给?”

“主动问人要钱的不是骗子吗?”

“你主动给的就不是骗子了?”

“我可以不打到你账号上,”她用大聪明的语气道,“南城这边医疗条件挺发达的,我认识的人就在市中心大医院外科,肯定和奥托博克品牌有点儿合作,医生嘛,说不定能搞点内部折扣来……”

她连品牌都查好了,脱口而出,一点儿都不觉得绕舌头。

他没跟她计较这些,就注意到她提到的关键字——

医生?

“就你上次说的邻居大哥?”

“我说过?”

“说过。”

不过也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当时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听她说完也就说完了,事后就扔到了脑后,没有再琢磨这件事。

然而今日不知道是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真的把他累着了,又或者是眼下安静的房间气氛太到位,靠在床边拿着电话,很少和人这么闲聊电话的男人突然觉得,猛地提起这号人,挺煞风景。

还打折。

打个屁折。

缺他那九五折的几万块怎么着?

“哦,那就说过吧,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没心没肺,“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每年发‘哥哥新年快乐‘也是挺费劲的,让他发挥一点余热——”

“你管人家叫哥哥?”

“他比我大。”电话那边沉默了下,像是有点好奇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怎么回事,“不叫哥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