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丢孩子(第2/2页)

谢不宁失望地道:“卜不到方向。”不对劲,他的预感少有出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缘故。

司桷羽站到他身边:“是人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一起找。”

出了这档子大事,谢不宁又成了村民找人的希望,拍摄只好暂停。姜山带着剧组里的壮劳力,和村民们一起去村子附近的山里找。

司桷羽带来的保镖也没闲着。众人兵分两路,一路找人,一路跟着谢不宁。

村长娄振国和族里几个老人,把谢不宁和司桷羽带到被砍掉的大樟树原址。

大池塘的一块空地上散落着被砍断的枝叶,被人踩踏进泥里。樟树有三人合抱粗,可惜只剩个桩子。

桩子旁边,是几块倒塌的石头。

谢不宁蹲身,伸手把石块叠起,拍着手掌斜娄振国一眼:“这原是土地公公吧?”

为了保护水口树,旧俗常指某块石头,或者叠石为坛,奉为土地公公。讲究一点儿,还得搭小庙。不过看“土地公公”都倒了,可见他们的态度。

娄振国大冬天出了一脑门的汗:“我……我是真没想到,会这么玄……”

原本并不迷信的村长,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惶恐不安,生怕真是砍树坏了事。

谢不宁问:“我看这棵樟树此前生机未绝,为什么把它砍掉了?”

仅仅因为被雷劈?不太合理。

娄振国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天碰到有个商人跟我说,被雷击过还不死的树,卖的价钱可高了,我这才……”

这就巧了,村里刚发生雷击,村长就碰到有人收木头。谢不宁沉思着。

但是那商人买了木头就离开了,如今想找人也找不到,这线索就断了。

“再去祠堂看看。”

水口树这里没有发现,既然好多人觉得是触怒祖宗的缘故,自然要去查验一番。

祠堂的牌匾上写着“娄氏祠堂”四个烫金大字,村里家家户户条件不错,祠堂古老而肃穆,沿用古时的制式。

门口一块斑驳大石上,记录了一些本族的名人以及大事。正对着大门的是方塘,正确来叫是“泮池”。泮池过去是学宫里的水池,放在祠堂门口,取族中更多子孙“进学”“入泮”,能科举成才之意。

进了大门,是一面照壁。按照风水学说,照壁能使建筑内的气聚而不散,很有讲究。

再往里观察,整个祠堂仿佛一个小型四合院,三开间,左右各有厢房,中间围合着天井,是典型的“四点金”型制。

祠堂主要是砖木结构,虽然古老,但打扫的干净,香炉里也燃烧着香,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

“整座祠堂和外面的风水局相互照应,格局极佳,是庇佑子孙之象。”谢不宁来回看了一遍,“这样的祖先,怎么会因为一时气愤,而把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祖宗如果不满子孙破坏风水局,顶多显现异象来警示,带走孩子似乎起不到作用。

再说,树都砍了,卖了,这时候再来警示,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是惩罚他们砍树,做决定的是村长,丢孩子的可不是他家。比起偷孩子,直接入梦把不肖子孙打一顿岂不是更解气?触怒祖先这一套说不通。

司桷羽说:“带走活人不是容易的事。”寻常的鬼没有这个本事。

村长可是听明白一点,大师的意思是,不是祖宗生气的惩罚,那是不是说,跟他砍树压根没关系啊?

谢不宁视线落到供桌旁的一个小石台上,只见上面有只雕刻栩栩如生的石龟,四脚落在石台,引颈张嘴。却不是大理石,而是一种黝黑似岩壳的石头。

“这是什么?”谢不宁好奇地靠近。

没见哪家后人给祖先供乌龟的啊,这是骂人还是找骂呢?

娄振国不太自然地解释说:“我们村之所以叫‘玉村’,是因为以前村里有条小玉脉,祖上因此发迹。不过这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现在玉都挖光了。”

“供奉石龟不是骂人啊,就是传说祖上挖矿的时候,曾经挖出过一只玉龟。不是雕的,那玉一洗出来,天然就像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后来也因为这传说,祖上那时十分风光。”

“所以我们就想着,乌龟也算是我们村的吉祥物吧。”娄振国挠挠头,“我们现在也买不起玉雕的,就自己进山挖了块石头,雕一只供奉起来,好保佑我们村再出条矿……”

刚在大门外的石刻上看到这故事,谢不宁没想到还能这样,这是差点把“想暴富”顶在头上。

“就只是这样?”谢不宁狐疑地盯着他,这人说话好像一直在躲闪啊。

娄振国身体一僵,呐呐张嘴,怕是想不到会被一把戳穿。

“当着祖宗的面,你还敢瞒着什么不说?”族里几个老人气得跺拐杖。

娄振国只好在谢不宁面前低下头:“其实更早前,有个人找上我,想买了这只石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