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骆冉惊愕地看了莫昭一眼，下意识问道：“那莫昭为什么是你们的小师祖？”
莫昭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小弟子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直接开口：“因为小师唔……”
后面冉泽捂住小弟子的嘴，快速把他拉出镜头再教育去了。
冉泽下过几次山，也是正一派大弟子，所以还算懂在镜头前有些话不能乱说。
但也是没经验，刚才冉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也不晓得这样拉人会更显得欲盖弥彰……
“什么什么啊？冉泽为什么要把人拉走？！”
“啊，为什么过了一个晚上，这个世界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虽然但是……唇红齿白的小弟子好可爱呜呜呜，和同样可爱的小师祖，对不起，是我lsp了……”
经过了一番再教育，小弟子也不是很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但至少明白在镜头前还是不要说太多话比较好，知道自己给小师祖带来了一点麻烦，现在有些黏答答的。
莫昭回头看了眼，跑过去走到小弟子身边，镜头也跟着转了过去。
“小……”小弟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叫呗。”
莫昭挠挠下巴：“反正都已经叫出来了，没事。”
小弟子眨眨眼，略带惊喜地看着莫昭。
哎，比他年纪小太多了。
莫昭下意识伸手想拍拍小弟子的脑袋，结果一伸手才发现，自己现在不如人家腰部高。
这就很尴尬了啊。
然而下一秒，小弟子却把头低下来，欢快叫了声：“小师祖！”
好吧好吧。
莫昭踮起脚拍了拍小弟子的肩膀，算是认了小师祖这个身份。
见两人其乐融融，莫昭也没生气，其他正一派的弟子也都凑了过来。
他们对这个小师祖充满了好奇，而且是从小听着至净道长说以前的事长大，感觉莫昭就像是故事里的人，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怎么可能不好奇和欢喜。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可是一直找机会和莫昭挨挨凑凑，心想小师祖可真可爱啊，这么可爱能力却那么强大，又是护山大阵又是八卦阵图……又想小师祖真善解人意啊，能不能多笑笑，想捏脸怎么办，想抱着举高高会不会显得有些冒犯啊？
莫昭也挺喜欢正一派这些弟子，赤子之心，心思单纯，相处起来很开心。
于是这一路上，莫昭都在和正一派的弟子聊天。
顾清君在一旁看着，几次收回视线，又控制不住将视线瞥过去，眼底情绪难辨。
当他再一次将视线投向莫昭的时候，看见黎怀瑾也刚刚收回视线，随即两人目光恰好对上。
——霎时间，顾清君神色微沉，而黎怀瑾只是眼底闪过嗤讽，满含挑衅。
祭台到了。
关于做法事，其实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就是烧烧香拜拜神，然而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他们可以相信有玄学，有修行，但更玄妙的事情，比如祭拜天地，这些就还是存有疑惑。
倒也不是想亵渎什么，只是很多人认知中，都觉得祭拜天地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心灵寄托罢了，所以祝国迎祥，祈求国泰民安，在直播间观众看来，也就是一场庄严而肃穆的祈福仪式。
然而当正一派庄重站在祭台前的时候，垂眸低吟，古老带有韵味的曲调飘荡而出，在山间回响，鸟飞虫鸣，步罡踏斗，祭拜阵型变换无穷，最终站定之后，道袍下摆竟无风自起，四周一种玄妙之感油然而生。
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之后至净道长举香上前，跪下叩拜苍天，他手上托举着几样东西，仔细一看，竟都是龟甲。
几片龟甲只有半个手心大，呈青铜色，透着古老厚重的气息。
介于之前冉泽的科普，众人知道这一步是叩问天地，而媒介便是龟甲。
自古以来，道家用于占卜法事，接连天地等都少不了龟甲的身影。
在跪拜之后，至净道长将手中龟甲抛出，这几片龟甲竟悬空而立，缓缓旋转起来，随即各自翻转扣地，与祭台相碰撞的时候，竟是厚重如钟鸣的声音。
“这……”
至净道长仔细看完龟甲，神色不由得变了变。
“师父？”
冉泽看了看龟甲，又看向至净道长，他也精通占卜一道，刚才叩拜苍天之后，便是借用龟甲叩问天地，往往会由执礼人随心问出一个问题，借由这次叩拜来寻求答案。
“道长，您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俞妙心忍不住问道。
之前冉泽也科普了这一流程。
至净道长：“是关于魔物的问题，魔物如何能根除。”
俞妙心等人心里一紧：“那占卜出来的答案……”
至净道长将龟甲捧起来：“说是有一个关键，但这关键却还不明确是什么……”
“不然……再占卜一次？”
俞妙心下意识开口道：“应……应该没关系吧？”
“占卜是可以再次占卜，但并不一定会有更明确的指向……”
至净道长本想说占卜这种事情是和天地沟通，但所感悟和理解的是通过媒介传出来的异像，而问根除魔物的关键，很大程度上不会得到确切的回答，一般也无法得到确切回答。
但话说到这里，至净道长注意到了镜头后的节目组导演。
导演指着旁边助理举起的牌子，示意至净道长还是再占卜一次。
现在魔气魔物相关的话题都很敏感，既然刚才提到了魔物，甚至问题还是如何根除魔物，还说有一个关键，那么就不太好终止下来，否则让广大民众胡乱猜测，这样的影响并不太好。
虽然大家对这场祈福做法和占卜还不一定有多相信，但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大家能接受的。
了解完导演的意思，至净道长也只好继续占卜。
其实就算导演不说，哪怕不是在今天占卜，对于根除魔物的关键，至净道长也不可能就这样忽视过去，只是他犹豫是否要在镜头前继续叩问占卜。
但既然导演提了，想到刚才直播，观众也都关注到了这件事，那自然只能有始有终。
只不过这次他站起来，走到了祭台中央盘膝而坐，将龟甲再次抛出之后，竟咬破指尖血隔空画出符咒，带有精气的血符融进龟甲后，龟甲开始迅速旋转起来，且这几片小小的龟甲，竟然发出振聋发聩的金属钟声，声音经久不息，仿佛要透过云层直达上苍。
周围燃起的香烛飘出青烟，缓缓拉长升空，将祭台四周笼罩其中，越发显得庄严肃穆。
至净道长这一手出来，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颠覆了所有三观。
冉泽紧张看着自家师父，沉声道：“占卜可以测试吉凶，寻求真解，甚至能够求仙问道，但越是具体的问题，占卜就会越慎重，稍有不慎，甚至还可能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