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机场外(第4/4页)

单崇也非常纳闷这个,然而除却纳闷,他更多的是担忧……

跟单善怎么样倒是关系不大。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戴铎和“有心”这俩字结合在一起,那人在他看来就是缺心眼的领军人物。

男人一只手,食指无意识地轻勾怀中小姑娘软软的下巴。

突然就听见怀中传来匀长的呼吸,上一秒还在跟他说话的人这会儿抱着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直接被他挠着下巴,挠到睡着了。

单崇:“……”

真就像只小动物似的。

一月的南城也没多冷,那个地方像是没有冬天,回来的时候卫枝穿的特别少,这会儿腿上盖着毯子……

男人替她将毯子拉好到下巴,遮得严严实实,低头在她眉心落下轻吻,这才连人带毯子一块儿抱好。

……

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前,卫枝才迷迷瞪瞪被叫醒。

直到下了飞机拿行李,她还呵欠连天,像是八辈子没睡过一个好觉。

于是做什么都显得反应迟钝慢半拍,比如直到拿到行李了,她才想起手机还没开机,一开机发现果然事儿就来了,微信里有三条来自韩一鸣的未读信息——

【韩一鸣:今天几点航班?乌鲁木齐来南城好像就那一趟?】

【韩一鸣:哥哥今天休息,去接你?】

还有一条发送于半个小时前。

【韩一鸣:我到了。】

南城不比广州,机场贼拉小,机场出口经常就开一个门,蹲在那等人怎么都不会错……所以人韩医生自信,都没问她在哪个出口见。

卫枝转过头看看身边的单崇,绝望地心想,要不今晚在机场长椅上睡一晚算了,反正这个机场的大门她不想出去。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过头问她:“怎么了?”

卫枝捏着手机。

姜南风这时候靠过来:“韩一鸣来了?”

因为听到某个名字,单崇扫了她一眼。

卫枝把手机塞给男人看,他接过去粗略扫了一遍,然而最后也没多大反应,就说,“来就来,又不是你叫他来的,做什么一副做贼的样子。”

他甚至懒得问她要不要跟他走,眉宇间清清楚楚地写着“你要跟他走就打断你的腿”那种理所当然。

话说回来,卫枝爱也就爱他这份自信——

“可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发作。”

旁边已经从两人之间气氛猜到发生了什么的姜南风说。

卫枝瞪了她一眼。

那都到这份上了,卫枝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男人身后往外走……大家的雪板都是快递直接邮寄到下一个城市,现在她就一个行李箱,还在他手上。

打了机场外,南城扑面而来的凉风和北国、边疆的寒风刺骨截然不同,空气里是阳光照耀大地的气息,冰雪不再,温暖异常。

旁边的老烟“喔”了声,骂了句玛德好热。

卫枝站在门口站了三秒,看见老烟和不远处一个奔驰的保姆车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只是这都不是重点。

在那个奔驰前面,停了一辆奔驰它祖宗——

迈巴赫。

自从迈巴赫被奔驰收购后,迈巴赫被全新合并为了奔驰S系,从此沦为普通D级车……从此在大众认知中,相比起豪车队伍,奔驰S系差点意思,老款迈巴赫才是真正的富贵象征,侧面和前面的车标是两个M,而不是三叉星辉。

而此时此刻,一个身形高大、身穿休闲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远远地看了眼卫枝,叫了声“小枝”。

——机场外人来人往,原本单崇是余光都没给那辆豪车一下的……

这一声他听过几次的熟悉声音响起,他转过头,看了来人一眼,不远处走来的男人看着似乎比他年长,身着一身上万的休闲卫衣,走过来时,气度非凡,吸引很多目光。

相比之下,单崇是截然不同的穿着——

一身黑色的卫裤加卫衣,脑袋上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修剪利落的短发从帽檐边缘隐约可见,他脚上踩着的是最普通的AJ,一只手塞在口袋里。

透过帽檐,他目光只是轻描淡写地从韩一鸣身上扫过。

等韩一鸣靠近,卫枝手中的箱子在单崇手下灵活地转了一圈,男人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先过去。”

箱子滑到卫枝手下。

她一脸懵逼地接住箱子。

并抬头望着他,意思是修罗场来了你踏马就这么走了你是狗吗?

面对她谴责的目光,男人嗤笑了声,抬手摘了头上的帽子,“扑”地扣到了小姑娘的头上……听她“嗳””了一声缩着脑袋摇晃着踉跄了下,大手在她头顶拍了拍。

刚摘了鸭舌帽男人头发有些凌乱,更显得桀骜傲慢,他只是微一抬头与已经靠近的另外一人对视……

薄唇一翘,他冲来人懒洋洋地笑了笑。

而后转身往那辆保姆车走。

卫枝等了三秒,韩一鸣来到她面前,又喊了一声“小枝”,伸手要来接她的行李箱。

心中已经将单崇骂了一百遍,根本懒得回想他把这个他推了一路的行李箱塞回给她时那个动作多有胁迫力——

卫枝一只手压着脑袋上男人给她戴上的鸭舌帽,下意识拉着箱子往后躲了躲。

空气有那么两三秒的凝固。

“韩哥,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一直没看手机,不知道你来了,其实我真的不用接啊,真的,改天叫上姜潮他们,我,我请你们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小姑娘仰着头,眨巴着眼望着面前的成熟男人,“那个,我男朋友跟着来啦,我不能跟你走的,跟你走了他可能会包括不限于给我腿打瘸——”

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保姆车。

门还开着。

男人就坐在门边的位置上,一条长腿伸在门外,在她说话的时候,弯了弯腰,目无情绪地往这边看了看。

卫枝:“……”

猛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卫枝真诚地说:“那我确实还是有点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