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3/5页)

好像九十年代就挺繁华的了哦?

她哪知道九十年代是什么样,她唯一看过的九十年代作品,是金庸的武侠剧,那还是古装片,根本看不出现代是什么模样。

她还看过一部电影,是讲1997年的,可是也没用啊,香港回归,这是每个小学生都知道的事情,97年离现在还有二十多年呢,等真的到了97年,她都已经是奔四的人了。

坐在韩家的客厅里,楚酒酒撑着下巴,一脸的所有所思。不容易,在这边生活了六年,楚酒酒终于开始试图回忆未来的大事记了,但是很遗憾,有些大事,就算她知道,她也不记得是哪一天。

很多事情,她都是东听一耳朵,西看一眼睛,根本拼凑不起来。

晚上八点多,楚酒酒都快放弃了,突然,坐在电视机前的韩爷爷直起腰,他望着电视,相当惊愕的开口:“地震了。”

小地震是不会在电视节目里突然插播的,既然已经插播,那就说明是特别大的地震。

楚酒酒一听地震,记忆里顿时涌上五个字,她蹭的坐起来,跟其他人一起看。

里面的主持人正在快速的念着新来的稿件,黑龙江海城发生地震,伤亡人数暂未统计……

楚酒酒愣了一下,这个地震她从没听说过,刚听韩爷爷说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唐山地震了。

原来不是啊。

客厅里的众人开始讨论这次地震,现在消息传的没有那么快,大家根本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其他人都在说话,就楚酒酒安安静静的,韩生义注意到,他问了一句:“酒酒,你怎么了?”

楚酒酒回过神,她慢慢摇了摇头,“我没事。”

天灾人祸,这种事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虽说也有死了人的情况,但只死一个,一千个,甚至一万个,人们都是不会记住的,更不会再提起来。

只有死伤数十万,乃至数百万,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级灾难的事情,才会被人们沉痛的提起,一遍又一遍的警醒。然而这种警醒,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第一年,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第二年,大家仍然沉浸在伤痛里,第十年,人们走出来了,除非亲身经历,不然就算到了那个日子,不经提醒,大家也想不起来仅仅在十年前,发生过那么惨烈的事情。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时间不停的往前推进,过去的荣耀和悲痛,都跟沙滩上的脚印一样,被潮水平息了。

遗忘,有人说这是神的馈赠,有人说这是神的诅咒。还有些人觉得,这跟神鬼无关,只是自然的规律就是如此,一代一代更替,被替换掉的,就该退出历史的舞台,逐渐湮没,直到融入尘埃。

楚酒酒清晰的知道汶川大地震,因为学校里每年到了这个日子,都会进行地震演习,可是离他们最近的唐山地震,楚酒酒不知道这是哪一天,甚至连哪一年都不清楚,她只知道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是不是78年啊?

78年好像发生过很多事,应该是78年吧。

到底是长大了,以前只会考虑自己和家人的楚酒酒,如今也会考虑所有人了,她准备等时间快到的时候,提醒一下韩爷爷,还有楚立强,让他们尽可能的帮忙纠正,不管能救几个人,能多救一个,都是好的啊。

她想的倒是挺好,但她不知道,她猜的年份错了。

2月4号海城地震,5号,丁伯云不顾马上就过年了,他找到楚月,表情变了又变。

楚月心里很得意,但是她不想让丁伯云看出来,就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真的可以看到未来。”

这时候不提倡封建迷信,但迷信都流传多少年了,就算上面压制,也管不住底下的人胡信乱信,丁伯云还是比较前卫的一个人,却也避免不了的受到影响。尤其是楚月说的话一点不差的被验证了,他的三观都被推翻重组了。

遇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事情,丁伯云的第一反应是,楚月说的关于自己的未来,也是真的,他会输,而且会输给关跃龙!

他弟弟丁一鸣,小时候就总是跟关跃龙一起混,他从来都看不上关跃龙这种没教养的人,结果,就是这个人,把自己一辈子都毁了。

丁伯云神情莫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看向楚月:“你说你想帮我,你准备怎么帮我?”

楚月笑了笑:“很简单,我把我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告诉你,你只要抓住里面的机会就可以了。”

丁伯云问她:“你是只能看到一段时间的未来,还是能看到很远以后?”

楚月早就想好了答案,“这个不确定,有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就能看见他的一生,可要是不看人,我看到的,就只是一段时间里的一件事,特别细节的事情,或者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我看不到。”

丁伯云觉得她说的有点奇怪,可这种事又没有前例可循,那不是楚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下来,“好,你帮我,我保护你还有你的家庭,如果你说的每件事都是对的,那等你成年以后,我就娶了你。”

楚月没忽视他的这句话,他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有条件的,楚月有点不愉快,却也觉得,不会有什么纰漏,毕竟,她只会说自己知道的事,她知道的,肯定都会应验。

勾勾唇,楚月对他伸出一只手:“那我们合作愉快。”

丁伯云望着她,也跟着笑起来,“合作愉快。”

——

楚月和丁伯云突然认识了,对于这件事,除了楚月的父母觉得奇怪以外,别人根本就不关心这个,春节过去,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中间又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惊讶的。

哦,除了四月份,对岸那位死了,不过他都八十多岁了,去世也很正常。

他的去世,在国内引起了一波不小的波澜,可是这跟楚酒酒没关系,她还是每天按时上学,到了周末,要么出去玩,要么去研究所帮忙,以及跟马所长商量新论文的选题。

她现在不仅可以写论文,还能帮忙编纂新的历史书籍,这次的帮忙不是当搜索引擎了,她也可以写总结性的话语了。

75年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非常平淡的一年,六月份,楚绍和韩生义顺利毕业,拿到了高中毕业证。这时候没有毕业典礼,基本人们就是拿个证,全校聚在一起,听校长讲话,然后就结束了。

他们班里一半的人忙着给自己找工作,剩下一半唉声叹气的准备下乡,知青下乡的规矩仍然在,除非是独生子女,不然所有人都逃不过。

韩生义就是独生子女,他是不需要下乡的,楚绍本来也是,现在多了一个楚酒酒,他就不是了,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楚立强把楚绍带到军营里,让他挂了个文职的名,这样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