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应对

“还说没有?”裕嫔又是一眼瞪过来:“整日里我啊,我啊的,是哪家教你的规矩?怪道连你老子都道你礼仪疏阙。本宫瞧着,是该给你找个积年的老教养嬷嬷,好生学习一二!”

学好了,才不会再在这上头惹祸。自己舒心,她们母子俩也放心。

有那么一瞬,弘昼还觉得这法子使得。

可想想那些年,自己挨过的手板、练过的跪。心动就迅速变成了不舍:“额娘,还是别了吧!福晋礼节还是可圈可点,只喜欢自称我。可……宫规等也说理应,没说必须对不对?”

“她是堂堂皇子福晋,又不是寻常奴婢。能让她谦称的本就屈指可数,稍加注意便是,再不用特意找教养嬷嬷!”

舒舒福身:“儿媳谢过额娘好意,只是……”

“爷还受着伤,皇阿玛又命令三日内搬出皇宫。儿媳这忙得都快脚打后脑勺,哪儿还有时间精力学那些?”

裕嫔本来心里就存着气儿,结果儿子反驳完,儿媳妇又来?

恼火加倍的她直接冷哼:“那就等忙完这阵子!”

“咳咳!”舒舒尴尬轻咳:“怕是一时半会忙不完呢,皇阿玛还罚了禁足三月,抄经与背诵宫规。”

提起这个,裕嫔就咬牙:“才大婚月余,就惹得皇上雷霆震怒。亲自开口罚你个儿媳妇,吴扎库氏,你,你可真行啊!”

舒舒福身:“当不得额娘夸奖,儿媳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哈???

再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的裕嫔惊呆,指着她的手都有些发颤:“事到如今,你不但不悔改,还这般顶撞本宫?”

舒舒眨眼,十分困惑的样子:“顶撞?没有吧!额娘夸奖儿媳很行,儿媳谦虚了句,这,这不是礼节么?至于昨晚之事,虽然事发突然。在礼仪上,儿媳是有些不周到。但再来一次的话,这墙儿媳还跳,人,儿媳还打!”

“横竖儿媳跟您儿子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他就是儿媳的夫。当人家妻子的,哪有眼看着丈夫受屈受气的?”

裕嫔拧眉:“今儿早起,熹妃姐姐就拨冗来了延禧宫。说话间提及这事儿

,本宫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话没听完就火急火燎来了五阿哥所,却不知这其中细节如何。老五家的,你且细细讲来。”

弘昼试图插话:“额娘别担心,就一点小误会。”

“没问你!”裕嫔一个眼刀子过去,制止了还想跟着插言的花喜鹊儿子。转而严肃脸看着舒舒:“吴扎库氏,你说!”

才在心里小账本给挑唆人家婆媳关系的熹妃娘娘记了一笔,傻婆婆的质问就随之而来。

舒舒微笑点头:“额娘想听,那儿媳就长话短说,好歹让您心中有个谱儿。”

接着,唯恐辜负皇命,以至于愁肠百结、辗转反侧。月下沉思,无意间走到四五两所的交界,好巧不巧听到四阿哥口吐悖逆之言的老调再度弹起。

“额娘您不知道,儿媳当时多惊怕。妄议君上,这,这可是杀头的重罪!还,还是弘时阿哥这么敏感的话题。也许四哥用意是好的,惦着劝慰我们爷。可我怕啊!毕竟我们爷重情重义,正义感十足,向来热血。”

“这要顺着他的话头,说了些什么要不得的……”

裕嫔狂点头:“你这思路倒是没错,确有这个可能!”

舒舒激动捂嘴,似是没想到人间还存着这么一知己般:“是吧,是吧?古人也说嫂溺叔援,事急从权呢!事关我们爷的安危,我这哪儿还顾得上其他?想也没想地就翻墙而入,好歹给他们哥俩点警示。”

“也啊,想劝劝四哥,没事儿少拉我们爷喝酒。免得酒后无状,再出这等要命之言,生生带累了我们爷!”

哈???

裕嫔愣,看着儿媳妇的目光仿佛看着个傻子:“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弘昼该离人家弘历远点,莫耽误了、带累了他!”

在刚刚之前,连裕嫔本人都常因此而对熹妃母子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

因为执意要跟弘昼玩在一起,弘历那孩子也是背负了许多。

舒舒呵呵,赶紧握住了裕嫔的手:“世人都被表象所骗,额娘可不能跟那起子肤浅之辈一样!我跟您说啊……”

本来还想当个严肃婆婆的裕嫔:!!!

试图挣开,保持冷漠疏离。

琢磨着不管怎么样,今儿也得再好好树立个威严端肃不好惹的婆婆形象。可儿媳妇的小嫩手犹如铁钳,硬是任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挣脱不了分毫。刚要命令她赶紧撒开,又被她所言给渐渐吸引,放弃了挣扎。

早在舒舒讲述起她那英勇一翻时,弘昼就命令所有宫女太监等悉数退下,让张无缺死死守着房门。

所有人等不得入内。

这会子,殿内只有他们娘仨,倒也不虞被偷听。

早就凭着超强听力确定了这点的舒舒畅所欲言,把弘历面上规劝弘昼上进,赚足了皇父欣赏、裕嫔感激,所有人赞许。实际上却吃着裕嫔精心给儿子准备的吃食,帮衬她儿子作弊的往事都给说出来。

裕嫔:!!!

假的吧?弘历跟弘昼打小就好,整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都快赶上当初的九、十两位阿哥了。怎么就……

舒舒摇头:“儿媳愚钝,也想不出其中关窍。只心急维护我们爷,翻墙而入跟四哥说了几句话。却不想他勃然大怒,对儿媳横加指责。这,虽有不妥,但毕竟是我们爷的亲哥。我也不好说什么,免得因我之故,影响了他们兄弟感情。”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我面打我们爷!”

提起这个,舒舒心里的火就蹭蹭往起蹿。

说话间都很带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看得裕嫔一个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再没想到,你这还是个护短的!”

舒舒脸上一红,再没有之前的飒爽果毅。只如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般微微低头:“那,那不是应该应份的吗?爷对我好,我也尽己所能地对他好啊!外面的风评怎样于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但凡爷的心不变,我就牢牢站在他这头!”

“四哥算什么?皇阿玛面前,我还拦着不让他动手打我们爷。可惜昨儿我,啊不,儿媳回来的早了些,不然说什么也得拦着皇阿玛,不让爷受这等苦楚……”

弘昼笑着摇头:“得得得,你可快消停消停。”

“知道你护短,舍不得爷受罪。可也的分什么场合、什么事儿。踹四哥

一脚道歉可解,踹皇阿玛一脚……搞不好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好不容易迎回来的福晋,爷可不想还没做对真夫妻,你这卿卿小命就没了!”

弘昼素来随性,意识到舒舒跟普通闺秀不同,并不会被他的粗蛮吓到后。这货就放弃收敛,并更加的放飞自我。